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姨太太更好。”
......
北邊雅間裏，
蕭峰與段譽對飲聽書。
聽到此處，
段譽滿臉疑惑：
"這是爲何？"
"由無情到有情，刀已非昔日之刀！"
"既然霸刀不復存在，退出江湖自是早晚之事。”
蕭峰仰頭飲盡杯中酒，
"賢弟所言極是！"
"能如霸刀這般全身而退，娶妻生子，實乃天大幸事！"
蕭峰由衷感嘆。
在這紛亂的江湖中，
即便如蕭峰這般豪傑，
也難免樹敵無數。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縱使與人爲善，
仇家對頭終難避免。
蕭峰自己，
又何嚐不是得罪了不少武林中人？
能在這江湖中安然抽身者，
必是高人。
對霸刀，
蕭峰心中滿是羨慕；
而對歸海一刀，
則更多幾分憂慮。
"至於這無情之刀究竟是何境界......"
"大哥粗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如靜候蘇先生爲我們解惑。”
......
東側雅間內，
憐星陷入沉思。
她竭力跟上蘇杭的講述，
卻仍有諸多不解之處。
良久，
憐星才輕聲道：
"莫非有情之刀真勝過無情之刀？"
"小妹總覺得，霸刀領悟有情之刀後，武功不降反升？"
邀月頷首贊同：
"或許領悟有情之刀後，霸刀已不屑江湖紛爭。”
"到了這般境界，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
"看得見卻抓不住。”
"倒不如退出江湖，安穩度日。”
聽完姐姐的解釋，
憐星眼中閃過亮光：
"姐姐說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過來人......"
邀月臉色驟變：
"什麼過來人！"
"憐星！休要胡言！"
憐星雙頰微紅：
"姐姐......"
"當年與江玉郎月下之約，莫非是假？"
"否則怎會對蘇先生所言領悟如此透徹？"
邀月："......"
"絕無此事！"
"你這丫頭，整日胡說什麼！"
......
西北角雅間裏，
阿飛面露驚異，
驚異中又帶着幾分欣喜。
他突然抬手：
"大哥！"
"這有情之刀，我懂！"
李飲盡杯中酒，轉身道：
"你懂？"
阿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蘇先生講的有情之刀，可不就是在說大哥你嗎？"
"爲了成全兄長，你甘願放棄心愛之人，連莊子都讓給他們。”
"要說天下至情至性之人，除了大哥，我阿飛再想不出第二個！"
他轉向李繼續道：
"所以大哥的刀，必是有情之刀！"
"正因有情有義，刀鋒才留有餘地。”
"若非如此，大哥的飛刀怎會這般快準狠？那些薄情寡義之徒，豈能明白其中真諦？"
李聞言展顏：
"倒不曾想你會這般看待。”
"不過我更願做個無情之人。”
"若真能如此，反倒落得清淨。”
阿飛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掀開簾幕問道：
"蘇先生！"
"練功向來講究循序漸進，忌貪多求快。”
"那歸海一刀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這麼快練成雄霸天下的刀法？"
高台上，蘇杭望着少年心性的阿飛，溫言道：
"下乘刀法靠勤練，數十年方有小成。”
"中乘刀法則重悟性，一朝頓悟便是天壤之別。”
"最上乘的刀法，全在一個'悟'字。”
"若能參透玄機，便是破碎虛空又有何難？"
醉仙樓內餘音嫋嫋，如晨鍾暮鼓驚醒江湖豪客。
東北包廂中，師妃暄聽到"破碎虛空"四字，頓覺醍醐灌頂。
她曾聽師尊提及武道極致便是踏碎虛空，卻始終將信將疑。
如今親耳聽聞，不由心潮澎湃。
"蘇先生，破碎虛空當真存在？"
師妃暄掀簾相詢，引得滿座譁然。
徐鳳年探頭張望，卻被姜泥揪住耳朵，痛呼連連。
堂下議論紛紛：
"這破碎虛空是何門功夫？"
"兄台此言差矣，聽聞是大隋皇朝的絕世武學..."
“不知這踏碎虛空與我北涼陸地劍仙相比孰強孰弱！”
“有趣...大隋武學當真玄妙非常！”
師妃暄話音未落，衆人議論紛紛。
高台上蘇杭輕搖折扇，朗聲道：
“此事千真萬確！”
“所謂破碎虛空，便是勘破紅塵幻象，得道飛升！”
言簡意賅卻意境深遠，饒是聰慧如師妃暄也一時難解。
但這位慈杭靜齋傳人素來執拗，既已開口必要問個水落石出。
“爲何非要飛升？”
“留在這太平盛世不好麼？”
“即便悟道，也未必要離去啊！”
見師妃暄神情懇切，蘇杭方知這位仙子執念之深。
他莞爾道：
“待師仙子證得大道時...”
“自會發覺與這紅塵俗世格格不入。”
“古往今來，那些不入輪回者，非是不願爲人，而是大道已成，再無輪回可入。”
“此乃武道終途。”
“無論破碎虛空、陸地劍仙，還是絕世刀魔...”
“莫不如此。”
師妃暄若有所悟，卻不知究竟領會幾分。
忽覺臉頰發燙——這竟是生平首次主動與男子交談。
一旁綰綰晃着玉足，在空中劃出曼妙弧線。
“喲~”
魔女巧笑嫣然：
“咱們的師仙子也會主動搭訕男子了？”
“莫非連仙子尊位都不要啦？”
師妃暄霎時霞飛雙頰：
“休得胡言！我不過向蘇先生請教...”
綰綰不依不饒：
“可方才那眼神...”
“倒像是芳心暗許呢~”
“慈杭靜齋的門規，莫非忘了？”
“仙子動情，與我這魔女有何分別？”
師妃暄氣結，轉身不再言語。
......
宋缺聞言豁然開朗。
當年與寧道奇決戰時，那股即將超脫的玄妙感受再度涌上心頭。
那時因牽掛妻兒蒼生，他硬生生收回了那驚天一刀。
而寧道奇恣意揮灑，終被那股力量接引而去——莫非那就是破碎虛空？
想起往事，這位天刀仍心有餘悸。
相較飛升，他寧願做個凡塵武夫。
至於寧道奇去向，或許那虛空之後，是另一方天地吧。
宋玉致見狀輕喚：
“爹爹？”
宋缺回神淺笑：
“無妨。”
高台之上，蘇杭輕撫折扇，目光悠遠。
"歸海一刀的威名，豈是單憑霸刀就能成就？"
"他那柄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魔刀..."
"還與另一套驚世刀法息息相關。”
"正是那阿鼻道三刀！"
醉仙樓內鴉雀無聲。
蘇杭折扇輕搖，繼續道：
"雄霸天下的終極奧義，盡在這阿鼻道三刀。”
"佛經有雲：罪孽深重者，必墮阿鼻地獄。”
"此刀法取意地獄至深之境。”
"歸海一刀所悟最後一式，堪稱三百年來最凶戾的刀法。”
"刀出無悔，邪氣沖天。”
"三式既出，對手如墮刀山火海。”
"任你千般招式，我自一刀破之。”
蘇杭略作停頓，環視衆人：
"歸海一刀的刀道..."
"從至情至性，到絕情絕性..."
"終又返璞歸真。”
"集霸道之剛猛，融邪刀之無情。”
"當列天下刀客第七席。”
東南雅間內。
西門吹雪凝神靜聽，連陸小鳳在眼前揮手都渾然不覺。
這位劍客正值劍道瓶頸，渴望突破。
畢竟當世劍神之名，尚屬謝曉峰、王仙芝等人。
"阿鼻道三刀..."
"好生凌厲！"
西門吹雪喃喃自語：
"刀勢之盛，劍道難及..."
"天地萬物，唯此一刀..."
陸小鳳斟滿酒杯，笑道：
"西門兄何必執着？"
"你性子雖冷，心卻至純。”
"這等邪門刀法，與你不合。”
西門吹雪輕嘆：
"確是如此。”
"只是..."
"白雲城主葉孤城已下戰書。”
陸小鳳手中酒杯一頓：
"什麼？！"
"他竟在此時挑戰於你？"
“自從投靠了南平王，這小子也學精了，滿腦子鬼主意。”
西門吹雪頷首道：
“若我破不了他的天外飛仙，此戰必敗無疑！”
“但凡能助我劍道精進的法子，皆可一試。”
……
東側包廂內。
邀月姐妹聽罷，不禁感嘆：
“沒想到阿鼻道三刀竟有如此淵源！”
“能參透這等刀法之人，確實不凡，位列刀客第七，實至名歸！”
“可惜本宮不通刀法……否則也能點評一二。”
憐星聞言，輕移蓮步上前：
“這倒不假……”
“如今蘇先生評的是江湖刀客榜。”
“若論神功榜，姐姐的明玉功定能名動天下！”
說罷，她狡黠地瞥了邀月一眼，
抿唇笑道：
“當然了！”
“若蘇先生評那 榜，姐姐必是魁首！”
此言一出，
邀月冷若冰霜的玉頰竟泛起紅暈，
急忙拂袖嗔道：
“休要胡言。”
……
高台上，蘇杭忽覺腦海傳來系統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本次說書人氣突破七十萬……】
【恭喜宿主，本次說書人氣突破一百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