寧傾沅作勢就要去解夜時淵的衣衫,醫治前,她得確認毒素到了哪一步。
她的動作落在夜時淵眼中,格外大膽。
夜時淵蹙着眉,眸色晦暗不明。
這女人莫不是真被太子迎娶太子妃傷透了心,開始不管不顧了。
寧傾沅眼看着就要看到花瓣的一角,卻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制止住,抬頭正好對上夜時淵那雙冰冷的眸。
“王妃莫要連自己都騙!”
夜時淵語氣冷硬,周身籠罩着一層能將人隔絕千裏的寒霜,換作常人,早就要被他這番話嚇得心生怯意。
可寧傾沅並非常人,她活了兩世,什麼場面沒見過,怎會被這點陣勢嚇倒。
她與夜時淵本就是基於合作,至於喜歡,一個只見過幾面的人,怎會生出情愛。
皇室並無親情,何況是身處高位的攝政王。
此時的夜時淵正襟危坐在輪椅上,因她的靠近耳根處泛紅,內心已泛起一片漣漪,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稍加用力。
寧傾沅果真停止動作,好看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突然的話讓夜時淵猝不及防。
“我對夫君的承諾並非空話。”
寧傾沅語氣認真,夜時淵定是認爲自己會醫術的事是空談,想來那日會答應,也是看在父兄的面上。
“寧傾沅,你想清楚了?”
夜時淵聲音透着危險,他彎下腰朝寧傾沅靠近。
“現在不走,往後可沒這個機會!”
他是在給寧傾沅最後的機會。
寧傾沅感到疑惑,不解看他,“我若是後悔,何必選殿下爲夫婿,往後不管如何,我都不後悔。”
至少他們還有合作在身,雙方各取所需。
“夫君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寧傾沅目光落在夜時淵握着她的手腕,目光瞥見胸口處隱隱若現的花瓣,期待不已。
夜時淵順着寧傾沅的視線,落到他心口處。
寧傾沅眼含期待,因方才的阻止不敢胡來。
“夫君,現在可以看了嗎?”
也罷。
他就看看這女人還能做出什麼更大膽的舉動。
雖這麼想着,夜時淵面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說不出是惱是羞,握着寧傾沅手腕的力道驀的一鬆,默認了她的舉動。
三皇子以及與她有青梅竹馬的太子都不要,選自己?
還如此“迫不及待”?
夜時淵內心情緒起伏不定,唇角盡可能的往下壓了壓。
寧傾沅見手腕被鬆開,臉上揚起一抹淺笑,夜時淵同意了。
只看花瓣處也算不上冒犯,爲何她覺得此時的夜時淵有些“扭捏”。
嗯!還是一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姿態。
方才是她的錯覺。
寧傾沅扒開正中的位置,卻沒有看到由寒紗影毒素而成的花瓣印記,難道還要更邊緣一點?
她又把衣服往旁扯去,女子纖細的手指觸在夜時淵胸膛,還在不斷的遊移。
夜時淵喉結滾動,身體涌現一股燥熱,看寧傾沅的眼神暗了暗。
他貼在寧傾沅的耳畔,沙啞的嗓音蠱惑撩人。
“王妃……看夠沒有。”
“沒有。”
寧傾沅皺着眉,略顯苦惱,小聲喃喃。
“這樣看得也不清楚……”
除非能將夜時淵右邊的衣服全部掀開,她本就是半蹲着,這些動作下來着實是費力。
夜時淵身形一僵,卻將寧傾沅喃喃的話聽得清楚。
她還想看哪?!
夜時淵本能的想去制止寧傾沅的動作,那股無名的燥火越發強烈。
卻聽下一秒,寧傾沅爲看的更清楚,手下無意識的一個用力。
刺啦。
衣襟的系帶被她扯斷,右側的衣衫瞬間鬆散開來,露出大片胸膛。
緊接耳邊便傳來夜時淵一聲壓抑的悶哼。
她眨巴着眼偷偷朝夜時淵看去,卻見面色如常,看不出反應,還好他沒有因自己的“冒犯”氣惱。
雖說只看到上身的右側,可夜時淵的身材比她見過的還要來得好,讓人忍不住想感受一下其觸感。
這個想法只是一瞬就迅速被寧傾沅壓下,她強烈感受到來自夜時淵“不善”的目光。
他們只是合作,醫治才是首位。
萬一夜時淵認爲自己扒衣服的舉動不是爲了醫治,而是生了“歹”念,直接結果了自己。
她可不確定還有沒有第三世。
寧傾沅也在這時看清了位於夜時淵心口的花瓣印記,花瓣一共有六片,其周圈的顏色可並非由墨繪制上去,而是毒素!
“不對……怎麼會這樣……”
“哪裏不對?”
夜時淵低沉的嗓音似在壓制着什麼,寧傾沅指尖在花瓣的邊緣輕輕按壓,感受着皮下的毒素的積聚。
“你最近心口處可會隱隱作痛?”
“嗯……”
夜時淵不自然的應了聲,在她的反問下,略有幾分“別扭”。
“不對……這擴散的速度遠超我預料……”
花瓣的顏色已經染上兩片,隱隱有透過第三片的陣勢。
一旦到了這一步,要是放由不管,夜時淵的情況怕是半年都撐不到。
不過有着兩世醫術經驗的她,雖不能直接爲夜時淵解毒,可壓制還是沒問題的,至少不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夫君放心,這毒雖已浸透兩片花瓣,可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寧傾沅迎上夜時淵的目光,信心滿滿的回答。
夜時淵錯愕,又見寧時淵手指所觸的位置正是印記的位置。
也就是說她剛才……
“也就是你……所說的承諾?”
夜時淵面色陰晴不定,說不定是何“神情”。
“當然。”
寧傾沅不解的看向夜時淵。
他是不滿了?
“你當下的身體因毒素遭到侵蝕,腿部無法站立就是受此影響。”
“不過接下來我會在解毒過程中,一步步的幫你站起來。”
夜時淵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此,當真是有勞王妃了。”
他已從錯愕中化爲“平靜”,聲音不冷不淡。
“王爺今日信守承諾,這些也是我該做的。”
寧傾沅看着夜時淵上半身露出的部分,好在只是最裏面,外面重新扣上應是瞧不出,她也當真這麼做了。
面對她的“貼心”,夜時淵當真要被氣笑了。
方才他竟真覺得寧傾沅是爲了……
“王妃記得便好,若屆時毒素……未解。”
夜時淵看向寧傾沅,一字一句開口,“本王可是會拉着王妃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