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溪卻不緊不慢道,“爸,你誤會了?我都是爲你好。”
“爲我好?”楊文皺着眉頭思考這句話的意思,隨後反應過來,作勢就要抽她,楊溪立馬側身躲過,離他幾米之外。
楊溪面帶着微笑,耐心解釋道“爸,你聽我說,我真的是爲你好,你想啊!你現在是不是跟他們關系鬧僵硬了?”
楊文眉頭緊蹙,一臉不悅,“是,那又怎麼樣?”。
“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去緩和下你們的關系,那他會不會顧及着我的好,再揍你的時候,就會手下留情?”
“顧及你的好,揍我的時候會手下留情?”楊文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看向楊溪眼神閃過狐疑,“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哼,”楊溪在心裏冷笑了下,你也知道不信?可曾經你不也是這樣做的嗎?媽媽在上一秒被別人揍,你下一秒就提着東西去上門去討好,又是給別人拍馬屁,又是賠禮道歉,就差跪下來給別人舔鞋了!
明明打人的是對方,你不但不幫忙,還要提着東西去上門賠禮道歉,比起外人明目張膽的欺辱,你的縱容和懦弱才是致命一擊!
在被媽媽發現後,你還美其名曰,都是爲了媽媽好,想要緩和下媽媽和村裏人的關系。
然而,村裏人不但沒有因爲你的賠禮道歉而心慈手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因爲他們知道,不管怎麼欺辱媽媽,媽媽都不會有男人爲她撐腰,反而她唯一的男人還會親自上門道歉,順帶送上一點賠禮。
他們內心一邊鄙視着你的懦弱,卻又一邊虛僞的接下你的好意!
有個時候真不知道你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在自欺欺人!
想到這裏,楊溪內心就涌出一股濃濃的悲傷,再看向楊文時,只想立馬上去抽他兩個耳光。
然而她還是忍住了,收拾好情緒,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爸,我怎麼會騙你?你想,當你和對方的關系惡化時,如果我們再去仇視對方,那是不是會更加激化彼此的矛盾?這樣,說不定他下次再揍你時,就會將對我們的那份仇恨發泄在你的身上!”。
“而如果我們去緩和下你們的關系,他或許會記得我們的好,只發泄對你的那份恨,這樣,你不就少挨打了嗎?”
楊文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忍不住問道,“爲什麼我就一定要挨打?不能讓他連我那份恨也緩和了?”
楊溪輕笑了下,除非你跪着給他舔鞋,看他能不能跟你緩和?
隨後陰笑道,“是是是,我回頭讓媽去給他們多送點東西,多去和他們走動下,緩和下你們的關系,爭取讓他們下次看到你時,能念着我們的好,不再揍你了!”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不過,爸,你也太不懂事了,連村裏人的關系都處不好!”
以前媽媽在他面前哭訴時,他從來不管是非對錯,只會指着媽媽的鼻子開口大罵。
“你也太不懂事了,和村裏人的關系都處不好,有什麼用?就知道今天和這個吵架,明天和那個打架?全村的人都得罪了,像你這樣不懂事的人,沒有人和你相處的好?你活該被打 !都是你自找的!”
可他不知,媽媽今天和這個吵架,明天跟那個打架,全是因爲村裏人不把她們母女放在眼裏,是他們故意挑釁,搶占她們家田地,毀她們家莊稼,媽媽只要去理論,他們就會態度極其囂張,如果媽媽執意要回自家的田地和討要賠償,就會被對方二話不說的暴揍一頓!
而她們的父親楊文,家裏家外都不關心,雖然結了婚,成了家,但在他心裏,依然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心態,從不管她們母女的死活,甚至媽媽在外面受了委屈,連對他哭訴都是罪,除了會在傷口上撒鹽,其他一無是處!
想到這些,楊溪就恨得牙癢癢。
於是她將楊文曾經對媽媽說過的話,全部對着楊文說了一遍。
說完,還不解氣道,“誰叫你連村裏人的關系都處不好,活該被打!”
楊文聽着這些話,有一刻的愣神,總覺得有種久遠的熟悉感,可又具體想不起來。
當終於反應過來時,他罵罵咧咧道,“你個兔崽子,什麼時候輪到你罵老子了?”
楊溪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回家,獨留楊文在後面罵罵咧咧,“兔崽子,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叮,恭喜主人任務達成,積分到賬1000,累計積分3000。”
這天楊溪正玩耍間,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爭吵聲,她仔細聽去,似乎是媽媽的聲音,立馬意識到什麼,她匆匆跑到院門外。
發現爭吵聲是從三嬸屋那邊傳來的,如果她猜的不錯,此刻和媽媽吵架的正是三嬸張春梅。
可爲何提前了,她記得明明不是今天……。
像是爲了驗證什麼,她急忙跑回家,來到貼着日歷的畫像面前,當看着畫着紅圈的數字時,她愣住了!
明明才過去兩天,而時間卻已來到了兩個月後,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眉頭緊蹙,所以,她只需要來到任務節點,而不需要度過中間那些時間。
正思緒間,耳邊又傳來熟悉的爭吵聲,正準備朝外面跑去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記得曾經在這個時候,她因爲擔心,跑去了現場,當看見媽媽置身於漫天飛石時,她不顧危險跑了過去。
而劉月娥在一邊抵擋飛石的攻擊,一邊和屋檐下的三嬸張春梅對峙,完全沒有注意到突然闖進來的楊溪,這一幕剛好被對面的張春梅盡收眼底,於是,張春梅趁着劉月娥不注意,將石子對準了身後的楊溪,下一秒,那石子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楊溪的眉頭上,瞬間血流如注,模糊了她的雙眼,楊溪透過血縫看向面目猙獰的三嬸,腦海裏頓時炸開了花,一片空白,在茫然和無措中,她倒在了劉月娥的懷中。
劉月娥看見懷裏滿身鮮血的女兒時,嚇的驚慌失措,甚至都忘了要躲避漫天飛石,任由那些飛石砸在身上。
後來劉月娥抱着滿身是血的楊溪去了附近的診所,那拇指粗的針頭扎進眉間的滋味楊溪如今都記憶猶新,後來不知縫了多少針,包扎了多少層,她才精神恍惚般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