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後,溫悅出院了。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溫悅一邊養傷,一邊做模擬測試題。
期間姜淮跟夏暖都來看過她,夏暖給她帶外語班的課堂筆記,姜淮給她指導試題。
沈硯之那之後沒有再出現,這讓溫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鬆弛。
不用演戲,也不用小心翼翼。
重活一世,她沒有實力,也沒有能力去抵抗沈硯,她知道他的狠厲無情,更知道他的手段!
在離開之前,她只能假裝乖巧溫順蒙騙他。
出院後,溫悅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她的生活不再圍着沈硯轉。
除了高中學業,就是上興趣班、補習課,她還偷偷去學了跆拳道。
其他時間她都跟夏暖混在一起,每天都卡在溫永和指定的時間內回家。
自從沈硯和林雨彤搬出去住後,沒有了礙眼的人,她一個人在家樂得清閒,沒事就喜歡宅在家裏。
但上次她出事後,沈硯又搬回來住。
林雨彤倒是沒回來,也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沈硯讓林雨彤搬去了學校住。
爲了避免跟沈硯單獨相處的時間,溫悅總是跟他錯開時間,盡量避免兩人見面。
沈硯去上班的時候,她沒醒,沈硯沒回來前,她已經回房溫習功課,沈硯進門,她就熄燈睡覺。
——
晚上10點,溫悅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摸黑着進了門。
一進門就被沙發上的黑色身影嚇一跳,空氣中還隱約的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溫悅嚇得渾身發軟,鎮定後拿玄關處的花瓶,剛要靠近。
“啪”的一聲,燈亮了,溫悅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沈硯。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鮮血從他黑色的襯衫裏滲出來,指尖還沾着未幹的血漬。
溫悅下意識地跑上前去攙扶他,關心地詢問:“哥,你怎麼會受傷?”她的嗓音裏隱含着一絲顫動,似乎是從心底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
鑰匙串 “啪嗒” 一聲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房間裏的死寂。
她的指尖輕輕顫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某個夜晚,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傷痕。
只是那時的他眼中沒有此刻的平靜,只有冰冷的疏離。
一陣寂靜後,溫悅快速走到玄關櫃的第三層,拿出緊急醫藥箱。
前世的記憶如同一幅幅破碎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那時的她總是在深夜裏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爲他包扎傷口,而他總是一臉不耐煩地推開她,眼神裏滿是厭惡。
酒精棉球接觸傷口的瞬間,沈硯猛地繃緊了身體。
她的指尖異常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與記憶中那個總是笨手笨腳的少女判若兩人。
他的目光落在溫悅身上,看着她鎮定拿出棉籤粘上消毒水,眼前的場景,好像自己已經經歷過上百遍。
這種感覺讓他既陌生又熟悉。
她一邊往她的傷口上呼氣,一邊給他消毒,撒上止血藥後再用白紗布包扎好。
全程專注,沒有一絲慌亂,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好像做過了很多次。
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學會了包扎傷口?沈硯眼裏帶着探究。
包扎完畢,溫悅輕輕呼了口氣,將剩餘的醫藥用品收拾回箱子,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沈硯的目光緊緊跟隨她的每一個動作,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包扎?”他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溫悅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抬頭,目光慌亂隨着又立馬鎮定地與他對視:“在學校學的護理課。”
她回得漫不經心,盡量不讓沈硯察覺她的異樣。
她知道,要騙過沈硯,她得比他更能裝。
“哥,小心點傷口,別沾水,當心感染。” 溫悅的聲音裏透出一絲關切。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會在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看到前世的冷漠。
沈硯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那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注意到她指尖的薄繭,那是長期握重力的東西留下的痕跡,與記憶中那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
但是,這個薄繭是怎麼留下的?醫護護理,真的是學校教的嗎?
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