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你一天換一個男朋友,就別禍害我們的小技師了。”老餘朝她翻了個白眼。
小薇氣的直跺腳:“老餘,你還真是狗嘴裏吐不象牙!”
老餘懶得跟她廢話,拉着我來到了洗手間裏。
“休息室太吵了,咱們在這裏說。”
老餘很友好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餘成,是這裏的老員工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老餘。”
“我還是叫你成哥吧。”
老餘的親切讓我心裏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我故意問道:“咱們這全是盲人按摩師嗎,怎麼還有女技師?”
“只有你和198號小白是盲人。她比你早來兩個月,不過一直放不開。”
老餘笑着解釋:“本來我們這是沒有盲人技師的,不過有的客人就好這口,於是嵐姐就開始招盲人了。按摩店開着就是爲了賺錢,能來會所按摩的,絕大多數都是男人,當然得要女技師了!”
我這才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成哥,咱們這店正規嗎?”
餘成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店裏的規矩是,絕對不允許技師和客人在店裏發生關系,如果看對眼的話,你們出去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店裏就管不着了。”
我頓時瞪了眼睛,驚訝道:“那有過這樣的情況發生嗎?”
“看你樣子不會是個處吧?”
餘成似笑非笑道:“來按摩的一般都是家庭條件不錯的,也有一些大老板。店裏的姐妹要是能陪好他們,別說能賺到可觀的收入,說不定還能釣個金龜婿呢!當然了,要是咱們的話,找個富婆也不錯。以你的長相,而且又是個瞎子,有些老富婆就好你這口呢!”
“當然了,也有賺點死工資的,辛苦按摩一個月,有的能有七八千工資就不錯了。這點店裏並不做強求,只要你每個月的考核業績達標就成了。”
聞言,我心裏鬆了口氣。
要是被一個又肥又醜的老女人看上,還不能拒絕的話,那我不如跳樓自殺。
我只要能賺到死工資,就很滿足了。
“那每個月的考核業績多少啊?”我疑惑問道。
“新人第一個月不強求。第二個月開始,客人消費流水達到10000就行了,咱們技師可以從中抽取百分之十的提成,也就是每一萬流水拿1000。”
聽說一萬這個目標,我心裏頓時有些發虛。
以前我只在鎮上澡堂幹過,可從來沒有什麼業績考核,看來大城市就是不一樣。
似乎看出我心裏的擔心,餘成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別擔心,店裏的生意很好,這點業績對咱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給我講了一上午的規矩,中午在店裏吃的免費快餐,下午又教我足療和按摩的手法。
我的按摩技術非常好,餘成只教了一遍,就直呼專業,讓他這個老員工自愧不如。
他到後面教的主要是面對顧客的話術技巧,和一些精油的使用。
不得不說,餘成教的很賣力,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我對他的印象很好。
眼看快要下班了,我們正準備回休息室,在經過走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間包廂傳來女生哽咽的哭泣和驚慌的聲音:“不要,老板,你饒了我吧……”
於此同時,還伴隨着一個男人猥瑣的笑聲。
“小美女,別給臉不要臉啊……摸兩下而已,又不是要搞你,你哭什麼!”
包廂裏的聲音很輕,我卻聽得一清二楚,面色一沉,停下了腳步。
“小凡,怎麼了?”餘成在前面走了兩步,發現我沒跟上,而是站在後面不動,不由皺了皺眉,回頭想來拉我,卻被我拒絕了。
“我聽到有女技師被欺負了!”我皺眉說道,指了指旁邊的包廂。
“好像是小白的哭聲。”餘成幾乎將臉貼在了門上,好半天才聽清楚。
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別管閒事了,咱們快走,不然遇到張主管見咱們亂轉,要挨罵的!”
“不行,這事我必須要管!”我斬釘截鐵道,隨即狠狠敲了敲包廂的門。
從小父親就教育我,要做個正直正氣,有正義感的人。
壞事不要做,能幫的人一定要幫。
這話一直伴隨着我成長。
雖然,直到現在,我也並不認爲自己是多麼善良的人,但能管的事,我必須要管。
何況,小白和我當初一樣,也是個瞎子。
如果不是爲生活所迫,她又怎麼可能來這個並不是很正規的按摩店上班呢?
所以,一聽到裏面她的求饒和哭泣聲,我心裏便止不住的憤怒。
咚咚咚!
連續敲了好多下,才聽到裏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喊道:“幹什麼啊?”
餘成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拉着我就要走。
“要是害怕的話,你先走吧,我不想連累你。”我認真說道。
“你這傻小子,我不管你了!”
餘成急了,他怕自己丟掉工作,只能嘆了口氣,快步離開。
他前腳剛走,包廂門就開了。
一個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的肥胖中年站在門後惡狠狠的瞪向我:“老子在裏面按摩按的好好的,你特麼敲個沒完沒了是吧?嗎的,還是個瞎子,有什麼事啊?”
肥胖中年囂張的不得了,臉上的橫肉抖動着,凶狠的神色仿佛要把我吃了。
要是平時,看到這樣的狠人,我絕對會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現在的我心裏只有憤怒。
因爲從他旁邊的縫隙,我已經看到包廂裏靠在牆邊,瑟瑟發抖,滿臉淚痕的短發瞎子女生小白。
她的裙子都被撕破了,衣領的紐扣也被扯開了,露出一大片雪白豐滿。
她不住的抹着淚,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滴落到地毯上。
“先生,您要是對198號技師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爲您來按摩。”我強壓着心頭的怒意,不卑不亢的說道。
“草,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
肥胖中年勃然大怒,說着就要把門摔上,卻被我用手一把抵住。
他愣了一下,繼而猛地發力。
只是這樣的老家夥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哪裏能跟我這個常年在田裏幹活的小夥子相比。
他幾乎使出吃奶的力氣,最後漲的臉紅脖子粗,也沒能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