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家裏是有傭人的,後來回來後不敢光明正大的請,但也會借着親戚的名義讓人幫忙做飯洗碗。
爸媽會給他們工資,你情我願的事兒沒人多說什麼。
就算有人質疑,一說是親戚在家住幾天幫幫忙,沒人多管閒事。
也有沒人幫忙的時候,但沈父沈母也沒讓她動手洗過碗,一般都是兩人替換着來,甚至沈父做的還要更多一點,不會讓沈阮阮動手。
估計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們也沒想到,他們院長每天着急回到家,不是因爲研究有了新的突破,而是...洗碗。
沈阮阮乖乖搖頭,“沒有。”
“那以後也別做。”男人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頭。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動作利索地收拾好飯盒,進去廚房洗碗了。
......
不知道多會,沈阮阮記得看過一個帖子,上面好像是問了一個問題——在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之間,你會選擇什麼?
前世的她,給出的答案是後者。
所以,她收獲了婚後男人毫不留情的翻臉,甚至爲了討好他們,第一次洗碗,打碎了碗劃破手,沒人說一句去包扎一下,只有狠狠地嘲諷:“洗碗都不會,你還會幹什麼?沒用!”
這輩子她選擇了前者,她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但短短一天時間,她得到了什麼?
男人知道她要來擔心行李重,提前去火車站等了五天;會在宿舍準備她喜歡吃的零食;會在她不好意思坐不舒服的凳子的時候讓她坐床;
會在她生氣的時候用她喜歡的大白兔奶糖哄她;會選她喜歡吃的菜、喜歡的院子......會在她都來找他了,還要擔心別人說三道四,再次確定是否要他一起住進家屬院。
沈阮阮覺得她就是一個俗人。
如果前世遇到陸明野,她會選擇前者。
“愣着幹什麼?熱水給你打好了,先去擦洗一下,家裏還沒有浴桶,你先忍忍,等明天給你定一個。”
陸明野用一個幹淨的盆端着一大盆水,放進她的屋子。
家屬院接了燈,是那種拉線的開關,拉開後燈光是黃色的,比較昏暗。燈一開,兩人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屋子裏沒有窗簾。
“我去院子外等着,你把大門鎖好,洗完叫我。”陸明野當即就道。
沈阮阮也沒想到,家屬院竟是不配備窗簾的,她不好意思地搖頭,“你不用出去,我把燈關上就好。”
要是去院子外面等着,被人看到怎麼解釋?
多尷尬。
陸明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點的頭,等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廚房。東屋關上了燈,男人低着頭一點不敢往那個方向看。
插好門,沈阮阮做賊似的縮在一角,脫了髒衣服。
用自己的毛巾擦洗起身上來,水溫正好,不冷不熱,很舒服。
因爲沒有拉窗簾,還能看到月色透進來的光亮,有種在東北大澡堂子洗澡的感覺,她紅着臉加快了速度。
擦洗完,換上居家的睡衣。
睡衣是在京市買的,純白色帶着蕾絲邊的短袖睡裙,她打開門朝廚房那邊喊了一聲,“陸明野,我洗好了。”
廚房裏的男人重重鬆了口氣,出來後悶頭去她房間。
沈阮阮正準備自己去倒水,她本來想的是告訴男人一聲,她洗完了他就不用躲在廚房了,誰知這人竟然給她來倒水了。
還是她擦洗完身上的水。
“鬆手,就你這小胳膊小腿......”陸明野說着看向她,聲音止住,耳根子一下變紅,“把衣服穿好。”
說完低着頭端起水就往外沖,像是後面有鬼追一樣。
“?”沈阮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裙,怎麼沒穿好衣服了?不就是正常的短袖睡裙?都沒露腿,最多露了個腳踝,有什麼問題嗎?
他上午那會,洗完澡只穿着一個背心進來,她都沒說什麼呢。
“穿好沒有?”
倒完水,陸明野站在門口,背對着朝裏喊了一聲,他手上還拿着什麼東西。
看樣子她要是不再穿點,他是不會進來的,沈阮阮無奈地給自己套上一個薄外套,“好了,你進來吧。”
“這個給你,早點睡。”
陸明野把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她手裏,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沈阮阮把人叫住,打開手上的東西一看,放着一個存折還有一沓錢票,驚得她手都差點沒有拿穩。
看男人還準備往外走,她幾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剛擦洗完,小姑娘的手好像還帶着微微溼意,溫熱柔軟,與他硬實的肌肉截然不同,男人的呼吸慢了半拍。
“你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
陸明野心不在焉:“你不跟我結婚?”
他不知道面前姑娘在想什麼,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刻移開視線,就聽到她說:“結啊,難道這是彩禮?”
她爲什麼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撩撥他的情緒?
陸明野深吸口氣,“隨便你當做什麼,結婚不就應該上交工資?這是我這些年的所有存款,以後發工資我也會上交的。”
“?!”沈阮阮瞪大眼睛。
前世,蘇景明跟她結婚後,一點沒提過這件事,甚至因爲她家裏有錢,每次他家人跟她要錢都會說:“你這麼小氣幹嗎?你們家那麼有錢,缺這點了?”
不是缺不缺,她只是想看他的態度罷了。
而面前這個男人,隨手將所有存款給她,剛才偷看到裏面還有幾分錢,估計一點沒給自己留,要不是她多問兩句,都不會解釋。
除了爸媽,沒人對她這麼好了。忽然鼻子有些酸,低着頭聲音軟軟的。
“陸明野,你不擔心我亂花錢?或者把錢卷走?”
男人聽到這話笑了,眉眼間帶着幾分邪氣,“沈阮阮,把錢卷走問題不大,記得帶上我這個掙錢的就行。還有,你亂花錢也無所謂,但要是給小白臉花,我會......”
會狠狠弄哭你,讓你再也不敢!
“會什麼?”沈阮阮眨巴眨巴溼漉漉的眼睛,然後抬眸看他。
男人眼神幽深,“你不會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