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冒着雷光的符文古劍,光頭大哥自知不敵,忙忙看向旁邊的小弟。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小弟那邊,已經分出勝負了。
壯漢小弟被褚千山單手抓頭,踢在半空,已經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感覺褚千山只要稍微用一下力,那頭顱怕是要和西瓜一樣。
至於黃奕瘦子小弟,則沒壯漢那麼好的運氣。
他像是被人用長矛戳了十幾二十下一樣,全身都是窟窿。
光用看的,就讓人感到一股透心涼,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光頭大哥臉色鐵青。
他想不明白,自己兩個小弟都是築基三層,對付剛踏入築基的人,居然會被單方面屠。
九門真這麼恐怖嗎?
趁着光頭大哥分心,葉春秋傳話方勉【趁他分心,趕緊解決他,這貨都沒怎麼掉血!】
方勉不明白意思,但也曉得遲則生變的道理。
他抄起符文古劍,對着光頭大哥的脖子揮了過去,這一劍勢要將對手梟首。
“秦先生!你還不出手嗎?”光頭大哥大驚,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直接打破了之前的協議。
話音落下,方勉便心中一涼,連忙向身後退了過去。
下一秒,方勉原先站着的位置就多了幾道石柱。
倘若方勉沒躲開,此刻怕是要被串成肉串了。
“居然能察覺?似乎有點本事,難怪這幾人不是你們的對手。”
突的,墓室底部突然坍塌,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朝着方勉的後腰就是一刀襲來。
好在葉春秋及時提醒,方勉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這一刀。
即便如此,方勉的後腰上還是滲出了鮮血。
葉春秋眯着眼盯着來人。
他發現對方雖強於光頭大哥,但明顯不至於吊打,怎麼光頭大哥會拿這家夥當救命稻草。
除非對方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在葉春秋小心警戒的時候,方勉卻是難以置信地看着來人。
“爹?”方勉的臉上說不出的古怪,有喜悅,但更多的是疑惑。
神秘人竟是早已死去的方則仕。
葉春秋記得方勉提起過,方則仕早在他五歲那年便去世了。
也正是那一年,方家破家,方勉被秦家收留的。
可眼前的方則仕,身穿藏青色的勁裝,面色紅潤,還能輕易施展土遁法術,哪裏像個死人。
聽到方勉的這聲呼喊,所有人都齊齊一愣,這裏面也包括了方則仕。
可下一秒,方則仕臉上的疑惑,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給取而代之了。
“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方家小子居然自己撞上門來了,這下可省了我不少功夫。”方則仕帶着興奮感,像看一件物品一般,死死的盯着方勉,眼裏充滿了貪婪。
方勉還在疑惑,卻聽葉春秋用一種決然的語氣說道:“是奪舍。”
這三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方勉的心上。
他的心髒猛地一緊,仿佛被人捏住一般,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奪舍?”方勉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奪舍,那可是一種極其殘忍且邪惡的手段,能夠讓人的靈魂被硬生生地擠出身體,然後被另一個靈魂所占據。
起初他就以爲葉春秋要奪舍自己。
可是這件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以至於方勉沒辦法正常思考,有的只是從脊椎骨上升起的寒意。
想使用奪舍,證明奪舍之人必然在元嬰期以上。
可元嬰老怪爲什麼要奪舍築基期的方則仕,這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方勉打了個寒顫,隨即憤怒地盯着眼前人:“你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方則仕”冷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好女婿,你可真是太棒了!”
方勉感覺頭皮發麻,這裏面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奪舍自己父親的人是秦霜兒他爹秦遠山?
這些年來,自己並不是沒見過秦遠山,如果秦遠山在這裏,那自己之前見的又是誰?
“躲開!”沈星河踹出一腳,直接將方勉踹飛,自己卻挨了秦遠山一記重拳。
“他娘的,真疼!”沈星河被捶飛在牆壁上,撞了個瓷實,但嘴裏的髒話,似乎表示沒什麼事,看樣子沈星河戴了什麼法寶。
“老方,我不管你那家那狗血事,但眼下容不得咱們分心,趕緊一起拿下他!”沈星河大罵兩句,隨後指尖震顫,一道靈光朝着秦遠山射了過去。
“哼,三個剛築基的小輩,不知蚍蜉撼樹的故事嗎?”
秦遠山冷哼一聲,伸手擋住了這道襲過來的靈光。
“嗯?這是什麼法術?”秦遠山皺着眉頭,並活動了一下手掌。
這道靈光威力之強,很難想象是一個築基期的小子打出來的。
最主要的是,這道靈光沒有任何屬性波動,而是純粹的靈力,就像是天地靈氣本身形成的靈氣被壓縮了一樣。
“關你屁事!千山纏住他!”沈星河一邊指揮,再度射出兩道靈氣。
褚千山聞言狂吼一聲,隨後面色漲紅,全身肌肉鼓起,一拳朝着秦遠山砸了過去。
秦遠山雙臂交叉格擋,兩人之間產生了一股凝實如牆的罡風。
嘭地一聲響後,褚千山倒飛出去,砸向了一旁的棺槨,發出沉重的聲音。
至於秦遠山,此刻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剛雖有小心,但還是被沈星河射中了一指。
“該死的。”
秦遠山低喝一聲,隨後朝着三人拍出一掌。
即便有葉春秋的提醒,處在最前面的方勉仍是不爲所動。
因爲此刻的他,就感覺陷入了無形的泥沼一般,無論如何掙扎,都不能動彈半分。
“喝!”
方勉大喝一聲,下意識地拿起符文古劍,對着空氣一揮。
紅色的雷光在掌風下變得扭曲起來,但確實讓方勉脫離了這一掌的禁錮。
“嗯?法器?”秦遠山意外方勉有法器:“那又如何,也要看誰用。”
說罷,又是一掌揮出,方勉再度揮動古劍。
只是這一劍之後,符文古劍上的電光便消失不見了。
“果然如此。”秦遠山心中大定。
如他猜測一般,方勉的實力不能完全激發古劍的威力,這法器雖然厲害,但也有使用次數。
“以你剛築基的修爲,又能激發幾次古劍呢?”
秦遠山眼神淡漠,帶着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他甚至未曾動用全力。
相較之下臉色蒼白的方勉則是有些筋疲力盡了。
對此,他只好再度不恥下問起來。
葉春秋眯着眼沉思了好一會,並沒急着給出答案。
依照推測,秦遠山是元嬰期修爲,甚至更高,奪舍築基期的方則仕後,只能發揮築基期的實力。
說起來,這情況和自己這邊差不多。
自己這也算“奪舍”築基期修士吧,只不過一個是聲控,一個是手控,一個有延遲,一個無延遲。
差別當然不止這些。
被奪舍的“方則仕”怎麼看都是築基期圓滿的修爲,加上元嬰老怪的見識。
自己這邊,一個剛築基的方勉,加從未實戰過的自己。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系統了。
【嗯…】葉春秋沉默好久後,開口道:【咱們跑路吧,我這還有三張禮包開出來的遁走府。】
方勉欲哭無淚,眼下這種情況,前輩你居然喊我跑路?
這合適嗎?敢情對方挖的不是你家墳,奪的不是你的爹,所以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
【前輩,您節呢?這種情況逃跑不適合吧?】方勉試圖讓葉春秋撿起掉了一地的東西。
誰知葉春秋跟從來沒有那東西一般,疑惑道:【有的時候,逃跑何嚐不是一種戰術,又何嚐不是一種勝利?】
方勉掏出遁走府,咬着牙,始終下不了決心,他無法做到和葉春秋一樣沒節。
秦遠山見方勉掏出遁走府,心道不好,絕不能讓方勉跑了。
這一刻,秦遠山再不留手,朝着方勉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