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機械核心
新紀元237年，9月24日，周二晚九點。
別墅修煉室內，楊軒盯着全息屏幕上雷毅的比賽錄像。畫面中，紫發少年手持雷暴戰矛，一擊就將對手轟出擂台，電弧在地面跳躍三秒才消散。
“攻擊力至少相當於3.8級。”楊軒測算着數據，“而且雷電的麻痹效果會影響神經反應速度，被擊中一次就可能失去戰鬥力。”
他調出吳超剛發來的能量波動分析——這位科技側的同學雖然被淘汰，但主動幫忙整理了所有對手的數據。機械核心天賦在分析計算上的優勢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雷毅的能量爆發集中在戰矛尖端，但每次攻擊前0.2秒，心髒位置的能量核心會提前波動。”吳超在通訊中說道，“如果你能預判這個波動，就有機會提前閃避。”
“0.2秒……”楊軒皺眉。人的神經反應極限大約0.1秒，加上身體動作延遲，0.2秒幾乎不可能完成有效閃避。
除非……用生命感知提前預警。
他閉上眼，進入意識深處。青銅樹苗的第六片葉子上，那個暗銀色的能量斑點正緩緩旋轉，表面細密的電弧紋路微微發亮。
雷電吸收能力，效率三成。這意味着如果雷毅的一次攻擊能量爲100單位，樹苗能吸收30單位，剩餘70單位需要硬抗。
但2.7級的身體，能抗住70單位的雷電攻擊嗎？
大概率不能。
“需要更強的吸收效率，或者……更快的移動速度，讓他打不中。”楊軒睜開眼，看向纏繞在手臂上的纏絲藤。
藤甲系統經過幾次改良，爆發速度已經達到每秒15米，遠超同級修行者。但雷電的速度是光速，雷毅的攻擊幾乎是瞬發的。
“必須在他出手前就移動。”楊軒得出結論。
可雷毅不是周文倩，他不會給從容觀察的機會。很可能一開場就是雷霆萬鈞的猛攻。
難題。
晚上十點，敲門聲響起。
楊軒開門，看到吳超站在門外，手裏拿着一個金屬盒子。這位科技側的天才眼鏡後眼睛布滿血絲，但精神亢奮。
“我做了個東西，可能對你有用。”吳超走進來，打開金屬盒子。
裏面是一套薄如蟬翼的銀色內甲，由無數六邊形金屬片拼接而成，表面流淌着淡藍色的能量紋路。
“這是……”
“納米絕緣內甲。”吳超推了推眼鏡，“我用實驗室權限申請的‘自適應納米材料’，配合微型能量核心驅動。它能檢測到雷電能量波動後，在0.05秒內形成局部絕緣護盾，削弱30%的雷電傷害。”
削弱30%，加上樹苗吸收30%，總共能削弱60%！
楊軒眼睛一亮：“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材料成本大約500學分，但我有實驗室配額。”吳超擺擺手，“而且我不是白給你——我需要你在比賽中測試數據。納米內甲的實戰表現，對我的研究很重要。”
科技側的學生都這樣，把一切都當成實驗。但楊軒不介意，這確實是互惠互利。
“另外，這個給你。”吳超又遞過來一個耳機大小的裝置，“微型戰鬥記錄儀，能實時監測你的生命體征、能量波動、神經反應速度。比賽結束後把數據傳給我，我要完善機械核心的戰術數據庫。”
楊軒接過，鄭重道謝。
吳超離開後，任建中從隔壁過來，看到納米內甲後吹了聲口哨：“吳超那家夥，平時悶不吭聲，關鍵時刻真夠意思。”
“科技側的思維方式不同。”楊軒小心地穿上內甲。銀色納米材料貼合皮膚後自動調整尺寸，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對了，我剛打聽到一個重要情報。”任建中壓低聲音，“雷毅昨晚去了學校的‘雷霆修煉室’，待了整整六小時。出來時，有人聽到他說‘終於掌握那招了’。”
新招數？楊軒心中一緊。
“我讓家族的人查了雷霆修煉室的使用記錄。”任建中調出數據，“雷毅最近一周每天都在練習一種高頻率雷電共振技巧。如果讓他完成蓄力，攻擊威力可能提升50%以上。”
50%！那已經接近4級水準了！
“不能讓他完成蓄力。”楊軒沉聲道。
“沒錯。所以開場就要壓制，不給他任何喘息機會。”任建中點頭，“但這也意味着你要頂着雷電猛攻沖上去，風險很大。”
風險與機遇並存。楊軒握緊拳頭。
深夜十一點，楊軒開始最後階段的備戰。
他穿着納米內甲，在修煉室模擬雷毅的攻擊模式。陳國棟提供的訓練程序很完善，虛擬雷毅的戰鬥力設定在3.5級，攻擊模式基於真實比賽數據。
第一次模擬，楊軒選擇保守戰術——先防御，觀察節奏。結果三分鍾後被一記雷矛貫穿肩膀，虛擬身體崩潰。
第二次，他嚐試開場壓制。藤甲爆發速度沖到虛擬雷毅面前，但對方提前後撤，同時釋放範圍雷電沖擊，楊軒被麻痹0.3秒，隨後被擊敗。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凌晨兩點，楊軒已經模擬了十七次戰鬥，勝率爲零。最好的成績是撐到五分鍾，但最終還是敗了。
等級差距確實太大。
“需要改變思路。”他暫停訓練，坐下來復盤。
生命感知、能量斑點、納米內甲、纏絲藤甲……所有手段都用上了，但面對絕對的力量壓制，技巧的作用被大幅削弱。
除非……臨場突破。
楊軒看向意識深處的青銅樹苗。第七根枝條上的銀白色芽苞已經長到拇指大小，散發着淡淡的電光——那是今天吸收模擬雷電的結果。
如果能在這場戰鬥中吸收真正的雷電，刺激它快速生長呢？
風險巨大。雷電能量狂暴，過量吸收可能損傷樹苗本源。但收益也高——如果能催生第七片葉子，獲得完整的雷電相關能力，後續戰鬥會輕鬆很多。
賭不賭？
楊軒沉默片刻，選擇了賭。
修行之路本就是與天爭命，不敢冒險，永遠無法登頂。
凌晨三點，個人終端震動，是楚雲妃發來的加密信息。
“剛收到情報，暗星商會‘影月’已確認前往青木界。此人行星級中期，星靈族混血，掌握暗影與月華雙重天賦，極度危險。若遇，捏碎月華佩，我會立刻趕到。——楚”
影月親自出馬了。看來青銅神殿的誘惑確實巨大。
楊軒回復：“明白。另，明日比賽，若我獲勝，可否請教關於天賦化形之事？”
天賦化形，即王級強者將天賦具現爲法寶，煉成身外化身。這是陳國棟昨天訓練時提到的概念，說那是行星級的標志性能力。
幾分鍾後，楚雲妃回復：“可。若進四強，我可爲你講解基礎。但你距離行星級尚遠，提前了解未必有益。”
“只是想有個目標。”楊軒回復。
“目標很好。我父親月華皇的天賦化形爲‘月華輪’，有本體八成戰力，曾獨戰三位蟲族王級而不敗。你父親楊振天的‘天火王冠’也有七成戰力，是天火集團震懾四方的底牌之一。”
楊軒心頭一震。原來父親的天火王冠是這麼回事。
“多謝學姐。”
“不必。專心備戰，活着走下擂台。”
通訊結束。
楊軒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腦海中回蕩着楚雲妃的話：天賦化形，身外化身，本體七到九成戰力……
那是怎樣瑰麗強大的境界？
他現在連3級都不到，卻已經開始仰望星空。
但總有一天，他會走到那一步。
一定。
9月25日，周三清晨七點。
中央競技場的氣氛達到了開賽以來的最高點。八進四，意味着決出本屆新生最強的四人，將有資格參與後續的“行星學府預選計劃”。
看台上座無虛席。貴賓席除了學校高層，還多了幾位穿軍裝的人——軍方代表，來提前物色好苗子。楚雲妃依然在昨天的位置，身邊多了個穿黑色西裝的隨從，氣息深不可測。
選手休息區，八強選手各自準備。
楊軒檢查裝備：納米內甲貼身，纏絲藤甲覆蓋四肢關鍵關節，月華佩掛在頸間。左手指上的混沌珠戒指已經徹底變成青銅色，與樹苗同源。
“第八場，三號擂台，楊軒對雷毅！”
終於來了。
楊軒深吸一口氣，走上擂台。
雷毅已經在另一端等着。他今天穿了身紫黑色戰袍，手中雷暴戰矛虛影凝實如真，表面電弧跳躍，發出“噼啪”聲響。
“楊軒，我等很久了。”雷毅咧嘴一笑，“聽說你專克各種天賦？今天讓你看看，在絕對力量面前，那些小花招都沒用！”
楊軒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裁判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教師，8級實力。他仔細檢查兩人裝備，確認沒有違規物品後宣布：“開始！”
話音未落，雷毅動了！
他根本沒打算試探，直接開啓最強狀態！雷暴戰矛高舉，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不是真的天黑，而是雷系能量聚集造成的視覺扭曲！
“雷獄·天罰！”
數十道雷電從天而降，覆蓋整個擂台！範圍攻擊，無處可躲！
楊軒瞳孔收縮，生命感知全開！六十米範圍內，每一道雷電的軌跡都清晰可見，但太多了，太快了！
納米內甲自動激活，銀色護盾在體表浮現。樹苗根須瘋狂生長，在頭頂交織成網。能量斑點全力運轉，吸收雷電能量。
“轟轟轟——！”
雷電擊中根須網，爆發出刺目光芒！根須一根根焦黑斷裂，但新的根須立刻補上。納米護盾劇烈波動，削弱了部分傷害。能量斑點如黑洞般吞噬雷電，暗銀色表面電弧狂涌。
三秒後，雷獄結束。
楊軒單膝跪地，嘴角溢血。根須網損失大半，納米護盾能量消耗三成，但撐住了！
雷毅眼神一凝：“有點本事。但你能撐幾次？”
他再次舉起戰矛，這一次，矛尖凝聚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雷球！雷球表面電弧扭曲，散發着毀滅性的氣息。
“雷暴·穿刺！”
雷球激射而出！速度快到極致，幾乎瞬間就到楊軒面前！
躲不開！
楊軒咬牙，所有根須在身前凝聚成錐形盾牌，納米護盾能量全部集中到正面，能量斑點對準雷球！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擂台地面龜裂，能量護罩劇烈波動！煙塵彌漫，看不清場內情況！
看台上驚呼聲四起。
煙塵散去，楊軒站在擂台邊緣，左臂焦黑，納米內甲破損嚴重。但他還站着！
雷球被擋下了！樹苗吸收了四成能量，納米護盾擋下三成，根須盾扛住兩成，剩餘一成讓他受傷，但不致命！
而樹苗第七根枝條上的芽苞，在吸收了大量雷電後，瘋狂生長！銀白色葉片快速展開，表面浮現出雷霆紋路！
第七片葉子，成了！
新能力：雷電儲存！可將吸收的雷電能量暫存，在需要時釋放！
“好，很好！”雷毅不怒反笑，“這才有意思！接下來這招，我看你怎麼擋！”
他雙手握矛，身體微微下蹲。雷暴戰矛開始高頻振動，發出尖銳的嗡鳴聲。空氣中遊離的電子被瘋狂吸引，在他周圍形成紫色電弧領域。
高頻雷電共振！他練習的新招！
楊軒眼神一冷。不能讓他完成蓄力！
藤甲全力爆發！雙腿纏絲藤螺旋結構瞬間收縮釋放，楊軒如炮彈般沖出！速度達到極限，身後拉出殘影！
“找死！”雷毅怒吼，提前釋放攻擊！高頻振動的雷矛刺出，所過之處空氣電離！
但楊軒等的就是這一刻！生命感知早已捕捉到雷矛的能量核心——就在矛尖後方三寸處！那裏是振動最劇烈，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他不躲不閃，右手探出，掌心對準那一點！第七片新葉全力運轉，儲存的雷電能量全部釋放！
不是攻擊雷毅，而是幹擾共振頻率！
“滋滋滋——！”
兩股雷電能量碰撞，發出刺耳噪音！雷毅的共振攻擊被打斷，雷矛虛影劇烈晃動！
就是現在！
鐵木根須如鋼矛刺出，直取雷毅胸口！雷毅想退，但共振反噬讓他動作遲滯了0.1秒！
“噗！”
根須刺穿護體雷電，扎入胸口半寸！雖然不深，但天賦受損的反噬讓雷毅悶哼一聲。
楊軒得勢不饒人，更多根須纏上，將他牢牢束縛。纏絲藤如毒蛇般纏繞四肢，倒刺扎入皮膚。
“認輸！”楊軒低喝。
雷毅拼命掙扎，雷電爆發試圖掙脫。但根須和藤蔓層層加固，納米內甲的最後能量形成局部絕緣層，削弱雷電效果。
十秒後，雷毅臉色慘白，體內能量消耗殆盡。
“……我認輸。”他咬牙切齒地說。
根須鬆開。楊軒踉蹌後退，渾身是傷，但贏了。
“楊軒勝！”
全場寂靜，隨後爆發出震天掌聲！以下克上，2.7級勝3.5級！這是開賽以來最大的冷門！
貴賓席上，楚雲妃輕輕鼓掌，眼中帶着贊許。軍方代表低聲交談，記下了楊軒的名字。
走下擂台時，醫療隊立刻圍上來。楊軒的左臂嚴重燒傷，內髒也有輕微震傷，需要緊急治療。
但他笑了。
贏了。
四強。
距離目標又近一步。
下午，醫療室內。
楊軒躺在治療艙裏，淡綠色的修復液包裹全身。傷勢在快速恢復，生命力穩定在2.73級——戰鬥中突破的。
個人終端震動，收到幾條消息：
任建中：“牛逼！！！等我收拾完吳峰，半決賽見！”（附一張他剛擊敗吳峰的照片）
林雨薇：“恭喜。我輸了，但盡力了。”配圖是她和炎燼交手的瞬間，雖敗猶榮。
楚雲妃：“表現不錯。今晚八點，老地方。”
還有一條陌生信息：“我是吳超，納米內甲數據已收到，效果超預期。作爲感謝，附贈一份情報：江晨今天上午接觸了雷毅，兩人密談二十分鍾。小心。”
江晨和雷毅？他們勾結什麼？
楊軒皺眉，記下了這個信息。
晚八點，天穹塔頂層。
楊軒再次見到楚雲妃時，她正在看一份全息報告。見他到來，關閉了界面。
“傷勢如何？”
“恢復了八成，明天能完全恢復。”
“那就好。”楚雲妃示意他坐下，“你今天贏了雷毅，算是正式進入各方視野了。軍方已經將你列入重點觀察名單，暗影會那邊……恐怕也會加快動作。”
“學姐，關於天賦化形……”楊軒直奔主題。
“嗯，按照約定，我該告訴你一些基礎。”楚雲妃點頭，“首先你要明白，行星級之所以能‘化天賦爲法寶’，是因爲他們的生命力突破500大關，生命本質發生躍遷，精神力能夠外放凝聚，幹涉現實。”
她抬手，掌心浮現一輪迷你月華輪虛影，散發着清冷月光：“以我父親爲例。他的天賦本是‘月華’，突破行星級後，將天賦與自身對‘陰柔之道’的領悟結合，煉成月華輪。此輪有他本體八成戰力，可獨立作戰，也可與他合體增幅。”
“那如果身外化身被毀呢？”楊軒問。
“會傷及本源。”楚雲妃神色嚴肅，“化身蘊含本體部分精神烙印，被毀後需要長時間溫養恢復，期間本體實力會下降兩到三成。所以除非生死關頭，王級強者不會輕易讓化身涉險。”
她頓了頓：“不過，化身的好處也巨大。一具化身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多了一倍戰力，還能執行本體不便親自出手的任務。人類能在星靈族和蟲族夾縫中生存，王級化身起了關鍵作用。”
楊軒想起父親楊振天。天火王冠有本體七成戰力，難怪能震懾天火集團內外。
“學姐，科技側的王級呢？他們的天賦也能化形嗎？”
“能，但形式不同。”楚雲妃說，“科技側的王級，比如‘械國’，他的天賦是‘萬物械化’。突破行星級後，他煉制的不是傳統法寶，而是一具‘無限納米機甲’。那機甲能分解重組，變化萬千，戰力堪比本體九成，是科技側的巔峰之作。”
無限納米機甲……楊軒想象那場景，心中震撼。
“但是，”楚雲妃話鋒一轉，“科技側在低級階段優勢明顯——一個訓練三個月的士兵拿着能量步槍，就能威脅2級修行者。可到了王級以上，修行側的個體偉力開始超越科技造物。”
“爲什麼？”
“因爲‘道’。”楚雲妃認真地說，“科技可以復制、可以量產，但‘道’是每個人對宇宙法則的獨特領悟，無法復制。一具無限納米機甲再強，也只是一具機甲。而月華輪、天火王冠這樣的天賦化身，承載着王級強者對‘道’的理解，能與本體共鳴進化，潛力無限。”
她看向楊軒：“你的青銅樹苗，如果將來能化形，很可能會是一件成長型至寶。因爲它蘊含的是‘生命進化之道’，潛力可能還在月華輪之上。”
楊軒心跳加速。生命進化之道……與青銅文明的傳承不謀而合。
“不過那還太遠。”楚雲妃收回月華輪虛影，“你現在要做的，是先突破3級，然後是5級，7級……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明白。”楊軒點頭，“學姐，明天的對手是麟雲，有什麼建議嗎？”
楚雲妃沉吟片刻：“麟雲是麒麟族天才，性格溫和，但實力不容小覷。他的天賦‘祥瑞之雲’攻防一體，沒有明顯弱點。你要贏，恐怕還得靠臨場應變。”
她站起身：“好了，今天到此爲止。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硬仗。”
“多謝學姐。”
楊軒離開天穹塔時，已是晚上九點半。校園裏燈火通明，但黑暗中似乎有眼睛在注視。
他握緊月華佩，加快了腳步。
回到別墅，任建中已經等在那裏，臉色凝重。
“出事了。”他第一句話就讓楊軒心頭一緊。
“什麼事？”
“我父親剛傳訊，暗星商會的人已經進入青銅神殿！”任建中壓低聲音，“他們觸動了某種機關，整個青木界廢墟開始震動，能量波動傳到外圍監測站！”
“這麼快？！”
“嗯。更糟的是……”任建中臉色發白，“震動中，廢墟深處浮現出八道光柱，每一道光柱中都浮現出一棵青銅樹的虛影！而第九個位置……空着！”
九樹祭壇！八棵青銅樹虛影！第九個位置空着——那本該是楊軒這棵的位置！
“暗影會現在肯定知道了，第九顆火種已經被人融合。”任建中看着楊軒，“而能融合火種的，只能是擁有對應天賦的人。他們很快就會鎖定你。”
風暴，真的來了。
楊軒站在窗前，看着夜空。月光清冷，但黑暗中危機四伏。
明天對麟雲。
後天可能對炎燼。
而大後天……暗影會的追殺可能就會到來。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青銅色光芒。
來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青銅樹苗在意識深處搖曳，七片葉子散發微光。
還差兩片。
當九葉俱全時，他要讓所有人知道——
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能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