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縈要梁程懷辦兩件事。
原本她確實想要點什麼,畢竟他的錢她不花,屈悅悅會花。
但想想他給她還了巨額債務,這些年買的東西也不少了。
總歸最後也是她的兒子來繼承這些錢,不用着急這一時。
而閨蜜好了,對她今後也是很有幫助的。
一件事,給何千秋開一個聲勢浩大的漫展。
另一件事,讓岑曼進入梁氏法務部。
開漫展,對梁程懷是小事。
讓岑曼進法務部他是猶豫的。
岑曼所在律所的老板,是陳疏南的好友。
誰知道會不會裏應外合,對他的公司不利。
“我可以給岑曼介紹大案子。”
宋縈不知道岑曼所在律所的老板是陳疏南的朋友。
她只知道是岑曼的便宜老公,還壓榨岑曼。
導致岑曼事業不順,結婚後都不開心。
她也是想着岑曼能跳出那個律所。
聽聞那便宜老公有點本事,她才趁着這次機會安排。
看來梁程懷還是防着她。
那算了,有大案子也行。
梁程懷介紹的,總歸是能跳過那個法.西.斯了。
“你安排吧。”
梁程懷還以爲她會再鬧一鬧。
沒想到這樣輕易解決了。
他不該擔心的。
這些年不都這樣過來。
她很好哄的。
梁程懷握住她的手,拇指按着婚戒。
過了會兒說,“這個婚戒也戴了許久了,你挑一對喜歡的,我們換了。”
沒聽說婚戒好好的,換婚戒的。
不過是這婚戒跟剛才陳疏南戴在她無名指上的有點像而已。
就說陳疏南不會道歉。
不僅不會,還搞這麼一出。
幸虧他那性格如此,梁程懷不會多想。
否則她都不知道怎麼遮掩過去。
五分鍾後。
屈千蘭推門進來,把保溫桶放下。
看起來不太高興。
恐怕是梁程懷強行讓她來送飯的。
耽誤她跟大孫子相處了。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有約。”
梁程懷看着她沒說話。
屈千蘭不得不開口跟宋縈解釋,“你別多想,悅悅只是阿懷的妹妹,他們認識多年,要有什麼早有了,還有你什麼事,這種醋就不要吃了。”
妹妹?
以前宋縈也相信了。
梁程懷那樣認真的和她說,“悅悅與我的親妹妹無異。”
屈悅悅也發誓說:“縈縈,我對阿懷哥只有親哥哥的那種情感。”
現在呢。
哥哥和妹妹有孩子了。
真可笑。
“他們畢竟沒血緣關系,大庭廣衆的,不帶着我這個妻子應酬,而是妹妹,是不是不太好?”
屈悅悅是屈千蘭一個遠房親戚,她跟屈悅悅的媽關系很好,屬於是親上加親了。
但屈悅悅和梁程懷是沒什麼親沾了。
結婚都是法律允許的。
而且梁程懷對屈悅悅的好,已經不僅僅是對妹妹那種了。
作爲喜歡梁程懷的人,宋縈的第六感是不會錯的。
後來屈悅悅在他們結婚後,去了國外。
慢慢的,她也就放下。
好嘛。
結果這兩人直接給她拉了坨大的。
好一個哥哥妹妹啊。
早知道,當初就是餓死街頭,也不和梁程懷結婚。
“那還不是你先做錯的。”
屈千蘭差點失去大孫子,氣本就不順,
“你要是好好的辦生日會,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你明知道阿懷和那個人是死對頭,在他的酒店能有好?”
“幸虧悅悅沒出什麼事,不然,我怎麼對她死去的媽交代啊。”
那梁程懷該怎麼對她死去的父母交代?
當時父母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他親口答應,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她感恩他的幫助。
不代表要接受他的背叛。
宋縈扯扯唇,“不如讓屈悅悅當你兒媳婦?”
屈千蘭眼裏明顯劃過驚喜,嘴上卻說,“你別胡說,傳出去多不好聽。”
宋縈嘴角彎着,眼底卻冷,“你和屈悅悅的媽不是約定過要當親家嗎?”
約定是約定過。
而且梁程懷和屈悅悅也明顯是有感情的。
只是後來,梁程懷跟宋縈開始戀愛,並且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娶回來。
她一直疑惑,卻也不得不配合着梁程懷,還將屈悅悅送出國多年。
不過現在好了,他們有了孩子,未來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
“那只是玩笑話。”
屈千蘭有些不耐煩,“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也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阿懷爲你做了那麼多,你不要總是懷疑這些有的沒的。”
宋縈什麼都不想說了。
畢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既然他們暗地裏已經那麼做了。
就做好了搪塞她的準備。
“你先吃點東西,我送媽下去。”
梁程懷和屈千蘭離開。
上車前,屈千蘭沒忍住問:“阿懷,你當初爲什麼不選悅悅,要跟宋縈結婚?”
梁程懷只看着她,眼神發冷。
屈千蘭趕緊坐上車走了。
他這個兒子,從小性格就冷。
連她這個當媽的都窺不透他的內心。
唯有屈悅悅能讓他像個同齡人。
而現在的梁程懷,比小時候更冷之外,還多了壓迫感。
她是不敢再問了。
——
叮。
電梯門打開。
男人挺括修長的身影展現出來。
陳疏南咬了支煙點上,腳步懶懶往車邊走。
陳一等候多時,打開車門護着他坐上去。
自己剛坐進主駕駛,旁邊伸來一只冷白的手。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筋骨有力,連接嶙峋腕骨。
男人漫不經心的沉磁嗓音響起,“給我處理傷口。”
陳一驚,“您受傷了?”
他趕緊找了醫藥箱出來,側身跪在駕駛位座椅上,小心托起陳疏南的手。
然後……
他看。
他再看。
他仔細看。
不太確定開口,“少爺,是中指上的傷口嗎?”
陳疏南:“嗯。”
陳一:“……”
這就破個皮。
以前受的傷,哪次不比這次嚴重,也沒見積極處理。
想是這麼想。
陳一還是拿着棉籤沾了碘伏,在破皮處點了兩下。
這時,男人毫不經意開口,“不問問怎麼受傷的?”
陳一:“……”
陳一收了醫藥箱,問:“您怎麼受傷的?”
陳疏南收回手,靠向椅背,口吻隨意,像是不甚在意。
“一個養不熟的貓,喂她吃藥,還咬我。”
陳一:“……”
陳一:“哦。”
一陣震動連續響起。
陳一聽到一聲冷嗤,後邊的空氣瞬間被擠壓的稀薄。
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果不其然,蒼勁渾厚的老年音響在靜謐的空間,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