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驢的手裏握着毛巾,一絲不掛的身體,緊實的肌肉舊傷疊着新傷,透着股讓人荷爾蒙迸發的野性。
祁雪瑤的腦子“嗡”的一聲,臉頰燒的滾燙,嘴裏不受控地爆發出一聲尖叫:“啊!”
趙二驢也懵了,手裏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下意識伸手去擋住身體下面。
啊啊啊,資本太雄厚了怎麼辦啊?
祁雪瑤本來還不會往下看,此時目光恰好撞上這一幕,漂亮的眼睛瞬間放大,這……
“對、對不起!”祁雪瑤轉身就往外跑,浴袍的下擺掃過地面,連掉在門口的發繩都沒顧上撿,直到逃回房間還能聽見心髒“怦怦”撞着胸腔。
祁雪瑤滿腦子都是畫面,揮之不去,怎麼都揮之不去。
這就是男女的區別麼?
她指尖按在發燙的臉頰上,啊啊啊,我在想什麼呢?壞女人才會不停去想那些呢……可是我的腦袋真是不受控啊。
趙二驢先是回房間穿上了衣褲,然後出來撿起祁雪瑤掉的發繩,敲了敲她的房門:“那個……你的發繩掉了。”
門內傳來祁雪瑤羞澀的聲音:“放、放門口就行!”
趙二驢把發繩放在門邊,轉身回了次臥,想起祁雪瑤通紅的臉和慌亂的模樣,緊接着又想她視線撞到的那一幕,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本錢震驚住了。
唉,祁胖子,非哥對不起你,實在是不小心!
第二天的清晨,祁雪瑤端着兩碗小米粥出來時,俏臉突然又泛起了紅潤,仍舊有些不敢抬頭看趙二驢,每次看到趙二驢就會想到他雄厚的資本,這對於很少與異性接觸的女人來說太刺激了。
粥碗放在他面前,她又擺上一碟鹹菜、兩個白面饅頭,尾音帶着顫抖:“粥熬得久,應該不燙了。”
趙二驢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面香混着粥的暖意滑進胃裏,抬頭卻見祁雪瑤垂着眼,筷子在粥碗裏輕輕撥着,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哪怕刻意繃着嘴角,眼底的慌亂還是藏不住。
他心裏暗笑,卻沒點破,隨意說道:“這粥熬得真帶勁,比俺在村裏喝的還稠。”
祁雪瑤這才抬了抬眼,臉頰緋紅,迅速又低下頭:“你慢慢吃,我吃完得去服裝城,父親生病需要不少錢,以後每天早點開門。”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晚上我回來做飯,你要是餓了,冰箱裏有吃的墊墊肚子。”
趙二驢忍不住嘆道:“你這一天連軸轉,也太辛苦了。”
祁雪瑤的眼神暗了暗,隨即嘆息了一聲:“我爸每天的住院費、藥費不是小數目,多賺一點,心裏就踏實一點。”
她說着,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家裏的備用鑰匙,你要是想出去溜達,記得鎖門。”
祁雪瑤急匆匆離開以後,趙二驢吃完飯拿着備用鑰匙,準備下樓消化消化食。
小區外面的槐樹下,老大爺們趴在石桌上下棋,圍觀的人時不時插嘴支招,吵得熱熱鬧鬧。
趙二驢湊過去看,忍不住喊了聲“好棋”,惹得那輸棋的老頭回頭瞪他:“小夥子懂棋不?瞎嚷嚷啥!”
看了約莫半個小時,他剛要轉身離開,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塗着紅指甲的手,輕輕搭在他胳膊上。
“帥哥,一個人啊?”女人的聲音軟得發嗲,身上的香水味濃得嗆人。
趙二驢轉頭一看,眼睛瞬間一亮,女人穿着超短吊帶裙,領口開得極低,雪白的胳膊往他身上蹭,眼神裏帶着毫不掩飾的勾引。再往旁邊瞅,巷口還站着兩三個打扮差不多的女人,正朝他擠眉弄眼。
三年牢獄裏沒見過女人,此刻看着眼前晃蕩的雪白肌膚,他恨不得立刻找個房間,狠狠的告訴幾個騷娘們做人需要腳踏實地的道理!
女人看出來趙二驢意動了,聲音更撩人:“我們那邊好幾個小妹,水靈靈的……保證讓你滿意。”
“我可正經人!”趙二驢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女人一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樣豈不是傷風敗俗?”
趙二驢想哭啊,誰知道這些人有沒有病?萬一傳染了,不小心帶給自己未來的媳婦怎麼辦?
再說了,我可是深情專一的男人,心裏只有鴛姐、祁雪瑤……
那女人愣了一下,隨即捂着嘴笑了,眼裏滿是嘲諷:“喲,還裝起正人君子了?不玩就不玩,扯這些有的沒的幹啥?”
旁邊的女人也跟着起哄:“就是,沒錢就直說,裝什麼清高啊!”
趙二驢的兜裏確實沒啥閒錢,表面卻是帶着浩然正氣:“像我這樣英俊帥氣、博學多才、單純靦腆、善良正直的三好男人,會缺女人喜歡麼?呸,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烏鴉哪知我天鵝多麼高貴純潔。”
說完,他挺胸抬頭,扭過身卻頓住了腳步,任由身後幾個女人嘰嘰喳喳,錯愕的盯着前面站着的女人。
妮可?
她怎麼也在這裏?
妮可站在旁邊看着熱鬧,瞧見趙二驢發現她以後,表情竟然有些尷尬,嬌羞的轉身就要離去。
“妮可!等一下!”趙二驢皺着眉頭,這女人裝什麼啊?別說是看到眼前這場面,哪怕是旁邊有人脫光了,她這樣見過世面的女人都不會不好意思。
對方停下腳步扭過頭時,臉上卻滿是疑惑,那雙曾經總帶着媚態的眼睛裏,此刻竟沒有半分熟悉感:“你在喊我?”
“屁話!不喊你喊誰?”趙二驢往前走了兩步,稍微有點不耐煩,“妮可,你是在和我表演對不對?我交代你的事情別忘了……”
女人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帶着幾分疏離的警惕:“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妮可是誰。”
她往後退了半步,下意識攥緊身上的米白色連衣裙,裙子的款式簡潔大方,和妮可習慣性的暴露穿搭截然不同,而且她的妝容都淡得幾乎看不見,少了幾分妖媚,多了幾分端莊。
趙二驢愣了,盯着她的臉看了半天,明明就是妮可的模樣,可是身上的氣質卻讓他極度陌生。
“先生,請你自重。”女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再繼續糾纏,我就要報警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在馬路對面緩緩停下,四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動作整齊地跑到女人身邊,微微躬身:“大小姐,車備好了,該去醫院檢查了。”
女人點了點頭,再也沒有看趙二驢一眼,徑直坐進轎車揚長而去。
這……大小姐?真不是妮可?天底下真有一模一樣的人?
趙二驢錯愕之下,急忙給妮可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