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被他給歪打正着了。
他哥們兒的進度還是太快了。
“你不要你的小新娘了?”池緒揶揄他,“我以爲你記恨人家這麼多年,是愛之深恨之切呢。”
對面沒聲兒。
聽筒裏細密的電流聽得池緒頭皮發麻。
他咂咂嘴,得,還真是禁忌,提都提不得,明明都有新歡了,還放不下舊愛。
這就是男人啊。
池緒在心裏感慨,嘴上麻溜地換了個話題,“你又不認識人家,還夫妻相,小心被人當成變態。”
“噢,那還是說回香山房子的事吧。”
“你看中就買唄,又不是沒錢,還想我贊助啊。”
“確實貴。”
三個字,把池緒雷得外焦裏嫩。
長這麼大,他就沒見過周少爺的字典裏還有“貴”這個概念,最單純的那幾年,人周少爺甚至認爲錢是從樹上長出來的。
周家也是寵他這個獨子,還真就在院子裏種出了一排的“鈔票樹”,更加堅定了周小少爺的這個認知。
現在這人跟他說香山的房子貴?
呵呵。
有錢人能不能都去鼠啊!
池緒翻白眼。
“哥,你到底發什麼顛。”他抽了抽嘴角。
他跟周綏屁股後面這麼多年,要是還沒聽出來周綏話裏有話,那真是白混了。
“幫我降點價。”周綏也不繞彎子了。
“那不是我家樓盤,哥哥。”
池緒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臣妾做不到啊~”
“你去那兒跳個樓,變成凶宅不就可以了嗎?”
周少爺好單純的語氣啊。
好樸實無華的降價方式。
“啪嗒-”
“嗷!”
“靠-!”
手機沒拿穩,砸池緒腳背了。
痛死他了。
池緒狼狽捂着腳,俯身去撿手機,心裏把那個腹黑老東西給罵上了天。
周綏那貨就是來問罪的吧!
還繞了個這麼大圈子,真是處理問題的方式和他的腦回路一樣十八彎。
池緒沖地毯翻了個白眼,還是嘴硬沒承認,“哥哥,你不是想用來當婚房的麼,哪有人用凶宅當婚房的啊!”
“我不介意。”
周綏一本正經,折疊刀拋向空中的時候,刀刃甩了出來,他穩穩接住刀柄,在手裏翻出花兒來。
路過池叔叔時,握刀的手背在身後,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晚上好啊,叔叔。”
“阿綏來了啊。”
池父歡喜他,忙叫人招呼。
周綏搖頭,“我來找池緒,別麻煩了。”
“行,你上樓就行,他窩房裏呢。”池父往二樓方向一指。
周綏道謝,長腿跨上台階。
每一步,都是對池緒靠近死神的宣告。
池緒:?
電話另一端,池緒甚至還在操心新娘子會介意婚房是凶宅的事,猛地一哆嗦,
“哥,你在哪兒?”
後背竄出一股涼意。
他沖到陽台,尋思從二樓跳下去,有多少可能性毫發無傷。
或者他可以在樹上掛一會兒,等周綏離開之後再回到臥室。
嘶……
正當池緒搖擺不定時,敲門聲和聽筒裏的聲音一同傳來,“開門。”
“……哥哥,給我狡辯的機會。”
刀刃在燈下閃爍白光。
池緒,卒。
-
夜深人靜。
周少爺臥室漆黑一片,手機的光打在臉上,男生唇線繃直,眉眼耷拉,平添幾分鬼氣。
他正專心致志盯着林洱發來的消息。
很長一串。
但每一個字都透露着客氣疏離。
啊…也是。
林洱根本不記得他,在她的認知裏,他們還是陌生人。
陌生人。
周少爺把自己給想火大了,不鹹不淡地敲了個“嗯”字過去。
發出去後,又糾結這樣會不會太冷淡。
那該發什麼?
要是發些別的,會不會嚇到老婆?
畢竟林洱的膽子一如既往的小,她還呆,說不定連玩笑話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