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梵剛出電梯,就迎面看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出來。
她微微擰眉,並未多想,只是徑直到了icu心內科。
“這位女士,這是周主任的辦公室,請問您有提前掛號嗎?”
雲梵還沒進去,就被小護士攔住了。
“沒有,我不看病,我來找周明遠。”雲梵並沒有打算難爲小護士,所以耐心解釋。
小護士看到雲梵這張絕美的臉,心裏有些猜想,但是又不敢明說,只能悄悄壓低聲音:“美女,不好意思啊,現在是周主任上班時間,您要是有什麼私事,可以等我們周主任下班的。”
雲梵淡淡的瞥了一眼小護士:“放心吧,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告訴你們院長跟你沒有關系的。”
小護士起初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下一秒。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只見雲梵一個抬腳,直接把辦公室的門踹開了。
小護士在旁邊瞪大了雙眼。
而此時,辦公室內的周明遠還沒反應過來,手裏還拿着手機停留在刷短視頻的界面。
雲梵把門踹開之後,走了進去,對着小護士挑了挑眉頭,然後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周明遠震驚的看着她。
雲梵也沒有客氣,徑直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微微後仰,環視了一圈辦公室,最後目光落在了周明遠身上。
“周主任,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梵。”
雲梵的聲音如雷擊一下砸在了周明遠的頭上,他的臉色瞬間就不自然的起來。
“想必周主任對我這個名字不陌生吧?”雲梵挑眉。
周明遠笑容極其不自然:“雲三小姐不在雲總的病房裏,來我這兒是?”
雲家三小姐失蹤,雲家重金全球尋女,當時鬧得滿城風雨,他怎麼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
雲梵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最後看着了他手腕上的一只金表。
“周主任這只表不便宜吧?據我所知,京都醫院的工資還不足以支付這只表吧?”
周明遠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整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甚至眼神中帶着一些閃躲,他將胳膊別在了後面:“雲三小姐,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這麼蠢,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雲梵向來不太喜歡跟人廢話,從她進門開始就在給周明遠機會,奈何他把握不住。
“周明遠,別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今天來就是爲了讓你帶一句話給你背後的人的,我雲梵已經回來了,再想對我們雲家做什麼,就拿命來試試,還有三天後,我會親自拜訪,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雲梵說完,直接起身,將凳子踹開,揚長而去。
而周明遠此時已經癱在了椅子上,嚇得背後一層冷汗。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是卻讓他覺得威壓那麼強,甚至他剛才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威脅。
她知道了!
她一定是知道了!
他顫抖着手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幾乎沒有撥通過的地方:“雲老板…雲…雲梵她…”
而雲梵,走出辦公室就準備去ICU看她爸爸。
結果沒想到剛到ICU門口就被一群老頭圍起來了。
雲梵緊鎖眉頭,看到爲首的是李教授她才忍住沒有說話。
一群老頭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看着她,眼睛裏沒有一絲多餘感情,全是敬畏和好奇。
“老李,這就是你說的神農針法傳人嗎?”
“沒想到神農針法的傳人竟然是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老李,她願不願意也收我爲徒啊?”
“呸!老馮,你要不要臉啊?就算是要收徒也是我先來的好不好?”
“……”
雲梵聽着他們的談話,嘴角微扯,無奈的看向李教授。
“雲小姐,這些呢,都是我的同僚,都對醫術頗有興趣,聽說您會神農針法,他們都想來看看,您放心,您父親以後我們幾個人輪流看護,絕對不會讓他在京都醫院出一丁點意外。”
還好此時這個病房無人,不然聽到李教授的話,個個都要驚掉下巴。
什麼叫對醫術頗有興趣?!
這裏面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醫學泰鬥,重金難求,現在在雲梵面前倒是個個謙遜。
雲梵看着這幾位老頭個個都是眼睛冒光的崇拜模樣,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淡淡開口:“各位先生也不必把我當成什麼神人,我只不過是運氣好,偶然學習到了,若是各位先生感興趣,雲梵願意傾囊相授。”
“神農針法不是施幾次針就能教會的,我回去得空整理好文字版注意事項,一周後,還是這裏,我分發給大家,再給大家教學,各位先生覺得如何?”雲梵耐心解釋。
她看的出來,這幾位老先生是真的熱愛醫術。
其實放在大雍,神農針法也是稀奇之物。
神農針法,若是運用得當,可治百病,解萬毒。
她不介意這種東西在21世紀流傳,或許因爲神農針法可以救更多的人。
只是神農針法還有一個配套的神農經,神農經和神農針法是相輔相成的。
當年她爲了學會神農針法,背了整整一個月的神農經。
這幾位老先生若是想學習神農針法,就必須先了解神農經。
可是如今丟失的不僅是神農針法,神農經更是無處可尋,她只能憑借着自己的記憶把神農經拼湊出來。
此話一出,幾個老頭瞬間感動的痛哭流涕,甚至有幾個差點當場給雲梵跪下了。
“雲小姐,以後在京都有什麼事兒,我們幾個老頭子一定罩着你!”
幾個老頭紛紛附和點頭,雲梵哭笑不得。
“雲小姐,雲總是中毒跡象,需不需要我們幾個老頭子幫你查查幕後主使?誰敢在京都醫院這樣的事,我老李第一個不放過他!”李教授自告奮勇。
雲梵搖了搖頭:“多謝各位好意,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查清楚的,雲梵的父親還多謝各位照料。”
“雲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您父親就是我們夫父親…呸不對,您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最激動的馮老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他是最激動的,也是最醉心醫學的,幾乎把一輩子都貢獻給了醫學。
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遇到神農針法的傳人。
更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學到神農針法。
雲梵笑了笑又進去看了看雲啓潭的情況。
雲啓潭現在身體裏的毒基本上沒有了,後面的恢復問題有這幾位泰鬥老先生在,她很放心。
雲梵沒有多待,就準備回雲家開始整理神農經。
剛準備離開醫院,就在醫院的負一樓看見一個男人,吸引住了雲梵的目光。
男人他坐在輪椅上,像一尊白玉雕像,整個人的臉色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白,但這份幾近病態的白,非但沒有折損他的氣質,反而更添了幾分不容褻瀆的純粹與易碎。
他的五官極爲精致,像是一幅畫一樣,讓人挪不開眼,薄唇缺乏血色,抿成一條直線,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中式上衣,一條薄薄的羊毛毯蓋在雙腿上,雲梵卻一眼看出來了,這雙腿應該是殘疾了快十年。
雲梵的目光似乎被察覺了,男人也抬眼朝雲梵望去,目光沉靜,並無半分殘疾之人的陰鬱,反而帶着一種居於上位者的審視。
雲梵不甘示弱,徑直瞥了回去,嘴唇微動,緩緩的吐出來了一個:“嘖。”
縱然她多活了十年,不管是在21世紀還是在大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絕色。
只可惜,是個殘廢。
她倒是能治,只不過她不喜歡多管閒事。
雲梵踏着高跟鞋,徑直走過,直至走到自己的邁巴赫面前,剛準備開車門,沒想到車門旁邊竟然坐着一個乞丐。
她本來沒打算理會,可是乞丐的話卻讓她背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