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的雪還飄在返程的航班舷窗外，林婧婧的指尖摩挲着國際數學家大會的紀念徽章，眼底盛着蘇黎世湖畔的星光，也藏着一路風塵仆仆的疲憊。
飛機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時，天剛蒙蒙亮。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只背着一個簡單的雙肩包，穿着那件洗得發白的沖鋒衣，擠在早高峰的地鐵裏，朝着清華大學的方向而去。
初冬的風裹着寒意，吹得校門口的銀杏葉簌簌作響。林婧婧剛走到數學系實驗樓的門口，就被一陣喧鬧聲吸引了注意。
實驗樓前的公告欄下，圍滿了人。最顯眼的位置，貼着一張鮮紅的喜報——熱烈祝賀我院林婧婧同學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作學術報告，爲校爭光！ 喜報旁邊，還貼着她在講台上從容演講的照片，一身白色西裝的女孩，眉眼清亮，氣場全開。
“我就說林婧婧肯定能行！之前趙雅琪還誣陷她抄襲，現在臉都被打腫了吧！”
“人家可是在國際頂尖舞台上發言的人，趙雅琪那點小伎倆，本不夠看！”
“聽說好多國外的頂尖大學都給她發了邀請函，想讓她過去讀博呢！”
議論聲此起彼伏，句句都透着對林婧婧的敬佩。蘇曉冉和幾個室友也擠在人群裏，看到林婧婧的身影，立刻激動地揮着手跑了過來。
“婧婧！你回來啦！”蘇曉冉一把抱住她，眼眶紅紅的，“你不知道，你作報告的視頻在學校官網都刷屏了！我們全班都爲你驕傲！”
幾個室友也七嘴八舌地圍上來，遞過一杯溫熱的茶：“婧婧，你太牛了！安德森教授都誇你是天才呢！”
林婧婧接過茶，暖意順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笑着揉了揉蘇曉冉的頭發：“這不是還有你們陪着我嘛。”
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哼，不就是去國外說了幾句話嗎？有什麼好得意的！指不定背後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呢！”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趙雅琪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眼神怨毒地盯着林婧婧。她的身邊，還站着一臉尷尬的趙父——也就是之前試圖用金錢收買林婧婧，讓她放棄課題的趙家老板。
趙雅琪自從被學校記過處分後，在學校裏就成了過街老鼠，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她心裏憋着一股惡氣，今天特意堵在這裏，就是想找林婧婧的麻煩。
蘇曉冉立刻皺起眉，上前一步擋在林婧婧面前：“趙雅琪，你胡說八道什麼！婧婧的成果是安德森教授親自認證的，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趙雅琪尖聲叫道，眼神瘋狂地掃過周圍的人，“你們知道什麼！她林婧婧就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要不是我爸當初資助了數學系，她連進清華的門都沒有！現在她倒好，踩着我的頭往上爬，簡直忘恩負義！”
“資助？”林婧婧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緩步走到趙雅琪面前，目光清冷地看着她，“趙家資助數學系，是和學校的，和我林婧婧有什麼關系？我能進清華，靠的是高考六百九十八分的成績；我能發表論文，靠的是實驗室裏無數個不眠之夜；我能站在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講台上，靠的是對數學的熱愛和復一的鑽研。這些，和你趙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一番話，擲地有聲，說得趙雅琪啞口無言。
周圍的同學也紛紛附和：“就是！婧婧可是高考狀元，憑實力考進清華的！”
“趙雅琪自己沒本事，就知道誣陷別人！”
“真給清華丟臉！”
趙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上前一步，對着林婧婧擠出一抹虛僞的笑容：“婧婧同學，之前的事是雅琪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她計較了。這樣吧，我給你捐一棟實驗樓，你幫雅琪……”
“不必了。”林婧婧直接打斷他的話，眼神裏滿是不屑，“趙先生，我林婧婧雖然出身寒門，但還不至於爲了錢，出賣自己的學術守。你女兒的路，該由她自己走，而不是靠你用錢鋪路。”
“你！”趙父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林婧婧，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雅琪見狀，更是惱羞成怒。她猛地沖上前，想要去抓林婧婧的頭發，嘴裏還嘶吼着：“林婧婧！我和你拼了！”
林婧婧眼神一凜，側身躲過她的抓撓。趙雅琪收不住力，一下子撲空，狠狠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教務處的主任帶着幾個老師走了過來。主任手裏拿着一份文件，臉色嚴肅地走到趙雅琪面前：“趙雅琪同學，經過學校調查，你提交的入學申請材料存在造假行爲，且多次誣陷同學，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經學校研究決定，給予你開除學籍的處分！”
“開除學籍？”趙雅琪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份處分文件，“不……不可能！我爸給學校捐了那麼多錢，你們不能開除我！”
“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你趙家的後花園！”主任冷聲道，“你父親的捐贈，是出於對教育的支持，但這絕不是你肆意妄爲的資本！”
趙父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求情，卻被主任直接攔住：“趙先生，你還是先管好你的女兒吧！”
周圍的同學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看着趙雅琪父女倆灰頭土臉的樣子，無不拍手稱快。
趙雅琪看着周圍鄙夷的目光，聽着那些嘲諷的話語，終於承受不住，捂着臉哭着跑開了。趙父也只能狼狽地跟在後面，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林婧婧一眼。
林婧婧看着他們倉皇逃竄的背影，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這些人，這些事，不過是她成長路上的絆腳石。如今，絆腳石被踢開，她的路，只會越走越寬。
蘇曉冉激動地抱住林婧婧：“婧婧！太解氣了！真是大快人心！”
林婧婧笑了笑，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她想起了江城那個仄的出租屋，想起了母親臨終前的叮囑，想起了那些在台燈下啃着饅頭刷題的夜晚。
曾經，她以爲自己的人生，會被原生家庭的枷鎖牢牢困住。曾經，她也試圖討好過趙家父女，只爲了能在清華安穩地讀書。
但現在，她終於明白，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她不需要取悅任何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拼出來的。
“婧婧，李教授找你呢！說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同學跑過來，興奮地說道。
林婧婧點了點頭，和蘇曉冉她們揮了揮手，朝着李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陽光灑在她的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挺拔的影子。
她的腳步，堅定而從容。
她知道，前方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着她去闖蕩。
她的人生，從來都由自己做主。
就在林婧婧走到李教授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婧婧……我是……”
林婧婧的腳步，猛地頓住。
那個她已經快要忘記的名字，那個、將她趕出家門的，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顯然，趙家的事解決了，但原生家庭的糾葛，還遠遠沒有結束。
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本章完】
【下章預告：上門索要天價贍養費，原生家庭的爛賬該如何清算？林婧婧硬核反擊，斷絕關系不留餘地！神秘富豪突然出現，竟是親生外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