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葵一頭霧水,卻還是答道:“挺好的。”
“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沒。”
祁舟“嗯”了聲,慢悠悠笑了。
“那你這麼害我?”
害他什麼了?
溫慕葵把門縫開大,伸出一個腦袋,直接問:“我害你什麼了?”
祁舟拎着醬油在她眼前晃了晃,無奈道:“這瓶醬油過期了,溫醫生。”
溫慕葵“哦”了聲,耳朵悄悄紅了,面上卻不顯,一臉淡定地道:“那你還我吧,不好意思,我平常不怎麼做飯。”
溫慕葵是會做飯的,而且廚藝還不錯,但是這些年學醫太忙了,別說做飯了,她連點外賣的時間都得擠出來。
“都過期了,你還拿去做什麼?”
祁舟手裏拎着過期的醬油瓶子,轉身想走。
“祁舟。”
安靜的走廊處,溫慕葵輕聲喊住他。
“謝謝你今天的面包和牛奶。”
祁舟動作定住。
“錯了,溫醫生,是昨天。”
他點開手機,徑自把手機屏幕懟到她眼前,語氣隱隱有幾分暴躁。
“現在是六月十二號十五時二十三分,你睡了整整十六個小時。”
“多虧你還活着,知道過來開門,不然我早就把這破門給踹……”
祁舟沒再說下去。
溫慕葵仰着眸子,不解地看他,眨了下眼。
大多數時候,她像只刺蝟,張牙舞爪,生怕有人看透她堅硬外殼下隱藏的,柔軟的肚皮。
只有剛睡醒,或者是喝醉的時候,她才像只乖巧的貓。
別人問什麼她答什麼,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附中門口的狗都能把她拐走。
現在她顯然還是剛睡醒的狀態,看着懵懂又乖巧。
祁舟全然沒了一點脾氣,問她:“你不餓嗎?真以爲自己是鐵做的?”
溫慕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老實回答。
“餓,不是鐵做的。”
溫慕葵想了一會兒,繼續答道:“是由各種人體組織構成的。”
祁舟笑罵:“你個人機。”
溫慕葵擰眉:“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兩個人莫名其妙犟了起來。
“你是不是也記得多久,多久沒有說愛我——”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一個胖胖的藍色外賣員走出電梯,深情高歌。
“你是不是也記得多久,多久沒有說愛我——”
一首歌唱完,他昂首,挺胸,揚出一抹假笑。
“請問你們兩個,哪位是溫先生?”
“我是。”
兩個人異口同聲。
外賣員看了一眼祁舟,又看了一眼溫慕葵,毫不猶豫地把外賣放到祁舟手裏。
“風裏雨裏,李小胖在這裏等你,飽了麼竭誠爲您服務,麻煩給個五星好評哦,謝謝。”
他說完這句,似乎認爲自己表現良好,滿意點頭離開,邊走還邊繼續唱。
“你是不是也記得多久,多久沒有說愛我——”
等外賣員離開,祁舟低頭看了一眼外賣單。
她訂了一個四寸的芒果蛋糕。
祁舟老懷大慰:“還知道給自己買份飯後甜點,不錯。”
“……不是。”溫慕葵一頭霧水,“這是我給自己點的飯。”
“……你拿蛋糕當飯?”
“對啊。”
男人斂笑,抬眼:“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面包和一瓶牛奶。”
“嗯,你等我下回去超市……”
“現在還吧。”祁舟一字一頓,針對性極強地道,“我想吃一個,四寸的,芒果蛋糕。”
溫慕葵盯着蛋糕,憋了憋:“那我再給你點一個。”
“我就要這個。”他拎着蛋糕不放。
“不行。”
“怎麼?”
溫慕葵略微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個芒果蛋糕,試圖喚醒他本就不多的良知。
“因爲我要餓死了。”
祁舟若有所思地道:“關我什麼事?”
“……”
眼瞧着她眼底要噴出火星,男人笑出聲,趕緊哄。
“這樣,我也不白拿你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