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蹲在街頭,喧囂的人群在她身邊涌動,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她低頭盯着掌心的星淵鑰匙,微光閃爍,似在低語。她笑了,淚水卻順着臉頰滑落,滴在鑰匙上,暈開一圈漣漪。系統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任務已結束,選擇你的歸宿。”她攥緊鑰匙,指節泛白,胸口的朱砂痣燙得像要燒穿皮膚。她咬牙,起身,邁進人群,背對謝無咎存在的方向。風吹過,柳條的清香在她鼻尖縈繞,像在嘲笑她的逃避。
林羨回到十七歲的生活,像個普通高中生,埋頭於課本和試卷。她刻意避開一切與修仙相關的事,拒絕翻看那本從道觀帶回的古籍。她告訴自己,仙俠世界是夢,謝無咎是幻影,現實才是她該抓住的。可每當夜深人靜,胸口的朱砂痣總會隱隱發燙,像在提醒她,有些東西忘不掉。她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筆尖無意識地在草稿紙上勾勒,畫出復雜的星核結構圖。同桌湊過來,驚訝道:“林羨,你畫這幹啥?科幻小說看多了?”她猛地回神,慌亂撕碎紙張,擠出笑:“瞎畫的,別當真。”同桌撇嘴,嘀咕:“怪人。”林羨低頭,指尖顫抖,心跳卻快得像擂鼓。她知道,這不是隨便畫的,是星核在蠢蠢欲動。
那天放學,她在書包裏翻到一枚柳條戒指的碎片,細小的木紋上還殘留着淡淡的劍氣。她愣住,腦子裏閃過謝無咎持劍的身影,劍柄上刻着“折柳”二字。她心口一緊,差點將碎片丟進垃圾桶。可手卻不聽使喚,攥着碎片,指尖被木刺扎出血。她低罵:“該死,裝什麼堅強!”夜裏,她夢見謝無咎站在北境雪原,斷劍插在雪地,血跡斑駁。他回頭看她,眼神空洞,像不認識她。林羨猛地驚醒,淚水打溼枕頭。她摸向胸口,朱砂痣滾燙,像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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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一個轉校生走進教室。老師介紹:“這是葉無痕,歡迎他。”林羨抬頭,目光撞上那雙冷漠的眼睛,眉眼間有種熟悉的鋒銳,像謝無咎,卻又冷得像塊冰。他掃了她一眼,眼神毫無波瀾,徑直走向最後一排的空位,離她不遠。林羨低頭,假裝翻書,手卻不自覺攥緊筆。她偷偷觀察,葉無痕總是獨來獨往,課間站在窗邊,凝視天空,像在尋找什麼。他的手指總無意識地摩挲着一枚殘破玉佩,玉佩上刻着“玄霄”二字。林羨心跳漏了一拍,玄霄道宗,那不是謝無咎的宗門嗎?她想問,卻不敢開口。葉無痕的氣場太冷,像把無形的劍,刺得她不敢靠近。
一次化學實驗課,林羨不小心打翻試劑,液體濺到桌上,冒出刺鼻白煙。她慌忙清理,胸口的朱砂痣突然發燙,星核在她體內躁動。她咬牙壓下,手指卻不聽使喚,桌上的分子結構圖在她腦海中自動解析,像是星核在強行接管她的意識。實驗室內儀器突然震動,發出低鳴。同學們驚呼,林羨僵住,額頭冒汗。葉無痕站在不遠處,眼神微眯,像是察覺到什麼。他走過來,低聲說:“你沒事吧?”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試探。林羨擠出笑:“沒事,手滑。”她迅速收拾,背對葉無痕,心跳卻快得像要炸開。他知道什麼?她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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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羨獨自在宿舍,盯着桌上的柳條戒指碎片。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光,系統界面在她腦海中重啓,冷冰冰的文字浮現:“隱藏任務:尋找折柳的歸宿。時限:一年。失敗代價:永久失去仙俠世界。”林羨愣住,手指無意識地按住朱砂痣。她低聲罵:“又來?不是說結束了!”系統沒回應,只留下星淵鑰匙的線索:一處古跡,藏着能連接兩界的星核碎片。她咬牙,翻出那本古籍,書頁泛黃,記載着一座廢棄道觀,位置就在城郊。她攥緊拳頭,喃喃:“謝無咎,你到底在哪?”
第二天,林羨借口生病,獨自前往城郊道觀。道觀破敗,石壁爬滿藤蔓,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禁制氣息,像仙俠世界的縮影。她小心避開陣法,推開一扇腐朽木門。裏面空蕩蕩,只有牆角一道裂縫,星淵鑰匙的微光從中滲出。她剛要伸手,身後傳來腳步聲。葉無痕站在門口,聲音冷得像冰:“林羨,你在找什麼?”她猛地轉身,手心冒汗,強裝鎮定:“散步,迷路了。”葉無痕沒說話,緩緩走近,手中玉佩散發出微弱魔氣。林羨心跳加速,朱砂痣燙得像要炸開。她後退一步,試探道:“你來這幹嘛?”他停下腳步,眼神復雜:“有些東西,忘了最好。”她咬唇,腦子裏全是謝無咎的影子,卻不敢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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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內,星核突然失控。林羨胸口的朱砂痣爆發出刺眼光芒,與葉無痕的玉佩共鳴。空氣扭曲,一道時空裂縫在她面前打開。她看見北境雪原,謝無咎的斷劍依然插在那裏,雪地上血跡斑駁。她想沖進去,卻被葉無痕一把拉住。他的手冰冷,語氣卻帶着一絲急切:“別去,危險。”林羨掙開,瞪着他:“你到底是誰?別裝了!”葉無痕沉默,眼中閃過痛苦。他低聲說:“我只是個不想記起過去的人。”話音剛落,一道陰冷笑聲從道觀深處傳來:“林羨,你還真是執着。”
沈教授,不,沈如晦,緩緩走來,手中握着一枚星核碎片,散發着詭異光芒。他的笑容陰毒,像在看獵物:“想回仙俠世界?還是想找你的謝無咎?”林羨心跳如鼓,腦子裏全是謝無咎爲她擋劍的畫面。她咬牙,撲向沈如晦,想奪下碎片。葉無痕突然出手,劍光如虹,擋在她身前。他的劍上,刻着“折柳”二字。林羨愣住,淚水涌上眼眶。她想喊他的名字,卻被他低喝打斷:“別說話,走!”沈如晦冷笑,手中的星核碎片光芒暴漲。林羨體內星核失控,記憶碎片像潮水般涌來:謝無咎叩首雲梯,墮入魔界,血染雪原。她咬緊牙,強撐意識,撲向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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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將她吞沒。她墜入黑暗,耳邊是葉無痕的低吼:“別回來!”她猛地睜眼,發現自己站在仙俠世界的北境雪原。風雪呼嘯,斷劍插在雪地,劍柄上的“折柳”二字刺痛她的眼。她跪下,雙手顫抖地撫摸劍身,淚水滴在雪地上。她低聲呢喃:“謝無咎,我回來了。”遠處,魔氣翻涌,一道身影緩緩走來。謝無咎,魔氣纏身,眼神冷漠如冰。他停在她面前,聲音低沉:“你是誰?”林羨心口一痛,朱砂痣燙得像要炸開。她站起身,強忍淚水:“我是林羨,你不記得了?”他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迷霧,卻沒說話。
沈如晦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着嘲諷:“阿吾,你還是這麼天真。”林羨猛地轉身,看見沈如晦站在雪原盡頭,手中的星核碎片光芒刺眼。他緩緩走近,語氣陰冷:“謝無咎已墮魔,你還想救他?”林羨咬牙,星核在她體內躁動,解析出謝無咎體內魔氣的來源:混元鏡的詛咒。她握緊拳頭,決定冒險拔除詛咒,哪怕代價是她的記憶。她看向謝無咎,低聲說:“相信我一次,好嗎?”他沒回應,只是默默握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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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雪原爆發。林羨的星核與謝無咎的劍氣共鳴,短暫壓制魔氣。沈如晦冷笑,星核碎片的光芒如黑洞,吞噬一切。林羨咬牙,強撐意識,星核完全覺醒,解析出混元鏡的詛咒結構。她撲向謝無咎,手按在他胸口,試圖拔除詛咒。記憶碎片在她腦海中閃現:謝無咎爲她擋劍,寧願墮魔,也不讓她被沈如晦控制。她淚流滿面,低吼:“你這個笨蛋,爲什麼不告訴我!”謝無咎身體一顫,眼中魔氣稍退,露出片刻清明。他低聲說:“林羨,別管我,走。”她搖頭,淚水滴在他手上:“不走,我不走!”
沈如晦突然出手,星核碎片的光芒直撲林羨。她下意識抬手,朱砂痣爆發出刺眼光芒,與碎片對抗。記憶在她體內快速流失,她看見自己與謝無咎的初遇,看見他爲她鑄劍,看見他叩首雲梯。她咬牙,拼盡全力,將星核能量注入謝無咎體內。詛咒開始瓦解,謝無咎低吼一聲,劍光如虹,斬向沈如晦。兩人並肩作戰,默契如初。林羨卻感到意識模糊,記憶像沙子般從指縫流走。她低聲呢喃:“謝無咎,別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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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歸於寂靜。沈如晦倒下,星核碎片摔落在雪地,化作齏粉。林羨跪倒在地,氣喘籲籲,記憶已所剩無幾。她看向謝無咎,他眼中魔氣盡退,卻帶着陌生。她笑了,淚水滑落:“值得了。”謝無咎皺眉,似想說什麼,卻沒開口。他默默撿起斷劍,劍身上的“折柳”二字在雪光中閃耀。林羨攥緊星淵鑰匙,胸口的朱砂痣漸漸冷卻。她知道,歸墟的邊緣在召喚她。她低聲說:“謝無咎,若有來生,別再爲我擋劍了。”他身體一僵,沒回頭,只低聲說:“傻子。”
風雪吹過,柳條的清香在空氣中散開。林羨閉上眼,星淵鑰匙的光芒在她手中黯淡。她墜入黑暗,耳邊只剩謝無咎的低語:“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