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班被叫回楚家,一進門就迎面撞見一張陌生的臉。
清冷中帶着疏離,單單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
白皙嬌嫩的皮膚,清新脫俗的氣質,身上並不是傭人的服飾。
第一次看到阿班,那種桀驁不馴的灑脫是楚霆梟身上沒有的。
他更陽光一點,狹長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着。
當然,能隨意出入楚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一丘之貉而已。
阿班大步邁進書房,連門都沒敲,十分隨意。
除了楚霆梟之外,楚懷仁把他當自己親兒子。
“爸!”
他這個養子比親兒子更聽話,更得力。
“阿班啊,快坐。”
瞥一眼楚霆梟,氣氛過於沉重:
“怎麼了?”
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楚懷仁看看他,語氣心腸道:
“咱們家的貨被劫了。”
“誰幹的?”
阿班脾氣不好,屬於那種有勇無謀的性格,做人做事講究以暴制暴。
楚懷仁擺了擺手,壓制着他躁動不安的情緒:
“你先過去芒顏邊境那邊看一下什麼情況。”
“好,我這就去。”
阿班對於楚家來說就是一枚好棋子,指哪打哪。
沒有私心也沒有野心,忠心耿耿一心爲楚家效力。
很多楚霆梟不好出面的事,全部交給他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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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出來後,又看到了剛剛那張陌生的臉。
她攙扶着大夫人從樓上下來,藕粉色長裙襯托的更加漂亮。
這種感覺並不是喜歡,只是單純的好奇。
“媽。”上前打招呼。
大夫人抬眼,和顏悅色:“阿班來了,快陪媽待會兒。”
看一眼時間,還是走了過去:
“這次有點着急,出門幾天,過幾天回來陪您。”
“說的好聽,你哪天回來了?”
阿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錯了,下次一定改。”
“你啊,就是會哄人,還不快找個老婆,成了家就踏實了。”
泠音站在身邊依舊是毫無表情,那種淡然令人好奇。
阿班點頭:“好,兒子記住了。”
楚霆梟出來的時候,正巧撞見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聊天。
這個家夥真是處處留情,看見女人就像孔雀開屏。
“再不走就天黑了。”酸味隔着老遠都能聞到。
看來這就是他心情不好喝悶酒的原因。
阿班故意瞟一眼泠音,不由的嘴角上揚:
“你好。”
這種打招呼算做調侃,就是想單純的氣氣楚霆梟。
他那個小心眼兒還不氣死?
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招呼,有點兒招架不住,對上他笑眼盈盈的視線:
“你好。”
她居然敢回答?
楚霆梟大步上前,阿班見狀只好先走爲快:
“拜拜。”話音剛落就不見了人影。
泠音完全不在狀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霆梟走到她面前,眼神陰冷氣勢洶洶:
“你怎麼出來了?”感覺好像是在捉奸。
“是我叫她過來陪我的,有事嗎?”大夫人連忙打圓場。
她可真有本事,短短幾天就能拉攏母親打掩護。
冷戾的眼神令人害怕,礙於面子沒有發火:
“下次不要穿這麼短的裙子。”
這條裙子不是他讓穿的嗎?
泠音只知道他在故意找茬兒,並不知道因爲什麼。
大多這種情況,她都會保持沉默。
“聽到了嗎?”
對方突然大聲呵斥,嚇得她一驚。
大夫人氣不過:“你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楚霆梟沒有理會,氣呼呼的上了電梯。
如果說習慣,那麼這一刻她便沒了感覺。
以前她很怕他,怕他生氣,怕他折磨,怕他會殺了自己。
可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就是這個脾氣,多擔待。”
大夫人的安慰不起什麼作用。不過泠音還是附和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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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次過後,她便不必晚上再去佛堂。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楚霆梟好像變了,除了一樣的難伺候,陰晴不定的變態心理之外,就沒有再“懲罰”過她。
冥冥之中發生了變化,可又得不到證實。
深夜,泠音已經睡下了,突然有人來敲門。
“泠音,睡了嗎?”是管家佟叔。
“有事嗎?”
“少爺在發脾氣,你過去一趟。”
他發脾氣爲什麼要一個女孩應對?
“哦,知道了。”
楚霆梟已經很久沒有找她的麻煩了,看來該來的遲早都會來。
換了一件衣服,通體素白長裙,過踝,依舊麻布編織的拖鞋。
心中忐忑不安,直到電梯門打開。
楚霆梟坐在客廳,手裏端着酒杯,煙霧籠罩。
夜裏,他就像被孤獨困住的野獸,眼神滿是渴望,又令人感到恐懼。
陰冷的眸子盯着出現的人,目不轉睛。
泠音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酒瓶扶起,臉上沒有情緒。
淡漠的好像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幹嘛?”他的聲音有幾分恍惚。
“佟叔叫我過來。”
哼———!
“他們都不敢來,叫你來,難道你不怕?”
泠音如實回答:“怕。”
楚霆梟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她面前,狹長的眸子低垂:
“你怕還敢來?”
“別人有的選,我沒得選。”
看來她早就認命了,嘴角微微上揚,幾分戲謔,幾分嘲諷:
“那讓你選,你還會不會來?”
他一定是喝多了,否則怎麼會說胡話?
“會。”
“爲什麼?”
“因爲我逃不出這裏。”
楚霆梟點點頭,端起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
“假如讓你出去,你會怎麼選?”
只是假如,並不是真的。
“沒有這種可能。”
剛說完,楚霆梟就托起她的下巴,沒有太用力。
她的臉好看,眼裏有光。
“我讓你回答!”
楚霆梟的變態在於陰晴不定,往往會因一句話得到相應的懲罰。
四目相對,她沒有退縮:
“你會讓我出去嗎?”
會嗎?當然不會。
楚霆梟看着她,幾乎沒了反應:
“會!”
泠音愣了,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還是順着他的話回了一句:
“我想找關於我爸爸失蹤的消息。”
她想利用他,因爲只有楚霆梟才有可能找得到。
當然,對方也不是傻子:
“那我呢?”
他希望她心裏有一點關於自己的位置?
泠音可能是會錯了意,甚至不懂他爲什麼問出口。
“你…….你有你的生活,娶妻生子……..”
還沒說完,控制不住的強吻覆蓋上去。
她的唇很軟,幹淨的沒有任何雜念。
楚霆梟就這樣吻着她,霸道的、強勢的、帶有一絲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