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默資本會議室——最後的談判
(三之期已到,趙三爺準時出現在誠默資本。這次他帶了四個人:安娜、兩個面無表情的西裝男子,還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提着公文包的中年律師。)
趙三爺:(坐在會議桌主位,手指敲擊桌面)“林總,考慮得如何了?”
林誠:(坐在對面,身後站着她的法務總監和技術合夥人。她今天穿了深色西裝,氣勢上不輸對方)“三爺,我尊重您是前輩。但誠默是我的心血,三成股和決策權,我不能給。”
會議室空氣驟然凝固。
趙三爺:(眯起眼睛,聲音低沉)“丫頭,你可想清楚了。我查過了,你第一筆八千萬啓動資金,是從七個不同省份的個人賬戶匯入,而這些賬戶的主人——”他示意律師打開文件,“要麼是已經去世的老人,要麼是本不知道自己開過戶的農民工。這錢,淨嗎?”
林誠:(手心冒汗,但面色不改)“資金來源合法合規,所有稅務證明齊全。三爺如果有疑問,可以向有關部門舉報。”
趙三爺:(突然笑了,笑聲陰冷)“舉報?那太沒意思了。我聽說……你有個小女朋友,在協和醫院當護士?叫蘇默是吧?”
林誠猛地站起:“你什麼意思?!”
趙三爺:(慢條斯理)“沒什麼意思。就是聽說最近醫患關系緊張,小護士們工作不容易啊。萬一遇到個難纏的病人家屬,或者……醫療事故什麼的……”
安娜:(在一旁輕聲開口,語氣卻像刀子)“誠總,三爺是真心想。有了三爺的庇護,您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才能真正成爲秘密。”
(林誠死死攥着拳頭,指甲嵌進肉裏。她不怕商業競爭,但用默默威脅她——這是她的死。)
協和醫院住院部——默默的危機預感
(默默正在給3床病人換藥,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一張林誠在誠默資本樓下被記者圍堵的照片,配文:“你女朋友惹上煩了。”)
默默:(手指一顫,險些打翻藥盤)“護士長,我……我去下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隔間裏撥通林誠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林誠:(聲音沙啞,背景音嘈雜)“默默?我在開會……”
默默:(壓低聲音,語氣急促)“誠誠,我剛才收到匿名彩信,你的照片。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有人威脅你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林誠:(強裝輕鬆)“沒事,商業競爭對手的小把戲。你別擔心,最近……上下班注意安全,盡量別一個人。”
默默:(眼淚在眼眶打轉)“誠誠,你到現在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我們就算分手了,我也還是……還是關心你的啊!”
林誠:(聲音哽住,半晌才說)“默默,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相信我,我能處理。你照顧好自己,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電話掛斷。默默看着黑掉的屏幕,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她想起最近科室裏流傳的小道消息——有個醫療AI的大佬在調查幾家公司的背景,其中好像就有誠默資本。
北京某高端公寓——雅琪的臨時據點
(周宸爲雅琪安排的公寓位於東三環,視野開闊,安保嚴密。雅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已經回來三天了,誰都沒聯系。)
周宸:(提着外賣進來)“琪姐,吃飯了。特意找了家東北館子,鍋包肉、地三鮮。”
雅琪:(轉身,神情依然警惕)“周圍情況怎麼樣?”
周宸:(一邊擺餐盒一邊說)“放心,我讓人在小區四個出入口輪流守着,都是信得過的兄弟。另外……”他猶豫了一下,“我查到點關於林誠的消息。”
雅琪立刻抬頭:“她怎麼了?”
周宸:“她被趙三爺盯上了。那老頭子在京城黑白兩道都有人,最近在林誠交出公司股份。而且……好像還拿林誠的女朋友威脅她。”
雅琪:(眼神驟然變冷)“趙三……趙廣坤?我記得他。十年前在邊境做過玉石生意,跟坤哥……跟T國那邊也有往來。”
周宸:(驚訝)“你認識他?”
雅琪:(沒有直接回答,走到餐桌前坐下)“周宸,幫我做件事。查清楚趙廣坤現在主要靠什麼賺錢,弱點在哪裏。還有……找人暗中保護林誠和她那個女朋友,要最專業的。”
周宸:(咧嘴笑)“遵命,琪姐。不過你這算是……要手了?”
雅琪:(夾起一塊鍋包肉,語氣平淡)“她是我姐妹。在T國我自身難保,現在回來了,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負。”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趙廣坤這個名字,在她的“賬本”上。當年坤哥吞掉的第一批貨,中間人就是趙廣坤。這或許是命運的安排。)
“總監燒烤”總部辦公室——商業狙擊的預兆
(高遊正在召開加盟商季度會議,王瑾川主持會議。公司已從當初的燒烤攤發展到擁有完整供應鏈、培訓體系和品牌運營團隊的餐飲企業。)
王瑾川:(指着PPT)“截至本季度,全國加盟店達到217家,單店平均月營收比上季度增長15%。但我們面臨新的問題——”
會議室門被推開,市場總監匆忙走進來,臉色難看。
市場總監:“高總、王總,剛收到的消息。‘蜀香閣’連鎖火鍋宣布推出燒烤子品牌‘火盆燒烤’,產品線和我們高度重合,而且……”他頓了頓,“他們的加盟政策比我們優惠30%,還承諾前六個月免費提供核心調料。”
會議室一片譁然。
高遊:(冷靜地問)“‘蜀香閣’的老板是誰?”
市場總監:“查到了,法人叫李國棟,但實際控股方是……‘星輝餐飲’,而星輝的最大股東,是趙廣坤。”
高遊和王瑾川對視一眼——趙三爺。
王瑾川:(低聲對高遊說)“這是沖着誠誠來的。趙三爺知道我們和誠誠的關系,想從我們這邊施壓。”
高遊:(冷笑,提高聲音)“各位,聽到沒?有人看我們做得好,坐不住了。價格戰?我們奉陪。但記住——”她站起來,目光掃過全場加盟商代表,“‘總監燒烤’的核心不是便宜,是品質、是服務、是我們這套別人偷不走的運營系統!從明天開始,啓動‘百品質升級計劃’,所有門店監控系統升級,後廚全程直播!我們要讓顧客看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放心燒烤!”
(會議結束後,高遊單獨留下王瑾川。)
高遊:“瑾川,給誠誠打個電話,問問她那邊情況。趙三爺既然對我們出手了,說明誠誠那邊壓力更大。”
王瑾川:(點頭,又遲疑)“遊遊,我們這時候卷進去,公司剛起步……”
高遊:(打斷他,眼神堅定)“如果沒有誠誠當初那套AI系統和支持,我們可能現在還守着那個小攤子。姐妹不是只能同甘,更要共苦。”
暗網深處——金屬物體的漣漪
(於麗娜蜷縮在網吧角落的電腦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三天前她在那個神秘論壇發的帖子,終於有了回復——不是一個,是十幾個。)
用戶“夜行者”:[私信]“東西在哪?開價。”
用戶“考古學家”:[私信]“符文是古藏文變體,描述的是‘門’和‘鑰匙’。你從哪得到的?這是文物,應該上交。”
用戶“黑市掮客”:[私信]“實物照片不全,如果是真品,保守估值七位數。但需要驗貨。”
用戶“404NotFound”:[私信]“立刻銷毀所有照片和記錄。你已經被標記了。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
最後這條消息讓於麗娜脊背發涼。她顫抖着點開“404NotFound”的頭像——一片空白,注冊時間顯示是十年前,但發帖記錄爲零。
她咬咬牙,回復“黑市掮客”:“東西不在我手上,但有詳細照片和發現地點信息。30萬,打包賣你。”
對方秒回:“10萬,先付5萬定金,見到實物付尾款。不接受就免談。”
於麗娜看着賬戶裏僅剩的832.5元餘額,一咬牙:“成交。但我要現金,明天下午三點,朝陽公園北門。”
(她不知道的是,幾乎在她發出這條消息的同時,至少三撥人開始定位她的IP地址。而“404NotFound”的聊天窗口自動彈出新消息:“定位完成。目標:中國北京。清除程序待啓動。”)
深夜的誠默資本——林誠的艱難抉擇
(凌晨兩點,林誠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桌上擺着兩份文件:一份是趙三爺擬好的股權轉讓協議,另一份是她讓法務準備的舉報材料——關於趙三爺旗下公司多年來的稅務問題和非法集資證據。)
手機震動,是那個黑色本子所在的抽屜。
(林誠最近發現,每當她情緒劇烈波動或面臨重大抉擇時,本子會微微發熱,像有生命一樣。她打開抽屜,拿出本子。)
林誠:(對着本子低聲自語)“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我現在寫‘讓趙廣坤徹底消失’,會怎麼樣?”
本子在她手中微微發燙,封面的銀色紋路似乎流動得快了一些。
(她想起上次讓馬胖子出“意外”後的心悸,想起那個困在井下、打電話向她求救的於麗娜——雖然她討厭於麗娜,但那一刻對方聲音裏的恐懼是真實的。)
林誠:(苦笑)“不能用。至少……不能輕易用。否則我和趙三爺那種人有什麼區別?”
她打開電腦,開始寫一封長郵件。收件人:默默。
“……默默,有些事我確實瞞着你。不是不信任,而是連我自己都還沒弄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更不會傷害你。如果有一天你聽說關於我的不好的事情,請相信,那不是我本意。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處理好眼前的麻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寫到這裏,她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點擊了“保存草稿”,沒有發送。)
窗外,北京城的燈火徹夜不滅。這座城市的繁華之下,無數暗流正在交匯——趙三爺的威脅、雅琪的回歸、高遊面臨的價格戰、於麗娜引來的未知勢力,以及那個始終沉默卻蘊含恐怖力量的本子。
林誠不知道,她窗外的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裏,周宸安排的人正在24小時輪班值守。而更遠的陰影裏,還有另一雙眼睛在監視着這一切——來自“404NotFound”背後的人。
風暴,真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