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成爲視覺中心的溫青檸：“……”
好社死啊……
她下意識想往顧時霖身後躲。
朵朵班上的老師卻在這時大方祝福道：“朵朵媽媽，新婚快樂呀！”
溫青檸自動觸發禮貌社交功能，“謝謝……”
本以爲到這裏就算結束了。
結果因爲有了老師帶頭，朵朵班上的同學們也此起彼伏的喊，“叔叔阿姨新婚快樂！”
雖然不知道新婚是什麼意思。
但快樂就對啦！
孩子們把氣氛帶起來了，周圍的家長們便也道：“新婚快樂呀！”
“郎才女貌的真般配！”
“朵朵媽媽可算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恭喜恭喜！”
溫青檸：“……”
她燒燙着一張臉，一邊說着謝謝，一邊想往顧時霖身後躲。
誰知一個轉身就撞上男人結實的膛。
沒等她撤步，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摟緊她的腰，將她圈在懷中。
腦袋抵着他的膛，似乎找到了可以躲藏的地方。
男人從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謝謝各位祝福，回頭辦婚禮一定給各位送喜糖。”
溫青檸心一跳，倏地抬眸，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婚禮？”
他倆結婚，她是爲了還債，他是爲了報復。
這樣的婚姻性質要什麼婚禮？
“怎麼？”顧時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想玩隱婚？”
溫青檸：“……”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別想了。”顧時霖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我沒那個精力陪你遮遮掩掩。”
溫青檸：“……”
她再次把頭埋進了顧時霖懷裏。
這次不是因爲社死。
而是因爲自閉。
顧時霖低眸看了看她，無聲收緊了手臂，將人摟得更緊，又對朵朵伸手，“朵朵過來，回家了。”
*
剛上車那會兒，溫朵朵還是很開心的。
但眼見車子越開，道路兩旁越陌生，朵朵臉上的笑也沒了，不安的往溫青檸懷裏鑽了鑽，“青檸媽媽，這不是回家的路。”
溫青檸摟住她，跟她軟聲解釋她們搬家的事情。
朵朵眼裏有了一層淚花，“所以以後我們不跟陳住了嗎？”
溫青檸沒回答。
陳姨是做家政清潔和代駕的，在平台注冊了賬號，接單都是她自己定，時間比較自由。
她也沒有要賺多少錢的經濟壓力，只要夠自己活就好，因此平時空閒時間很多，就會幫着她帶朵朵。
雖然兩人只合租一年，但這一年裏朵朵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跟陳姨度過的。
“朵朵舍不得陳是不是？”溫青檸摸了摸朵朵的臉。
朵朵重重的嗯了一聲。
溫青檸安慰她，“雖然我們以後不跟陳一起住了，但朵朵想她的時候，我們就過去看她，好不好？”
朵朵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其實想每天都跟陳在一起。
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她舍不得陳，但她也不會因爲這件事跟青檸媽媽鬧。
青檸媽媽已經很辛苦了。
她要乖。
舍不得沒關系的。
過段時間就好了。
朵朵心裏對自己這麼說着，眼淚卻不爭氣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溫青檸看見了，疼惜的把人摟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安撫。
有了依靠，朵朵再也繃不住，嗚哇嗚哇的大哭起來。
但哭得再傷心，她也絕口不提她對陳的舍不得。
因爲她知道，自己說出口，會讓青檸媽媽更難過。
顧時霖在前排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看着她們母女相擁，聽着朵朵的哭聲，沉了沉眼，若有所思。
*
朵朵這一晚本離不開溫青檸。
身邊沒了熟悉的陳姨，又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被溫青檸抱着，哄了好久才哄睡。
隔天醒來，蔫兒蔫兒的就去了幼兒園。
溫青檸擔心的目送她進去。
見她跟同學們在一起，慢慢變得有說有笑，這才放了點心，回頭上了顧時霖的車，道：“走吧。”
今天是顧時霖開車，送朵朵去幼兒園，再送她上班。
顧時霖看了她一眼，才發動車子，往成美展覽館去。
路上，溫青檸其實有點想開口麻煩顧時霖聘請陳姨來家裏當保姆。
陳姨是做家政的，有經驗。
但，且不說自己還欠了顧時霖一身債。
再者她也沒有資格和身份麻煩他。
他倆雖然領證了，卻本算不上夫妻。
她也並不覺得她提了，他就會幫忙。
於是話到了嘴邊，翻了又滾，還是被她吞回了肚子裏。
算了，還是以後每周周末都帶着朵朵回去找陳姨好了。
四十分鍾後，車子抵達成美展覽館。
顧時霖目送溫青檸下了車，進了辦公樓，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溫青檸在成美上班，上下班時間固定，下班時已經來不及去接朵朵了。
雖然顧時霖說找了阿姨去接朵朵，但朵朵剛跟陳姨分開，又要接觸新的阿姨，溫青檸擔心她有情緒上的抵觸，下了班就歸心似箭。
顧時霖開車來接她，見她路上時不時就看看時間，一副着急往家趕的樣子，他到底還是趁着一個紅綠燈停車的功夫，握了握她的手，“別擔心，朵朵會跟阿姨相處很好的。”
男人的手寬大溫熱。
熟悉的觸感與溫度，讓她的心下意識安定一瞬。
這時，綠燈亮起。
顧時霖收回手，開車。
那一瞬的觸碰，似乎只是溫青檸的恍惚。
雖然是下班高峰，但好在成美展覽館離顧時霖的別墅不遠，堵着堵着也就到了。
“朵朵。”溫青檸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朵朵。
卻見朵朵身邊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驚喜一笑，“陳姨？”
“太太回來啦？”陳姨開心道。
溫青檸卻一怔，“太太？”
顧時霖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道：“陳姨現在是我請來照顧朵朵的住家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