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早知李林底細。先前不解:區區鄉紳之子,如何能得東方不敗青睞?
莫非僅憑一副好皮囊?
轉念又想,以東方不敗的武功,擇偶自然只憑眼緣,橫豎無人能及她。
但今日一見,方知此人武功絕非傳聞中的三流水準。
方才輕易擺脫天魔音攝魂,至少已至任督貫通的宗師境界。
看來擊敗童百熊確是真本事,非是對方刻意相讓。
這般人物,豈會甘居人後?
陰葵派素來主張女子掌權。
早年曾欲與東方不敗結盟,卻遭斷然拒絕。
如今良機再現:扶植李林上位,助其統御日月神教。屆時控制了他,便等於掌控了整個大明武林。
李林露出玩味神色:"陰葵派助我登位?不知所求爲何?"
綰綰早料定無人能拒此 ** 。
"公子怎知必有所圖?說不定......"她眼波流轉,"奴家只是想當教主夫人呢?"
李林滿臉興奮:“你要做我妻子?那還等什麼,樓上就有房間,走吧。”
綰綰愣住了,這反應不對勁。
她確實用了天魔秘法中的技巧,但也不至於讓李林變成這樣吧?
這樣一個輕浮的人,東方不敗怎麼會留着他?
“公子別急。我想當的是教主夫人,你得先成爲教主才行。”
李林往後一靠:“所以如果我不答應,你就打算嫁給我夫人東方不敗?”
綰綰的笑容凝固了,這人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
李林大笑道:“婠婠姑娘,陰葵派雖是大隋魔門之首,但在大明沒什麼根基,這話騙別人可以,騙不了我。”
“有沒有興趣離開陰葵派,加入日月神教?”
綰綰沒想到,李林竟反過來想招攬她。
她在陰葵派是聖女,在魔門地位極高,去了日月神教能做什麼?教主丈夫的二房?
“公子,陰葵派在大明確實勢力不大,但我們的數量遠超日月神教。”
“如今東方不敗有孕在身,實力大減,有我們相助,你上位易如反掌。”
李林像看傻子一樣看着綰綰:“都說陰葵派聰明絕頂,看來名不副實。”
“照你這麼說,我爲了當教主就得殺了我夫人,除掉日月神教最強的戰力,甚至動搖神教根基,然後呢?”
“或許我能坐上教主之位,但代價是失去一位美貌的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神教的實力也會大損。”
“你們腦子不清醒,別以爲別人和你們一樣糊塗。”
綰綰笑吟吟地起身:“誰說神教會衰落?不是還有我嗎?不止是我,還有我們整個陰葵派。”
“我們不僅能助你登上教主之位,還能讓日月神教成爲天下第一宗門,說不定將來你還能當上皇帝!”
“再說你的夫人,有我美嗎?”
話音未落,綰綰手中現出一條緞帶。
緞帶輕揚,她的身影隨之翩然起舞。
天魔妙舞,陰葵派秘傳絕學,她在這方面的天賦甚至超越了師父。
即便是知曉此術的同門長老,也會在她的舞姿下俯首稱臣。
李林比她預想的更難說服,既然言語打動不了,那就先攻破他的心神,再施以控制。
陰葵派奪取天下的方法很簡單——掌控那個能左右天下的男人即可。
舞動間,綰綰腕上的鈴鐺輕響,漸漸引導李林的心跳與她的節奏同步,屆時他將再無反抗之力。
她輕笑如銀鈴:“公子,我美嗎?”
“想不想讓我做你的夫人?想不想坐擁天下,擁有更多如我這般的 ** ?”
李林眼神略顯 ** :“哪個男人不想身邊佳人環繞?”
“不過說實話,綰綰姑娘,你這舞跳得實在一般。”
“要不要我教你幾招?保證比現在更讓我心動。”
就這舞技,也就糊弄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前世的維密秀都比這精彩多了。
綰綰面露驚色。
她的天魔妙舞,竟對李林毫無作用?!
怎麼可能?
他還是不是男人!
綰綰未曾料到,李林方才的神情竟是在戲弄她,她還以爲他已徹底被自己迷惑。
她的天魔妙舞連女子都難以抵擋,爲何對他毫無作用?
柔軟的天魔緞帶驟然繃直,如長槍般直刺李林咽喉。
既然無法迷惑,那便先將他擒下。
即便他不願臣服,也能從他口中探出日月神教的虛實。
李林察覺綰綰的天魔緞帶與東方不敗的葵花針法有幾分相似。
只是東方不敗的繡花針普通至極,紅線亦無特別之處,而綰綰的緞帶卻由特殊材質織就,刀劍難傷。
幾次閃避後,緞帶仍緊追不舍,仿佛無法擺脫。
李林索性不再躲閃,徑直朝綰綰沖去。
“婠婠姑娘,我還知曉另一種繩帶之舞,可願一觀?”
綰綰嫣然一笑:“好,那你跳給我看。”
李林驟然出手,一把抓住天魔緞帶,猛然回拉:“想看,便隨我來。”
綰綰亦發力相抗,心中驚疑不定——他怎會突然抓住緞帶?那一瞬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李林左手拽緊緞帶,右手拔劍出鞘。
綰綰神色驟變,倏然鬆開緞帶,反手抽出天魔雙斬。
數招過後,她發現自己竟被徹底壓制。
她的身法、招式,盡數落入下風。
李林的劍法詭譎難測,出招之快,常人一招未畢,他已連出三式。
他絕非初入宗師的武者,實力恐怕不遜於她的師父!
如此高手,爲何此前籍籍無名?
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年僅十八,天賦之高,簡直駭人!
不敵,速退!
綰綰身形一閃,天魔雙斬直取李林肩頭,本想借他格擋之機抽身退走。
沖出酒館,她不信李林還能追上自己。
誰知李林竟不避不讓,硬接雙斬,反手一劍直刺她咽喉。
“公子當真忍心殺我?”
李林劍勢微滯,綰綰趁機挑開長劍,縱身躍出門外。
“天下人都低估了公子,這般身手,何必屈居東方不敗之下?”
“你所練的,莫非是日月神教鎮教絕學——葵花寶典?!”
傳聞修習葵花寶典者身如鬼魅,出招迅疾。
而男子無法修煉此功,除非……
難怪他對天魔妙舞無動於衷,原來並非男兒身!
綰綰緊盯李林:“東方不敗竟騙過了天下人?好手段!”
一記假消息,讓世人以爲東方不敗不再是昔日巾幗豪傑,反委身於文弱書生。
待有 ** ** 月神教時,才會發現東方不敗實力依舊深不可測。
從前都說東方不敗不擅權謀,如今看來,天下人都錯了。
李林急道:“喂,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走!”
見綰綰離去,他未再追趕,只將遺落的天魔緞帶收起揣入懷中。
他不信綰綰不來取回緞帶,下次定要解釋清楚。
行至馬廄,馬匹已失,李林只得運起輕功連夜趕路,此鎮不可久留。
待他走後,綰綰悄然折返。
“竟敢拿走我的天魔緞帶,你又用不了。”
她心中惱火,忽憶起靠近李林時,分明見他下頜有短須。
那胡茬絕非黏貼,可太監怎會有胡須?
難道李林並非閹人?那他修煉的也不是葵花寶典?
究竟是何等神功,能讓李林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驚人的實力?她所修習的天魔**,竟比不上李林,師父明明說過她是陰葵派百年難遇的奇才!
以她的聰慧,也分辨不出東方不敗懷孕的消息是真是假。
但李林確實是個值得拉攏的對象,若能扶持他上位,前途不可估量。
綰綰忽然嫣然一笑:"李林,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想 ** ?我來幫你!"
李林正趕往五仙教,突然聽聞江湖上關於自己的傳言。
"聽說了嗎?日月神教右使李林實力深不可測,恐怕已經超越東方不敗,據說任我行就是死在他手上。"
"沒錯,我也聽說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日月神教的教主就要換人了。"
"現在日月神教實際掌權的就是李林,東方不敗早就是個傀儡了。"
李林皺起眉頭,這些流言從何而來?
他才懶得當什麼教主,多累,還是做教主背後的男人更自在。
沒有理會這些傳言,李林繼續向五仙教趕路。
......
黑木崖上,東方不敗聽着童百熊的匯報,仍在簾幕後繡着花。
"知道了,退下吧。"
這謠言是誰散布的?想挑撥她和夫君的感情嗎?
她很清楚,以夫君那懶散的性子,根本不願當什麼教主。
若讓她知道是誰在造謠,定不輕饒!
鄉間茶館裏,李林正坐着喝茶歇腳。
不少茶客桌上都放着兵器,刀劍之外還有長槍、狼牙棒。
店小二雖是個普通人,卻毫不慌張,熟練地爲客人斟茶送點心。
不知爲何,兩桌人突然刀劍相向打了起來。
衆人圍坐飲茶,饒有興致地觀望着場中打鬥,不時對過招之人評頭論足。
忽見一襲白衣翩然而至,鬥笠輕紗隨風微揚。來人步履從容,腰間懸一柄古樸長劍,對周遭紛爭視若無睹。
白紗掩面間,唯見雙眸清若秋水。她行至李林桌前,聲如清泉:"這位公子,可否借坐?"
李林環顧四周——滿地狼藉的桌椅間,唯餘此桌完好。"請便。"
女子落座時纖指輕撩面紗,淺啜香茗。李林忽笑:"姑娘飲茶也不除紗,莫非貴派規矩,見了真容便要成親?"
"公子說笑了。"她眼波微漾,"並無此等規矩。"
"當真沒有?"李林悻悻收回躍躍欲試的手。
女子見他神色,不禁莞爾:"公子以爲這江湖如何?天下又如何?"
李林恍惚想起前世公園裏,那些談論
李林盯着她:“爭奪天下?你是想讓日月神教沖鋒陷陣,把大明江湖攪得天翻地覆,好讓你們支持的大隋李家趁亂奪取中原?”
“嘴上說着讓百姓過安穩日子,不願看到無辜傷亡,難道你不知道一旦開戰,死的人會比江湖仇殺多出千百倍?”
江湖門派爭鬥,就算拼個你死我活,最多死傷幾十上百人。
可要是支持那些世家爭奪天下,死傷將以千萬計。
“所以你們慈航靜齋的宗旨,就是在背後操縱局勢,扶持一個合你們心意的人當皇帝,繼續供養你們?”
“凡是看不順眼的,就扣上邪魔外道的帽子趕盡殺絕?爲了捧出一個皇帝,哪怕死千百萬人也無所謂?”
李林的話一句比一句尖銳,字字戳心。
師妃暄不由得後退兩步:“閣下誤會了,如今天下動蕩,我們只是想爲蒼生選擇一位明君。”
李林冷笑:“你問過天下百姓了嗎?他們同意由慈航靜齋來決定誰當皇帝?”
“你可曾真正走遍天下,知道百姓要的是什麼?他們要的是太平,不是戰亂。”
“你們要玩把戲就去大隋玩,若敢在大明興風作浪,我定讓慈航靜齋灰飛煙滅!”
雖然師妃暄氣質出塵,但在他眼裏也不過如此。
他可不會像那些糊塗高手一樣,被慈航靜齋的人迷得神魂顛倒,最後淪爲棋子。
“說得好!公子若要鏟除慈航靜齋,我大隋魔門定當全力相助!”綰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未到聲先至。
師妃暄心知不妙,她與綰綰交手多次,實力不相上下。
若眼前這個能斬殺任我行的李林出手,自己恐怕難以招架。
不等綰綰靠近,師妃暄施展輕功飄然遠去。
“天下大亂方能誕生明主,這是大勢所趨,閣下阻擋不了的。”
綰綰停在三丈外,笑靨如花:“公子看不上慈航靜齋,我倒是開始欣賞你了。”
李林冷哼一聲:"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有本事拿出實際行動來!"
綰綰神色一滯:"公子還是這般愛說笑,我絕不會去日月神教做什麼二夫人。"
李林不以爲意:"那你再等等,待我尋個二夫人後,你來當三夫人便是。"
綰綰一時語塞。
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