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教室,夏暖就發現了她。
她上去對她就是又摟又抱,“嗚嗚,我終於見到你了,聽說你生病住院了,現在好點了嗎?”
她抱得溫悅都快喘不過氣來:“咳,大小姐,我快沒氣了”。
夏暖鬆開她,滿臉關切地看着她。
溫悅看着她,眼角泛起了溼意,看得夏暖都快跟着哭了。
夏暖,真好。
她以爲她一無所有,原來,她還有真心對她的朋友。
上一世她沉浸在獲取沈硯的愛裏,跟爲數不多的朋友都沒有了來往。
這一世,她要爲自己活,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第一次見到夏暖時,她正把一杯冰美式重重擱在桌上,睫毛上還沾着初春的雨珠。
她掏出筆記本的動作帶着股狠勁,活像要跟面前的劍橋真題集決鬥。
"同學,我能坐這裏嗎?"
她用筆尖敲了敲溫悅旁邊的空位,不等溫悅回答就把背包甩在椅子上。
後來溫悅才知道,這姑娘說話都像放鞭炮 —— 噼裏啪啦響完就完了,半點餘韻都不留。
她把溫悅的鉛筆碰掉幾次,每次撿起來都要罵一句 "這破桌子晃得跟海盜船似的"。
末了從包裏摸出塊巧克力掰一半推過來,包裝紙在指間沙沙響得像春蠶食葉。
她們的交集從互相批改作文開始。
夏暖的作文總愛用 "in my opinion" 開頭,溫悅笑她像中學生寫周記。
她反懟溫悅 :"你那從句套從句的長難句,考官看了怕是要打胰島素"。
有次,她突然指着溫悅的圖表分析笑到打鳴:"你這折線圖描述得跟心電圖似的,是想讓考官以爲你在搶救病人嗎?"
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快樂的。
只是後來她沉浸在執着的感情裏,失去了自己,沒有了快樂,也斷了與朋友所有的聯系。
——
叮鈴鈴
下課後,夏暖搭着溫悅的肩膀說:"走,去天台喝啤酒。"
她不知從哪兒搞來幾罐玫瑰花味的啤酒,鋁罐上凝着水珠,在冬天的夜裏滋滋冒着涼氣。"我媽說,考不好就回家打理公司,我這不是跑來我表哥家避難來了。"
“對了,我表哥還問起你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溫悅心裏一震:“姜淮”?
那個戴着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鼻梁高挺,鏡片下的眼眸閃爍着溫和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男人?他的面容輪廓精致,每一個細節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
他身上散發出的穩重、成熟又紳士的氣質,跟沈硯很不一樣。
沈硯是極具侵略性與攻擊力,銳利的眼能直接把人殺死。
每一次與他對視,仿佛在經歷一場無聲的較量,讓人不得不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懈怠。沈硯的存在,就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更無法抵擋。
溫悅去夏暖家玩的時候見過幾次。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她和夏暖頂着大雨跑進姜家。
大雨把她倆的衣裳全打溼,露出她姣好的身形。
剛進門的時候,夏暖還打趣她:“嘖嘖嘖,溫悅,你這身材好得,我一女的看着都忍不住下手,軟軟的觸感,我要是男的,都得被你迷住了”。
這一幕,剛好被夏暖的大哥看到了,然後是微不可察的臉紅了。
後來跟姜淮熟悉之後,她也跟着夏暖喊她姜哥哥。
姜淮對她就跟對夏暖一樣,在她難過的時候,突然撫摸她的頭,安慰她。
夏暖踩着厚厚的積雪繼續說,"話說,好像我哥挺關心你的,你倆不會?"
“胡說什麼呢?姜哥哥就是把我當妹妹 。”
夏暖狐疑的看溫悅:“真的沒有嗎?如果你做我嫂嫂,那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
“說真的,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哥唄?”夏暖微紅的臉頰湊到溫悅面前。
突然放大的臉,溫悅差點就撞上去。
感情,這輩子她都不想談了,也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