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執事眉頭緊鎖,這種屬性的靈力在流雲宗弟子中雖並不多見,但也有好幾人。
現場殘留的靈力波動極其微弱,幾乎難以追蹤,凶手使用的靈力剛剛夠把人一擊擊。而且動手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痕跡。
吳執事上前道:“柳嫣是外門弟子中很出色的一個。一點反抗都沒有,要麼是如你我這般的金丹境,要麼是很特殊的築基境修士...”
“把她的戒指給擼走了,實力應該不高,不然不會看上這麼點東西。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毫無防備之人突然偷襲。”徐執事眼神幽暗,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外門小弟子。
“你什麼意思?是懷疑她?”吳執事上前擋在他面前,“先不說她實力比柳嫣差多了,這火雷靈力也和她沒有關系。而且我知道她倆感情甚好。”
徐執事冷笑道:“是不是她也要審了才清楚。至於火雷靈力或許是她用了什麼靈器也說不定。表面感情好,背後下手的事情你我見的還少了?”
吳執事伸手指着他怒道:“你血口噴人。人死在城外,你不想辦法追查真凶,卻懷疑自家子弟?”
說完轉頭看向這個女弟子,“你起身,讓徐執事查查東西在不在你身上!”
女弟子乖乖站起,徐執事仔細檢查了一番,又看了她的儲物戒後任就說道:“身上沒有不代表不是她拿了,也許藏起來了呢。”
吳執事不和他去糾纏無端的猜測,看着瑟瑟發抖的弟子問道:“仔細想想,還有什麼事情!”
“是...是...弟子...”小師妹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弟子與柳師姐分開後...折返回來就...就看到師姐她...”
“你與柳嫣分開時,她狀態如何?可有何異常?有沒有其他同門和她一起走?”徐執事抓着細節問,強大的靈壓若有若無地籠罩着小師妹。
“師姐...師姐她當時...好像...好像挺高興的...”小師妹被徐執事的氣勢所懾,結結巴巴地說道,“王師兄死了,她...她好像還鬆了口氣...分開始之時,就在小路上,沒有其他同門,附近也沒其他人。弟子不敢胡說!”
“高興?”徐執事眼中寒光一閃。王奎剛死,柳嫣就面露喜色,隨後便遭毒手...這未免太過巧合。
他回想起之前在城中,柳嫣那番看似維護宗門體面,實則將王奎上絕路,之後又暗中向他示好的巧妙言辭。
此女心機深沉,善於鑽營,恐怕是礙了誰的眼,或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小師妹身上。
她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而且她的話語中,無意間透露了柳嫣對王奎之死的真實態度...是兩人之前早有嫌隙?
或者,這女弟子看似驚慌失措的表現,只是爲了掩蓋某些事實?
“你說你折返,既然你師姐讓你們幾個同去找其他師兄弟”徐執事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爲何要回來找她?是不是你了你師姐?”
“不是!真不是弟子!”小師妹嚇得涕淚橫流,“我和師姐感情很好。只是...只是想和師姐一起走...徐執事明鑑!弟子與柳師姐情同姐妹,絕無半句虛言!”
“情同姐妹?”徐執事冷哼一聲,“修行路上,爲了些許資源,師徒反目、兄弟鬩牆尚且尋常,何況是師姐師妹?”
他袖袍一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小師妹重重壓在地上,“此事疑點重重,你作爲唯一在現場之人,嫌疑難脫。來人,先將她帶回刑律院,仔細詢問!”
統管弟子院的吳執事臉色極爲難看。柳嫣是他總務院外門中頗爲看好的弟子,如今不明不白死在外面,他臉上無光。
如今在這女弟子話中又是另一副面孔,心中更是惱怒。
“徐執事,我認爲還是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大。”吳執事沉聲道。
徐執事瞥了他一眼,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吳執事,你們總務院真是教導有方啊。先是一個王奎,蠢笨如豬,擂台上被人輕易算計至死,敗壞我流雲名聲。現在又一個柳嫣,心思活絡過頭,轉眼就橫屍荒野。這女弟子又不清不楚的說不明白,你這弟子院,莫非是專出這等‘英才’?”
吳執事被他這番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壓着怒火道:“徐執事!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查明真凶,爲弟子討回公道!”
“查明真凶?”徐執事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被刑律院弟子看管起來的小師妹,“凶手手段老辣,現場沒留下其他靈力殘留。你敢擔保不是她所爲?還有你們總務院內部,是不是該先清理一下門戶?別是有些人,自己手腳不淨,惹來了禍事,或者…脆就是內部下的黑手!”
“你…!”吳執事氣結,卻又不敢給這弟子擔保。
王奎和柳嫣接連出事,而且看着都和宗門大比內的事隱隱相關,也難保這女弟子是不是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他深吸一口氣,此刻與徐執事爭執毫無意義,只會讓人看笑話。
“徐執事既然主管刑律,追查凶手之事,自然由你主導。我總務院必定全力配合!”
吳執事咬着牙,擠出了一句話,“只望能早查明事由,擒獲真凶!”
說完,他不再看徐執事那帶着鄙夷的眼神,鐵青着臉,對着剛到不久的總務院弟子喝道:“還愣着什麼?協助刑律院的師兄處理現場!將柳嫣的遺體...小心收斂回去!另外去把人都叫回山上,大比之前,一律不得下山。”
山林間,氣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徐執事在周圍踱了幾步,想起這女弟子口中柳嫣的變化,便對自己弟子吩咐道:“去把今天和柳嫣在一起的外門弟子一起帶到刑律院,分開關押。另外多叫幾人,去一趟柳嫣家中,把人都給我控制好帶回來!”
而他自己,則要親自找那謝鑫確認一件事情。
回來正在整理行李準備離開的謝鑫便見到了突然闖進來的徐執事。
“這位徐執事,我已經盡快整理行李,準備離開流雲宗了,不用盯這麼緊吧?”
即便來人是個金丹境,謝鑫也絲毫沒有謙卑的感覺。
“果然是狂陽谷的人,若是我流雲宗的弟子也和你一樣沒大沒小,定然要關上十年八年。”
“尊敬也要看對象,若是我師門長輩,晚輩定然是有禮數的。”謝鑫收起行李,便打算離開。
任務已經完成,沒有再在這裏逗留的必要。
在人家門把人弟子了,雖然自己也算占理,但也不好這麼大搖大擺的在人面前晃悠。
“有些事問你,坐下說。”
徐執事自顧自坐下,並示意謝鑫也老實坐好。
金丹真人相邀,哪怕有點不爽,謝鑫也老老實實坐下。
“你認識柳嫣嗎?”
怎麼會問她?難道是看上我,想讓我和那柳嫣多多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