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澗靈草，初遇凶險
跟着小狐狸往黑石澗深處走，山路比外面更難行。
地面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乎乎的，稍不留意就會滑倒。兩旁的樹木愈發高大，枝椏交錯着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陽光透過葉縫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裏彌漫着濃鬱的草木清香，還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比青石鎮外的山林要濃鬱不少。
小狐狸跑得不快，時不時停下來等李天真，像是怕他跟不上。它雪白的毛在幽暗的樹林裏格外顯眼，像一團移動的小光球，指引着方向。
“你經常來這裏嗎？”李天真跟在它身後，一邊小心地避開腳下的荊棘，一邊問道。雖然知道小狐狸未必能聽懂，可這一路只有他們兩個，多說幾句話，能驅散不少孤單。
小狐狸像是聽懂了，回頭對着他“吱吱”叫了兩聲，又搖了搖尾巴，繼續往前跑。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面突然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越來越清晰。李天真加快腳步，跟着小狐狸轉過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澗深處蜿蜒而來，溪水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有認識的蒲公英、車前草，還有不少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有的開着五顏六色的小花，有的結着晶瑩剔透的小果子，散發着淡淡的靈氣。
“這麼多草藥！”李天真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溪邊。董小宛給的《修仙入門須知》裏提過，靈氣濃鬱的地方容易生長靈草，這些不起眼的草葉裏，說不定就有能輔助修煉的寶貝。
他蹲下身，仔細辨認着溪邊的草藥，手裏拿着一根小樹枝，時不時扒開草叢查看。小狐狸則在溪邊踱來踱去，時不時低頭喝兩口溪水，偶爾抬頭看看他，像是在守護着他。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一片茂密的草叢裏，長着幾株翠綠的小草，草葉呈細長的柳葉狀，葉尖帶着一點淡淡的金色，正是《修仙入門須知》裏提到的“金紋草”。書上說，金紋草是煉氣期修士常用的靈草，能輔助凝聚靈氣，雖然效果不如聚氣丹，但勝在天然無害，長期服用也不會有副作用。
李天真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從包袱裏拿出一把小鏟子——這是他之前砍柴時用來挖草藥換錢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他輕輕挖開金紋草根部的泥土，生怕傷到根系，畢竟靈草的根系裏也蘊含着不少靈氣。
就在他剛把第一株金紋草挖出來時，旁邊的草叢突然“譁啦”一聲響，一道棕黃色的影子猛地撲了過來，帶着一股腥風，直取他的後背。
李天真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往前撲了出去，堪堪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只半人高的野豬正站在他剛才蹲過的地方，嘴裏叼着兩根長長的獠牙，獠牙上還沾着泥土和草葉，一雙小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像是在爲他打擾了自己的地盤而憤怒。
這是一頭一階妖獸“烈牙豬”！李天真心裏咯噔一下，《修仙入門須知》裏提到過這種妖獸，雖然只是最低階的妖獸，可皮糙肉厚，力氣極大，普通的獵戶遇到了都要繞道走，更別說他一個剛踏入煉氣一層的新手修士。
烈牙豬見一擊未中，更加憤怒，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再次朝着李天真撲了過來。它的速度很快，蹄子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在震動地面。
李天真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他知道自己不是烈牙豬的對手，只能先躲開它的攻擊，再想辦法應對。懷裏的青銅殘片微微發燙，一股暖流順着經脈涌了上來，讓他的腳步變得輕盈了不少，速度也快了幾分。
小狐狸見狀，也跟着跑了過來，對着烈牙豬“吱吱”叫着，像是在挑釁它，想要吸引它的注意力。
烈牙豬果然被小狐狸吸引了，停下腳步，朝着小狐狸撲了過去。小狐狸身形靈活，輕輕一躍，就躲開了烈牙豬的攻擊，同時還不忘回頭對着李天真叫了兩聲，像是在讓他趕緊離開。
李天真心裏一暖，可他不能丟下小狐狸不管。他回頭看了看，發現旁邊有一棵粗壯的大樹，樹幹上有不少低矮的枝椏，足夠他爬上去躲避烈牙豬的攻擊。他對着小狐狸喊道：“快過來，往樹上爬！”
小狐狸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轉身朝着大樹跑去。烈牙豬見狀，更加憤怒，放棄了小狐狸，再次朝着李天真撲了過來。
李天真加快腳步，跑到大樹下，手腳並用地往上爬。他常年砍柴，爬樹對他來說不算難事，很快就爬到了一根粗壯的枝椏上。小狐狸也跟着跳了上來，蹲在他身邊，喘着氣，一雙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樹下的烈牙豬。
烈牙豬撲到樹下，見李天真和小狐狸都爬到了樹上，無法攻擊到他們，更加憤怒，用腦袋不停地撞着樹幹。大樹被撞得搖搖欲墜，樹葉“譁譁”地往下掉，李天真緊緊地抱着樹枝，生怕自己掉下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天真皺着眉，看着樹下瘋狂撞樹的烈牙豬，“再讓它撞下去，這棵樹說不定會被它撞斷。”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青銅殘片，殘片的溫意越來越明顯，像是在提醒他可以借助它的力量。他想起之前和周虎打鬥時，殘片曾幫他擋住過匕首的攻擊，還能增強他的力量，或許這次也能派上用場。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青銅殘片，閉上眼睛，嚐試着引導體內的靈氣注入殘片之中。起初，靈氣像是遇到了阻礙，很難注入殘片。可他沒有放棄，繼續嚐試着，懷裏的殘片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殘片上傳來，將他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吸了進去。
很快，殘片表面的紋路發出淡淡的綠光，一股強大的力量順着他的手臂涌了上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瞬間增強了不少，連帶着視力和聽力都變得敏銳了許多。
他睜開眼睛，低頭看向樹下的烈牙豬。烈牙豬還在不停地撞着樹幹，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李天真深吸一口氣，握緊砍柴刀，從樹枝上跳了下來，朝着烈牙豬的後背砍去。
“噗”的一聲，砍柴刀砍在了烈牙豬的後背上，雖然沒有砍進去太深，卻也讓烈牙豬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它轉過身，憤怒地朝着李天真撲了過來。
李天真早有防備，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再次揮起砍柴刀，朝着烈牙豬的眼睛砍去。烈牙豬的眼睛是它的弱點，它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同時用腦袋朝着李天真撞了過來。
李天真側身躲開，同時伸出腳，朝着烈牙豬的腿上踹了一腳。烈牙豬重心不穩，往前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李天真抓住這個機會，再次揮起砍柴刀，朝着烈牙豬的脖子砍去。這一次，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再加上殘片增強的力量，砍柴刀深深地砍進了烈牙豬的脖子裏。
烈牙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李天真鬆了口氣，手裏的砍柴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靠在樹幹上，大口地喘着氣，體內的靈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頭暈眼花，渾身都在發抖。懷裏的青銅殘片也恢復了之前的溫意，不再發出綠光。
小狐狸從樹上跳了下來，跑到他身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
李天真笑了笑，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謝謝你，剛才多虧了你。”
小狐狸“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說不用謝。
他休息了一會兒，緩過勁來，走到烈牙豬的屍體旁，蹲下身查看。烈牙豬的屍體上蘊含着不少靈氣，尤其是它的獠牙和內丹——雖然一階妖獸的內丹靈氣不多，卻也能輔助修煉。他從包袱裏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將烈牙豬的獠牙和內丹取了出來，放在一個布包裏收好。
處理完烈牙豬的屍體，他又回到溪邊，把剩下的幾株金紋草挖了出來，也放進了包袱裏。做完這一切，他才感覺到一陣疲憊，靠在樹幹上，閉上眼睛，開始恢復體內的靈氣。
陽光透過葉縫灑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小狐狸蹲在他身邊，安靜地陪着他。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溪水的流淌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李天真知道，這只是他在黑石澗深處遇到的第一個凶險。以後，他還會遇到更多的妖獸和危險，只有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爲，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裏生存下去。
他睜開眼睛，看着遠處的山澗深處，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他要在這裏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爲，然後去尋找靈犀劍的其他碎片，了解母親的身世，最後去都城，看看那個傳說中的修仙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休息夠了，他站起身，對着小狐狸說：“我們繼續往前走吧，看看前面還有什麼。”
小狐狸“吱吱”叫了兩聲，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山澗深處跑去。李天真背起包袱，跟在小狐狸身後，繼續他的修仙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