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的霧氣終於變得稀薄,前方隱約能看到一道黑色的裂縫,像是大地被劈開的傷口 —— 林淵知道,那就是記憶幻獸的巢穴入口。可越是靠近,周圍的法則就越混亂,深紫色的樹葉已經不再枯萎重生,而是直接在半空中碎裂成粉末,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胸口發悶。
“不行,這樣下去沒到巢穴就會被法則侵蝕。” 雷奧扶着一棵已經碎裂了一半的樹幹,喘着粗氣,他的手臂上,之前出現的紅紋又深了幾分,“抗魔藥劑的效果快過了,我的體力消耗得太快。”
林淵也感覺到了,體內的暗影能量雖然在和鬥氣融合後穩定了一些,但在這樣混亂的法則下,還是開始緩慢流失,左眸的契約符文也變得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艾拉說過,古卷上有隱藏紋路。” 林淵趕緊掏出古卷副本,泛黃的紙頁在空氣中微微顫動,之前解讀時的銀紅色紋路已經消失,只剩下空白的紙頁,“她說遇到危險時,可以激活隱藏紋路,能抵御神墟的法則扭曲。”
雷奧湊過來,看着空白的紙頁皺起眉頭:“可怎麼激活?艾拉沒說啊。”
林淵也有些着急,他翻來覆去地看着古卷,指尖劃過紙頁邊緣時,突然觸到了一處細微的凸起 —— 像是用特殊的墨水畫上去的,不仔細摸根本發現不了。他趕緊將古卷平鋪在地上,借着地脈滲出的暗紅色光點,終於看清了那些凸起的紋路 —— 和之前在古卷背面看到的金色紋路很像,只是更復雜,像是無數星辰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圖案。
“這是…… 創世神的守護紋?” 林淵想起艾拉說過的話,心髒突然狂跳起來。他按照艾拉解讀紋路時的樣子,將指尖的血滴在圓形圖案的中心 —— 之前艾拉用的是她自己的血,現在他只能試試自己的。
血珠落在紙頁上的瞬間,古卷突然發出了耀眼的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甚至蓋過了地脈的暗紅色光點。圓形圖案中的星辰紋路開始緩慢旋轉,金色的光芒從紙頁上擴散開來,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將林淵和雷奧籠罩在裏面。
“好暖和……” 雷奧驚訝地說,他手臂上的紅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體力消耗的疲憊感也減輕了不少,“這屏障真的能抵御法則扭曲!”
林淵也感覺到了,體內流失的暗影能量不再減少,左眸的契約符文也穩定下來,不再忽明忽暗。他低頭看向古卷,金色的屏障還在不斷擴大,將周圍的霧氣都驅散了不少,更讓他驚訝的是,屏障的邊緣,竟然浮現出了一道淡淡的光帶,像是一條指引方向的小路,直通前方的黑色裂縫 —— 記憶幻獸的巢穴入口。
“這光帶…… 是安全通道?” 雷奧指着光帶,聲音裏滿是驚喜,“我們跟着它走,就能直接到巢穴入口,不用再受法則侵蝕了!”
林淵點了點頭,剛想收起古卷,卻突然感覺到左眸傳來一陣劇烈的寒意 —— 不是疼痛,而是恐懼,是暗影裁決者的恐懼。
“把古卷收起來!快!” 暗影裁決者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帶着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有些顫抖,“別讓金色的光芒碰到你!那是創世神的力量,會傷到我!”
林淵愣住了 —— 這個一直以來都冷酷無情、掌控一切的神祇,竟然會害怕創世神的力量?他看着掌心的古卷,金色的光芒還在持續散發,左眸的寒意越來越濃,黑色的紋路開始微微顫抖,像是在躲避金色的光芒。
“你怕創世神?” 林淵在心裏問道,語氣裏帶着一絲嘲諷。
腦海裏的聲音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帶着明顯的怒意,卻掩蓋不住慌亂:“不該問的別問!趕緊把古卷收起來!如果創世神的力量殘留太多,你的血脈詛咒會提前發作,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林淵沒有收起來,反而將古卷舉得更高 ——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臉,左眸的寒意更濃,但他卻覺得異常解氣。這個一直操控他、奪走他記憶和壽命的神祇,終於也有害怕的東西了。
“你不是想拿到神核碎片嗎?” 林淵在心裏冷笑,“現在有安全通道能直接到巢穴入口,你卻讓我收起來?我看你不是怕傷到我,是怕傷到你自己吧。”
暗影裁決者的聲音變得暴怒:“你敢質疑我?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如果我想,現在就能讓你的血脈詛咒發作,讓你疼得滿地打滾!”
“你試試。” 林淵毫不畏懼,“現在我在創世神的守護紋屏障裏,你的力量被壓制了,你覺得你還能操控我的詛咒?”
腦海裏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左眸的寒意也減輕了不少,只有契約符文還在微微顫抖,像是在默認林淵的話。林淵心裏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對抗暗影裁決者的方法 —— 創世神的力量,就是這個神祇最大的弱點。
“走吧。” 林淵收起古卷,金色的屏障和光帶並沒有消失,依舊籠罩着他們,“跟着光帶走,我們直接去巢穴入口。”
雷奧點了點頭,跟着林淵踏上了光帶。光帶上傳來溫暖的觸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安心,周圍的法則混亂仿佛被隔絕在了屏障之外,深紫色的霧氣也不再讓人覺得壓抑。
兩人沿着光帶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黑色裂縫越來越清晰,能看到裂縫裏滲出的黑色霧氣,和之前在古卷上看到的暗影能量很像。林淵的左眸又開始發燙,但這一次,不是因爲詛咒,而是因爲神核碎片 —— 他能感覺到,那枚藏在幻獸心髒裏的神核碎片,就在裂縫的另一端,等着他去拿。
“快到了。” 林淵握緊掌心的暗影能量,金色的屏障還在,他有信心,這一次,一定能拿到神核碎片,一定能離擺脫暗影裁決者更近一步。
雷奧也舉起了巨斧,鬥氣在斧刃上燃燒,金色的屏障光帶與紅色的鬥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黑色裂縫,也照亮了兩人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