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凜冬親吻額頭的那一刻,葉知秋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癢癢的,麻麻的。
這個男人,雖然霸道又笨拙,但護起人來的樣子,卻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林雪的挑釁,就像一個小曲,非但沒有影響兩人的關系,反而成了感情的催化劑。
大院裏的風言風語,也因爲陸凜冬毫不掩飾的維護而漸漸變了風向。
大多數人看明白了,陸隊長這是鐵了心要護着這個小媳婦,誰再敢亂嚼舌,就是跟陸隊長過不去。
子一天天過去,葉知秋也漸漸適應了大院的生活。
她每天的生活很簡單,就是照顧陸凜冬的飲食起居,偶爾去大院的公共菜地裏種種菜,或者去軍區圖書館借些書回來看。
這天下午,天氣有些悶熱。
葉知秋忙活了一天,身上出了些薄汗,便準備去大院的公共澡堂洗個澡。
七十年代的軍區大院,條件有限,並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獨立的衛生間。
公共澡堂是所有軍嫂和家屬解決洗漱問題的地方。
澡堂裏熱氣氤氳,水聲譁譁,混雜着女人們的談笑聲。
葉知秋的到來,讓原本嘈雜的澡堂,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實在是……太惹眼了。
經過這段時間靈泉水的滋養,葉知秋的身體早已脫胎換骨。
她本就底子極好,如今更是出落得如同水蜜桃一般,飽滿又水潤。
那身皮膚,在水汽的蒸騰下,白得近乎透明,細膩得看不見一個毛孔,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身材更是沒得說,雖然纖瘦,卻凹凸有致,腰肢纖細,前飽滿,雙腿修長筆直。
與澡堂裏其他因爲生養和勞作而略顯粗糙的軍嫂們比起來,她簡直就像是誤入凡間的仙女,格格不入。
一時間,羨慕、嫉妒的目光交織而來。
女人的嫉妒心,在赤身相對的澡堂裏,往往會表現得更加和刻薄。
“嘖嘖,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守活寡的命。”一個尖酸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了起來。
說話的是住在陸家對門的李嫂子,她一直看不慣葉知秋,覺得是葉知秋搶了自己侄女看上的“金龜婿”。
她這話一出,立刻有幾個平時跟她交好的婆娘附和起來。
“可不是嘛!男人不行,那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
天天對着這麼個大美人,只能看不能吃,陸隊長心裏指不定多憋屈呢。”
“要我說啊,這小葉也是可憐。
年紀輕輕的,長得跟朵花兒似的,就這麼綁在一個‘廢人’身上,一輩子都毀了。”
“什麼可憐!我看她是活該!
誰讓她貪圖富貴,削尖了腦袋要嫁進陸家?
現在這苦果,就得她自己嚐!”
這些話越來越難聽,像一淬了毒的針,句句都扎在人心上。
周圍一些原本只是看熱鬧的軍嫂,也開始用同情又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葉知秋。
葉知秋正在沖洗頭發的動作頓住了。
她緩緩地轉過身,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着自己光滑的脊背。
她沒有像那些人預想中的那樣羞愧、憤怒,或是哭泣。
她只是用那雙清澈見底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那個說得最起勁的李嫂子。
“李嫂子。”她開口了,聲音清清冷冷的,在嘈雜的澡堂裏卻異常清晰,“我家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喲,還不讓人說了?”
李嫂子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但仗着人多,氣焰依舊囂張。
“我們就是替你可惜!你說你一個黃花大閨女……”
“誰告訴你我是黃花大閨女了?”
葉知秋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嫂子愣住了:“你……你什麼意思?”
葉知秋往前走了兩步,水珠順着她優美的身體曲線滑落。
她站定在李嫂子面前,微微歪着頭,用一種天真又殘忍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家凜冬行不行,我這個做媳婦的,難道不比你們這些外人更清楚嗎?”
她頓了頓,目光在李嫂子和她身邊那幾個婆娘身上掃了一圈,那眼神裏的輕蔑和嘲諷,毫不掩飾。
“我只知道,我家男人每天晚上都龍精虎猛的,折騰得我第二天都快下不來床。”
“倒是有些人的男人,看着高高壯壯的,實際上是不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那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這事兒啊,就跟鞋子一樣,合不合腳,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而且極具傷力。
整個澡堂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葉知秋這番大膽直白的話給震住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嬌嬌弱弱的小媳婦,說起話來竟然這麼彪悍!
李嫂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葉知秋的話,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尤其是最後那句“銀樣鑞槍頭”,更是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因爲她家男人,在“那方面”確實是出了名的快。
“你……你胡說!你不要臉!”李嫂子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葉知秋罵道。
“我胡沒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葉知秋懶得再跟她糾纏,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慢悠悠地繼續洗着澡,仿佛剛才那場交鋒,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場澡堂風波,以葉知秋的完勝告終。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牆有耳。
她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很快就通過各種渠道,添油加醋地傳了出去。
當晚,陸凜冬從外面開會回來時,就覺得整個大院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些平時看見他就躲的軍嫂們,今天竟然敢偷偷地打量他,眼神裏充滿了好奇、探究,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他不明所以,皺着眉回了家。
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葉知秋正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活。
他換了鞋,走到廚房門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白天那些奇怪的眼神又浮現在腦海裏。
晚飯時,兩人都有些沉默。
直到晚上臨睡前,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凜冬像往常一樣,僵硬地躺在床的外側,和葉知秋保持着一拳的距離。
黑暗中,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沐浴後的馨香,那味道讓他心猿意馬,卻又只能死死忍耐。
就在葉知秋以爲今晚又會在這平靜的煎熬中度過時,身旁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面向了她。
一只滾燙的大手,猛地伸了過來,扣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扳了過去,與他面對面。
“唔……”葉知秋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像兩簇燃燒的鬼火,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身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滾燙。
他靠得很近,粗糙的胡茬蹭過她嬌嫩的頸窩,帶起一陣戰栗。
然後,她聽到他那低沉、沙啞,又帶着一絲危險和玩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緩緩響起:
“我今天,聽到一些有意思的傳聞。”
“聽說……你在外面到處跟人說,我很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