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重生:紅門利劍 追查幕後黑手,意外發現
夕陽的餘暉徹底隱沒在地平線後,特勤中隊的營區被一層沉沉的夜色籠罩。訓練場上的照明燈還亮着,映照着地面上殘留的水跡和泡沫痕跡,那是白天應急演練留下的印記。辦公樓的會議室裏,燈火通明,煙霧繚繞,一場關於化工園區演練爆炸事件的復盤會剛剛結束。
陸明坐在會議桌的主位,指尖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落在面前攤開的卷宗上。卷宗裏是公安部門初步調查的結果——被抓獲的前園區員工名叫王海,因三個月前在作中違規被開除,心懷怨恨,這才潛入園區破壞了苯乙烯儲罐的安全閥。表面上看,這是一起單純的報復性破壞案件,但陸明的心裏卻始終憋着一股疑慮。
“明隊,都散會了,你還在琢磨啥呢?”李虎端着兩杯熱水走了進來,將其中一杯放在陸明面前,“公安那邊都定案了,就是那小子懷恨在心搞的鬼,沒啥復雜的。”
陸明抬起頭,眼底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你不覺得太巧了嗎?王海一個被開除的普通員工,怎麼就能輕易潛入戒備森嚴的化工園區?而且還精準地找到了演練用的儲罐,剪斷了安全閥的彈簧?他一個作崗的,懂安全閥的構造?”
李虎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這……可能是他以前在園區工作時,偷偷記下來的?或者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沒那麼多巧合。”陸明搖了搖頭,拿起卷宗翻了幾頁,“你看,公安的筆錄裏說,王海是翻圍牆進去的,但化工園區的外圍圍牆都裝了紅外報警裝置,他怎麼就能避開?還有,他破壞的是儲罐頂部的安全閥,那個位置離地有三米多高,他一個人,沒帶任何攀爬工具,怎麼上去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虎啞口無言。他皺着眉,在陸明對面坐下:“照你這麼說,這事兒背後還有人?”
“可能性很大。”陸明將卷宗合上,語氣篤定,“王海只是個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恐怕另有其人。”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趙剛快步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份剛打印出來的文件,臉上帶着幾分急切:“明隊,有新情況!剛才技術科的同事發來消息,他們在王海的手機裏恢復了一些被刪除的聊天記錄,還有轉賬記錄!”
陸明立刻站起身,一把接過文件:“快看看!”
三人湊在一起,目光緊緊地盯着文件上的內容。聊天記錄顯示,王海在事發前一周,曾與一個備注爲“強哥”的人有過頻繁聯系。對方先是詢問了化工園區演練的具體時間、地點和模擬事故類型,隨後又給王海轉了五萬塊錢,備注是“辛苦費”。最後一條消息是“事成之後,再給你十萬,記住,別把我供出來”。
“強哥?”陸明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查這個人的身份了嗎?”
“正在查。”趙剛點頭道,“這個微信號是新注冊的,沒有綁定實名認證的手機號,轉賬也是用的匿名賬戶,技術科的同事正在追蹤IP地址,但對方很狡猾,用了虛擬網絡,追蹤難度很大。”
“五萬塊錢買一個人的報復心,十萬塊錢封口。”李虎捏緊了拳頭,咬牙道,“這幕後黑手夠狠的,是沖着咱們演練來的!”
陸明的腦海裏飛速運轉着。從防汛搶險到液氯泄漏,再到這次的演練爆炸,特勤中隊最近出任務的頻率極高,而且每一次都險象環生。這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說,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們,甚至是針對他們?
“不行,我得去見見王海。”陸明當機立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趙剛,你跟我去看守所。李虎,你留在中隊,密切關注技術科的追蹤進展,一旦有強哥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收到!”兩人齊聲應道。
夜色深沉,警車在寂靜的公路上疾馳。車窗外的路燈飛速倒退,光影在陸明的臉上交替閃爍,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趙剛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陸明凝重的側臉,忍不住開口道:“明隊,你說這個強哥,會不會和咱們特勤中隊有過節?”
陸明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針對的絕不僅僅是化工園區的演練。王海破壞的是苯乙烯儲罐,這種物質易燃易爆,一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他是想借着演練的機會,制造一場真正的災難,而我們特勤中隊,就是這場災難的第一響應者。”
趙剛的心猛地一沉。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強哥的目的就太可怕了——他不僅想制造混亂,還想讓特勤中隊陷入險境,甚至可能……想讓他們付出傷亡的代價。
半小時後,警車抵達了看守所。在民警的帶領下,陸明和趙剛走進了審訊室。王海被帶了進來,他穿着一身囚服,頭發凌亂,臉色蒼白,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王海,我們是市消防救援支隊特勤中隊的,今天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陸明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關於你和強哥的事,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聽到“強哥”兩個字,王海的身體猛地一顫,頭埋得更低了。他雙手緊緊地攥着衣角,嘴唇哆嗦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以爲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了嗎?”趙剛將那份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的復印件放在王海面前,“這些證據,足以讓你的刑期翻倍。你好好想想,爲了那點錢,把自己後半輩子都搭進去,值得嗎?”
王海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掙扎。他看着面前的文件,又看了看陸明銳利的目光,終於,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說……我說……”王海的聲音帶着哭腔,“強哥是通過一個工友介紹認識我的。他說,只要我能破壞化工園區演練用的儲罐,就能給我一大筆錢。我當時被開除了,手頭緊,又咽不下那口氣,就答應了。”
“強哥長什麼樣?多大年紀?口音怎麼樣?”陸明立刻追問。
“我沒見過他本人,我們都是微信聯系的。”王海搖着頭,“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聽口音,像是本地人。對了,他在聊天的時候,提過一次‘老陸’,還說……還說要讓老陸後悔一輩子。”
“老陸?”陸明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稱呼讓他的心髒猛地一抽。這個稱呼太過熟悉,熟悉得讓他頭皮發麻。前世,在他犧牲的那場火災中,就有人在背後這樣稱呼他。而這個稱呼,只有他曾經的戰友和少數幾個熟人知道。
“你確定他說的是老陸?”陸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死死地盯着王海,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確定。”王海點了點頭,“他當時還說,等事情成了,老陸的特勤中隊就完了。我當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想想……他是不是和你們特勤中隊有仇啊?”
陸明沒有回答,他的腦海裏掀起了驚濤駭浪。老陸……讓他後悔一輩子……特勤中隊就完了……這些話像一針,狠狠扎進他的心裏。難道說,這個強哥,是他前世的仇人?或者說,是和他有過過節的人?
趙剛也察覺到了陸明的異樣,他輕輕碰了碰陸明的胳膊:“明隊,你沒事吧?”
陸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繼續問道:“王海,那個介紹你認識強哥的工友是誰?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
“叫劉三,以前和我一個班組的。”王海說道,“他半個月前就辭職了,聽說是去了南方打工,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審訊結束,陸明和趙剛走出看守所,夜風吹過,帶着一絲涼意。陸明點燃了那支夾了很久的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顯得格外陰沉。
“明隊,這個強哥提到的老陸……”趙剛欲言又止。
“是我。”陸明掐滅煙頭,聲音低沉,“前世,很多人都這麼叫我。”
趙剛愣住了,他知道陸明有前世的記憶,卻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牽扯着這樣的恩怨。
“看來,我前世的死,恐怕也不是一場簡單的意外。”陸明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這個強哥,絕對和我前世的遭遇有關。他這次針對特勤中隊,就是沖着我來的。”
警車再次疾馳在夜色中。陸明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腦海裏不斷回放着前世的片段。他想起了那場吞噬了他生命的大火,想起了火場上那些詭異的細節——本該及時趕到的增援遲遲未到,本該充足的水源突然中斷,還有……火場內那些被人爲移動過的易燃物。
難道說,那場大火,也是人爲策劃的?而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這個強哥?
回到中隊時,已經是深夜。李虎還在辦公室等着,看到陸明和趙剛回來,立刻迎了上去:“明隊,有進展嗎?”
陸明點了點頭,將王海的供述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李虎聽完,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太囂張了!敢沖着咱們特勤中隊來,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陸明擺了擺手,“技術科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對方太狡猾了,IP地址一直在變,追蹤難度很大。”李虎皺着眉說道,“不過,我讓兄弟們查了一下劉三的信息,發現他本沒去南方打工,他的身份證最近在本市的一家酒店用過!”
“哦?”陸明的眼睛一亮,“哪家酒店?什麼時候?”
“叫鴻運酒店,就在化工園區附近。”李虎拿出手機,打開一個文檔,“登記時間是昨天下午,退房時間是今天早上。”
“立刻聯系公安,請求協助調查!”陸明當機立斷,“劉三很可能知道強哥的真實身份,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
“收到!”李虎立刻拿起電話,聯系公安部門。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陸明就帶着李虎和幾名隊員,趕到了鴻運酒店。在公安民警的配合下,他們調取了酒店的監控錄像。
監控畫面顯示,昨天下午三點,劉三在酒店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半小時後,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走進了劉三的房間,兩人待了一個小時才出來。男子始終低着頭,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但他的身形和走路姿勢,讓陸明覺得有些眼熟。
“放大!把男子的走路姿勢放大!”陸明指着屏幕,大聲說道。
技術人員立刻將畫面放大。男子走路時,右腿微微有些跛,這個特征讓陸明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跛腳的特征,和他前世的一個戰友一模一樣!
那個戰友名叫張建軍,和他同期入伍,一起進入特勤中隊。兩人曾經是最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多次並肩作戰。但後來,張建軍因爲在一次任務中違規作,導致一名群衆受傷,被部隊開除。從那以後,張建軍就對陸明懷恨在心,認爲是陸明沒有替他求情,才讓他身敗名裂。
前世,陸明一直以爲張建軍只是一時怨恨,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是他……一定是他!”陸明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憤怒,“張建軍!這個強哥,就是張建軍!”
“張建軍?”李虎和趙剛對視一眼,他們都聽過這個名字,知道他是陸明前世的戰友。
“沒錯!”陸明咬牙道,“他右腿的跛腳,是當年在一次火災救援中被掉落的橫梁砸傷的,這個特征,不會錯!”
就在這時,陸明的手機響了,是技術科的同事打來的:“陸隊,我們追蹤到強哥的IP地址了!最後一次登錄的位置,是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
“廢棄工廠?”陸明立刻問道,“具置在哪裏?”
“城郊的紅星機械廠,已經廢棄三年了。”
“全體!”陸明掛斷電話,高聲下令,“帶上裝備,跟我去紅星機械廠!”
十五分鍾後,特勤中隊的消防車和公安的警車一同駛出營區,朝着城郊的紅星機械廠疾馳而去。警笛聲劃破清晨的寧靜,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紅星機械廠坐落在城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圍雜草叢生,破敗的廠房牆壁上布滿了塗鴉,玻璃碎了一地,看起來陰森可怖。陸明帶着隊員們,小心翼翼地潛入工廠,手裏的強光手電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廠房裏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窗戶的嗚嗚聲,聽起來格外滲人。陸明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張建軍就在這裏。
“明隊,你看那邊!”李虎突然指着前方的一間辦公室,壓低聲音說道。
陸明順着李虎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辦公室的門縫裏,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隊員們立刻散開,呈包圍之勢,朝着辦公室靠近。
陸明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猛地踹開了房門!
“不許動!”隊員們齊聲大喝,強光手電的光束瞬間照亮了房間。
房間裏,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正坐在電腦前,聽到動靜,他猛地轉過身,臉上的口罩滑落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果然是張建軍!
“陸明!”張建軍看到陸明,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變成了怨毒的恨意,“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張建軍,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陸明的聲音冰冷,“前世的恩怨,你爲什麼要牽扯到現在的特勤中隊?”
“爲什麼?”張建軍狂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瘋狂和絕望,“陸明,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當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開除?我怎麼會身敗名裂,活得像條狗一樣?你當了英雄,受萬人敬仰,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了!”
“當年是你違規作,導致群衆受傷,這是你咎由自取!”陸明厲聲說道,“我已經盡力替你求情了,是你自己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張建軍的眼神變得更加怨毒,“我告訴你,當年那場大火,就是我放的!我就是要讓你這個英雄,葬身火海!沒想到,你竟然重生了!不僅重生了,還當了特勤中隊的隊長,繼續當你的英雄!”
陸明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前世的那場大火,果然是張建軍策劃的!
“你這個瘋子!”李虎怒吼道,“爲了報復,你竟然不惜制造那麼多災難,傷害那麼多無辜的人!”
“無辜?”張建軍冷笑一聲,“在我眼裏,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該死!陸明,你以爲你重生了,就能改變一切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這次演練爆炸只是一個開始,我還有很多計劃,我要讓你的特勤中隊,徹底消失!”
“你做夢!”陸明猛地沖上前,一把按住張建軍,“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下的罪行,終究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張建軍掙扎着,眼睛裏充滿了瘋狂:“陸明,你別得意!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公安民警立刻上前,將張建軍銬了起來,押出了廠房。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進廠房,驅散了裏面的陰霾。陸明看着張建軍被押走的背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但他知道,這並不是結束。張建軍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同夥?他的那些計劃,到底還有多少?這些問題,都需要一一查清。
陸明走到電腦前,打開了張建軍的電腦。電腦裏,存放着大量的資料,包括特勤中隊的訓練計劃、出警記錄,還有……一份詳細的爆炸計劃,目標是市中心的商場。
陸明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立刻將這份計劃拷貝下來,遞給身邊的公安民警:“快,通知市局,立刻部署警力,排查商場的安全隱患!”
“收到!”
夕陽再次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特勤中隊的營區裏。陸明站在訓練塔下,看着隊員們訓練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恩怨,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一個句號。但他知道,作爲一名消防救援人員,他的使命還遠遠沒有結束。未來的道路上,還會有更多的危險和挑戰在等着他們。
“明隊,想什麼呢?”李虎走了過來,拍了拍陸明的肩膀。
陸明回過頭,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我在想,以後的子,會越來越好的。”
“那是肯定的!”李虎咧嘴一笑,“有你在,咱們特勤中隊,肯定會越來越強!”
陸明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