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萬匹匈奴戰馬倒在血泊中——有的被陌刀斬斷四肢,有的遭絆馬索掀翻筋骨盡碎,更多的直接被劈砍致死。
這些遠比秦馬矯健的草原良駒,本是秦軍將領最鍾意的戰利品。
"無妨,勝局已定。
"王賁忽然朗聲大笑,"待踏平草原,何愁沒有好馬?"
陌刀隊與重甲騎兵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大秦橫掃漠北的曙光。
"不知韓信將軍那邊戰況如何?"
王賁遙望中軍方向,眼中泛起向往:"真想親眼見識重甲鐵騎的英姿。"
......
中路軍一萬秦騎正引誘左谷蠡王戈耶摩爾親率的六萬匈奴大軍。
他們忽而回身放箭,忽而撒下爆胎釘與絆馬索,將追兵折磨得幾近瘋狂。
"給本王追!"
"定要撕碎這些秦狗!"
戈耶摩爾早已喪失理智,全然不知其餘兩路大軍已全軍覆沒。
"大王,恐有埋伏!"
謀士拓跋碩察覺秦騎似在有意誘敵,急忙進諫。
"埋伏?"戈耶摩爾揮刀咆哮:"今日就讓秦人知道,在草原上與本王賽馬是何等愚蠢!"
"不如先派探馬查看左右兩翼戰況......"
拓跋碩話音未落,斥候已驚慌奔回:
"報!秦軍鐵騎殺來了!"
"大王快撤!"
匈奴探子並未親眼見到秦軍蹤影,只是在三裏外聽見震天動地的馬蹄聲,便驚慌失措地返回報信。
"撤兵!"
"速撤!"
盡管被秦軍襲擾得怒火中燒,左谷蠡王戈耶摩爾骨子裏的怯懦還是讓他當即清醒。
五萬餘匈奴鐵騎毫不遲疑地調轉馬頭,準備撤退。
"將軍,敵軍似要逃竄!"
被追擊的秦軍中路騎兵發現左谷蠡王部隊的動向,急忙稟報。
"想逃?"
"追得本將狼狽不堪,如今倒想溜走?"秦將怒視轉向的匈奴騎兵,咬牙切齒道:"全軍追擊,務必拖住他們!"
他斷定匈奴此時撤退,定是因左右兩翼戰事已敗。
必須拼死纏住這支敵軍,只待韓信與王賁援軍趕到,便能全殲這股匈奴主力。
......
左谷蠡王戈耶摩爾行事確實狠絕。
決定逃亡後竟毫不遲疑地奪取部下載馬,棄自家車駕於不顧。
車廂內兩名美姬見王爺棄她們而去,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王爺!"
"求王爺帶奴家同行!"
任憑美姬如何哭喊,戈耶摩爾頭也不回,只顧鞭策坐騎狂奔。
轉眼間,所有匈奴騎兵都已越過馬車,向遠方逃遁。
"將軍,前方車駕......"
"不必理會!那老賊早就不在車裏了!"秦軍將領厲聲喝道,繼續率部窮追不舍。
轟隆隆!
轟隆隆!
萬名秦騎緊咬五六萬匈奴大軍不放,這般景象說出去定遭人恥笑。
但事實確是如此。
......
"大人,左前方出現秦軍騎兵!"
拓跋碩聽到沉悶蹄聲,急忙追上戈耶摩爾稟報。
"向右轉進!"
戈耶摩爾面如土色地下令,全軍立即轉向右前方突圍。
"重甲鐵騎聽令,全速追擊!"
韓信遠遠望見匈奴中路大軍逃竄,立即傳令。
他誓要生擒左谷蠡王獻俘鹹陽,豈容其脫逃?
五千重甲騎兵全力沖鋒,很快逼近匈奴大軍左翼。
“就這點人?”
戈耶摩爾望見迎面沖來的五千鐵騎,眉頭一皺。
先前探子稟報有大批秦軍逼近,他還以爲是雲中方向的援兵,結果迎面殺來的僅有五千人,頓時怒火中燒,當即下令調轉兵鋒,打算一口吞下這支重甲騎兵。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行動,韓信率領的五千鐵騎已然逼近匈奴騎兵的射程。
匈奴人毫不猶豫地放箭。
漫天箭雨傾瀉而下,卻只在重甲上激起一陣清脆的碰撞聲,未能阻擋鐵騎的沖鋒。
匈奴騎兵見狀,一時怔住。
就在這一瞬的遲疑間,五千重甲鐵騎已沖至眼前。
霎時間, ** 再現!
鐵騎如猛虎下山,所過之處,匈奴騎兵無一能擋,紛紛墜馬斃命!
“這……”
原本還想圍殲重甲騎兵的戈耶摩爾見此情形,險些驚落馬下。
他拼命抽打戰馬,倉皇逃竄。
此刻,他再無半點戰意,只恨戰馬不能生翅,速速逃離這片修羅場!
“這便是重甲騎兵之威……”
後方趕來的秦軍中路騎兵目睹五千鐵騎勢如破竹,頃刻間貫穿匈奴軍陣,斬殺上萬敵兵,皆震撼不已。
“追!”
中路秦將回過神來,當即興奮下令追擊。
匈奴騎兵早已喪膽,四散潰逃,這等白撿的軍功豈能放過?
然而長途奔襲之下,重甲騎兵的劣勢逐漸顯現。
盡管所用皆是上等戰馬,但負重之下,馬力消耗極大。
匈奴騎兵漸漸拉開距離,只留下一地 ** ,最終消失在秦軍視野之外。
中路秦軍追出數十裏後,未敢再深入,隨即撤軍回返。
“韓將軍!”
“末將佩服!”
回營後,中路騎兵望着沿途匈奴人的 ** ,無不心生敬服。
“將軍過譽了,重甲騎兵乃安國君所創,非韓信之功。"
韓信淡然一笑,將功勞歸於贏牧。
雖是謙辭,卻也不假。
這五千重甲鐵騎便如利刃,縱使交予稚童,亦能殺敵制勝。
這把槍若落在槍法精湛之人手中,定能展現更強大的威力。
韓信,正是那位槍術超凡的絕頂高手!
簡短交談間,王賁率大軍抵達戰場。
沿途盡是匈奴人的殘骸,王賁震驚得說不出話。
"拜見通武侯!"
"將軍!"
韓信與中路將軍同時行禮。
"韓將軍,這些......都是你的手筆?"王賁指着身後血染的道路問道。
韓信笑而不答,目光掃過身後血跡斑斑的重甲騎兵。
他曾揚言要以五千破十萬。
此戰,重甲騎兵殲敵六萬餘。
若非剩餘匈奴人喪膽逃竄,斬首十萬亦非難事。
"清理戰場!"
"班師回城!"
趁二人敘話時,中路將軍已下令收拾戰場。
......
暮色中,秦軍三路大軍凱旋。
煤城牆上,贏牧、蕭何與全城百姓翹首以待。
"稟安國君!"
"此戰殲敵十一萬,繳獲戰馬五萬匹!我軍傷亡六千二百三十人!"
王賁洪亮的聲音響徹城下。
"善!"
贏牧頷首道:
"傳令:陣亡將士撫恤三倍,遺孤由煤城供養!"
"於陰山西麓建英烈陵園,有爵位者葬入西山陵園,永受後人祭奠!"
這制度仿效後世之法。
將士爲國捐軀,自當解除其後顧之憂。
"縣丞蕭何!"
"下官在!"
望着傷殘士卒,贏牧下令:"設立傷殘撫恤衙署,評定傷殘等級,按級發放津貼。"
"細則由你擬定,再呈我審閱。"
"諾!"
"火頭軍備宴,犒賞三軍!"
......
當夜,煤城歡騰,軍民同慶,酒肉飄香。
夜深時分,贏牧帶着醉意回到居所。
"安國君,鹹陽捷報在此,請您過目。"
王賁捧起竹簡呈上。
"嗯。"
贏牧接過竹簡,仔細閱覽。
王賁有些遲疑地站在那裏,手中的捷報已被修改多次。
"這一戰的勝利並非我贏牧一人之力,如實上報即可。
"贏牧神色平靜。
王賁欲言又止。
他本想在捷報中着重突出贏牧的功績,借此助其登上太子之位。
可贏牧的態度讓他猶豫了。
作爲統帥,贏牧此戰的功勞毋庸置疑。
"將軍的心意,贏牧明白。
"贏牧微微一笑,"但我不需要這些戰功來證明什麼。"
"煤城諸事已定,不久我們將返回鹹陽,屆時……"
贏牧目光深遠。
鹹陽之行,他將徹底肅清帝國內部的不安因素。
多年來籌謀的手段,足以讓大秦煥然一新。
至於太子之位,他並不在意。
有父皇嬴政坐鎮,他只需放手施爲,何須在乎虛名?
"將軍且先回去,按我所言呈報捷報即可。"
"諾!"
王賁告退後,贏牧閉目凝神。
今日是他第三項神級技能覺醒之時,不知此次會獲得怎樣的能力?
時間緩緩流逝……
"叮!神級生活技能激活,第三技能開啓!"
"獲得神級裁縫技能。"
"掌握【僞裝面具】制作之法!"
"第三技能獎勵附加能力:《暗器百解》!"
"第二技能附加獎勵:土地改良技術!"
贏牧微微挑眉。
裁縫?似乎有些……無用?
但當他看清【僞裝面具】的說明時,目光漸漸深邃。
【僞裝面具】:頂級工藝所制,可完美改換容貌!
這讓他想起某件傳說中的器物——**面具!
若真能如此……
一個計劃在他心中浮現。
次日清晨,王賁奉命前來。
"拜見安國君。"
"將軍請坐。"
二人落座後,贏牧沉吟片刻:
"有件事,需勞煩將軍。"
"安國君但請吩咐。
"王賁恭敬道。
明明有事相求,爲何欲言又止?
沉默許久——
贏牧肅然開口:“將軍,我想組建一個諜報組織,此事……希望由將軍負責。"
“諜報?”
王賁略微一怔。
秦國歷來都有間諜,或稱間客。
在秦國掃平六國的征戰中,這些暗探功不可沒。
如上卿姚賈之輩。
但論及最負盛名的間諜,當屬蘇秦無疑。
身爲燕國臣子,蘇秦曾身掛六國相印,幾乎憑一己之力葬送強齊。
即便如此,六國卻從未設立過專門的諜報機構。
“將軍,組建此機構只爲大秦社稷,絕非贏牧私心,將軍不必顧慮。"
“如今天下初定,六國殘黨潛伏暗處,對我大秦實爲隱患。"
王賁聽罷頷首。
正如贏牧所言,尤其新歸順的齊魯之地,藏匿着衆多六國餘孽,伺機作亂,令人憂心。
“安國君,此機構首要之務是?”
贏牧略作思索:“共有三端。"
“其一,暗中肅清大秦隱患,執行 *** ,探查情報。"
“其二,網羅天下奇才異士,招攬其爲大秦效力。"
“其三,監視列國動向,搜集軍情,爲大秦日後征伐鋪路。"
王賁聽完神色肅穆:
“陛下那裏……”
贏牧淡然一笑:“父皇處我自會稟明,將軍放手施爲即可。"
“諾!”
王賁領命退下。
贏牧思索片刻,提筆親撰奏簡呈於始皇。
……
鹹陽,祈年殿。
嬴政凝視贏牧的竹簡,久久未語。
設立諜報機構之事他亦有考量,畢竟掌控天下需有耳目。
而這些耳目必須直屬於他,若經多人轉達,真相恐遭扭曲。
思及此,嬴政即刻批復:
準建諜報機構,定名黑冰台,由章邯統管,具體事宜交由贏牧督辦。
朱砂封緘時,嬴政未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