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一旁的轎中,東方不敗單手抱着嬰孩,指尖拈着一枚繡花針。
她清楚看出,李林正強行融合葵花寶典與辟邪劍譜,借風清揚之劍尋求突破契機。
若李林遇險,她必會出手。
她不在乎在場衆人,也不在意是否公平對決——傷她男人者,必死無疑!
李林的劍速似乎已達極限。
風清揚的劍招卻驟然變得殺氣凜冽。
李林突然發現無法捕捉風清揚的劍路,福至心靈間金蛇劍向左橫掃,恰巧截住風清揚攻來的劍鋒。
風清揚瞳孔驟縮:不可能!
他原以爲這劍必能重創李林,三招內便可取其性命。
但獨孤九劍竟被預判了!
這是習得獨孤九劍以來首次遭人預判攔截。
李林的劍勢陡然生變,不再單純求快,而是快慢相間,詭譎莫測。
此刻他仿佛踏入全新境界。
風清揚的劍在他眼中逐漸變慢,甚至能預判其攻勢走向。
數招過後,金蛇劍突然絞住風清揚的長劍。
風清揚駭然變色,倉促出掌格擋李林拍來的掌力。
奈何內力懸殊,對掌後正欲後撤,卻被一股霸道吸力牢牢禁錮。
金蛇劍順勢一擰,一代劍聖風清揚竟兵刃脫手。
嗤!
劍鋒貫入風清揚胸膛。
這電光石火的逆轉令全場譁然。
衆人方才明明看見李林敗象已露,怎會突然反制風清揚?
莫非...李林真的突破了那重境界?
金蛇劍滴落着鮮血,風清揚站在原地,面色漸漸蒼白。
“老夫習劍七十餘載,有幸繼承獨孤求敗前輩的獨孤九劍,原以爲劍道已臻至境,未料今日竟敗於後生之手。”
“但你莫要高興太早,老夫的劍法已有傳人,那孩子天資更勝於我,他必會取你性命,爲華山雪恨!”
李林冷冷一笑:“你說的是令狐沖?他去年便死了。從今往後,江湖再無獨孤九劍!”
風清揚雙目圓睜,氣絕身亡。
——
“他竟殺了風清揚?!”
風清揚倒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此前,衆人皆看好風清揚,畢竟他是二三十年前便名震天下的劍客。
即便隱退多年,劍法定然更爲精妙。
更何況他繼承了獨孤求敗的無雙劍法,怎會敗北?
李林環視四周,眼中殺意未消。
他的葵花寶典與辟邪劍法終於融合,但尚未真正踏入天人之境。
方才僅是短暫觸及,如今又跌落回來。
他迫切渴望掌握這股力量,成爲真正的天人境高手。
風清揚雖死,但場中仍有諸多高手,許多人都能給他帶來壓力。
先前不少人對李林不服,認爲風清揚不過是個老朽,不足爲懼。
然而此戰之後,衆人皆看清了差距。
一些人向李林拱手道:“恭賀李右使得勝,日月神教必將更上一層樓,老夫先行告退。”
“恭喜李右使,他日可來莊上一敘。”
“李右使天縱奇才,未及弱冠竟已突破至此境界!”
話音未落,衆人不等李林回應,便紛紛沿山路離去。
更有甚者直接躍下山崖,借輕功點踏岩石樹梢,迅速消失於山間。
衆人從李林眼中捕捉到一抹凌厲殺意,紛紛倉皇逃竄,唯恐慢上半步便命喪當場。
就連那些素來不懼李林的武者,此刻也忌憚轎中神秘人突然發難。無端卷入生死相搏,實非明智之舉。
轉瞬間,原本熙攘的山頂只剩寥寥數人。
綰綰眼波流轉,沖李林嫣然一笑,纖纖玉手輕揮作別,衣袂翩躚間已施展輕功飄然遠去。
她果然慧眼如炬,李林正是她要尋的天命之人。
未及弱冠之年,便斬殺了令大隋魔門寢食難安的風清揚,此子前途無可估量!
華山派,就此在江湖除名。
看來必須加快行動了,得稟明師尊盡快鏟除慈航靜齋選中的天命之子。
阿飛默然凝視李林片刻,忽而轉身下山。
原以爲與李林只在伯仲之間,縱使其內力更勝一籌,但自己劍招更快,生死對決未必落敗。
可李林竟能在絕境中擊殺風清揚,劍道造詣恐怕已凌駕其上。
必須即刻回山練劍,讓手中三尺青鋒再快三分。
李 ** 解下腰間酒囊拋給李林:"此乃大宋狀元紅,最宜賀勝。你此刻氣息紊亂,需鎮定心神。"
李林拔塞痛飲兩口,默運玄功,眸中混沌盡散,胸中躁動亦歸於平靜。
"好酒。"
李 ** 正色道:"回去好生參悟方才意境。若能隨心入此境界,方算真正突破。"
"以你這般年紀有此修爲,實乃李某生平僅見。"
"此地已無需我,他日重逢,該由你做東了。"
說罷負手緩步下山,不顯半分輕功痕跡。
陸小鳳輕捻胡須:"江湖失一絕頂劍客,卻添新秀。此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或許不久後,能引起那位老友的興趣。"
李林瞧着他標志性的胡須笑道:"承蒙陸兄青眼,有空來黑木崖,定當備酒相待。"
陸小鳳笑道:"行。不過光喝酒多沒意思,得叫幾個姑娘陪着才熱鬧。"
轎簾微微一動,陸小鳳瞬間閃身躍下懸崖,兩指一探,穩穩夾住一枚銀針。
那針尖離他心口只差分毫,再慢半步恐怕就要命喪當場。
"多謝東方教主高抬貴手,下回喝酒叫姑娘,保證不喊李老弟。"
話音未落,人已不見蹤影。
陸小鳳心裏明白,東方不敗只發一針他才能接住,若再多來幾針,他絕無把握。
轎中之人果然是東方不敗,難怪氣息如此綿長。
更沒想到東方不敗竟已踏入天人之境,方才若他出手,風清揚怕是早已斃命。
李林竟拿風清揚當磨刀石!
這般瘋狂之人實屬罕見,方才風清揚那幾劍凶險萬分,若非李林及時突破,東方不敗都未必救得及。
上一個如此瘋狂的劍客,還是西門吹雪!
山頂只剩一個年輕人未走。
"李林,我要與你比劍!"年輕人沖到跟前,"若我贏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林打量着他,忽然笑了:"若是你輸了呢?"
"要殺要剮隨你便!"年輕人昂首道。
他心中有個疑惑,不弄明白寢食難安。
李林轉向轎子:"夫人稍候,之前答應你的**,自己送上門來了。"
"段譽,若你輸了,我要你身上一門**。"
今日真是雙喜臨門,不僅借風清揚之手使葵花寶典與辟邪劍法完美融合,觸摸到天人之境門檻,還能再得一門絕世武功。
段譽大驚:"你怎知我身份?六脈神劍絕不可能外傳!"
這大理段氏家傳絕學,向來只傳男不傳女。
傳到他這一代,六脈神劍的絕學僅剩他一人掌握。
追溯數代先祖,也唯有他勉強練至小成境界,其餘族人最多只練成一劍,堪堪入門,遠不能展現這門絕學的真正威力。
即便拼上性命,他也絕不容許六脈神劍外傳。
李林放聲大笑:"段譽,我不要你的六脈神劍,也不要一陽指,我只要你從琅嬛福地得來的 ** !"
段譽凝視李林:"你怎知神仙姐姐傳授的 ** ?此功同樣不可外傳。"
李林冷嗤:"不答應也罷,我也懶得比試。看來你自認必敗,何必自取其辱?"
段譽緊咬牙關:"誰說我會輸?我跟你比!若我敗北,便將這古怪內功傳你。但能否練成,與我無關。"
反正他修煉時,這內功時靈時不靈。
李林道:"好!若我敗,有問必答;若你敗,須將琅嬛福地所得內功心法告知。"
"出手吧,我正想領教六脈神劍之威。"
轎中的東方不敗忍不住挑簾觀望。她早聞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威力驚人,但自開國皇帝後無人練成,未料這段譽竟通曉此功。聽夫君言外之意,此人似乎還身懷其他絕世武學。
段譽拱手示意:"請賜教。"
話音未落,一指劍氣已直取李林肩頭。
李林金蛇劍橫掃,格擋劍氣,只覺手腕微麻。六脈神劍不愧爲大理段氏至高武學,威力非凡。以氣化劍,隔空傷人,無需兵刃,自然不懼封鎖。這般攻勢,防守更是艱難。
段譽招式連綿,六脈劍氣縱橫。六脈神劍不以招式見長,卻勝在 ** 力驚人。
數招過後,李林已察覺其中玄機——六路劍法各具特性,變化無窮。
劍勢或沉雄,或飄逸,或蒼勁,或豪放。
段譽指間劍氣再吐之際,李林倏然掠至其左。
寒芒將及咽喉時,段譽身形詭譎一折,堪堪避過。
轎中傳來低嘆:"好俊的步法。"
但她的葵花身法亦非等閒,要取這少年性命易如反掌。
自李林反守爲攻,段譽的六脈劍氣再難成形,唯以凌波微步周旋。
李林未使暗器,單憑三尺青鋒連環進逼。
發覺這少年竟可作磨劍之石,令他劍道更上層樓。
方才那抹靈光再現,劍路愈發奇詭。
十招過後,劍鋒已抵段譽肩頭:"承讓。"
段譽面如死灰。
原以爲憑獨步天下的輕功,世間無人能及。
輔以大理段氏六脈神劍,縱不勝亦當持平。
豈料敗得這般幹脆。
李林還劍入鞘:"該默寫北冥神功了。"
段譽:"無紙無筆,我誦你記。"
橫豎只念一遍,記不全便非他食言。
李林揚手:"且慢。"
行至轎前對抬轎人攤掌:"取來。"
那人立奉文房四寶,同伴更研墨於石。
李林指向青石:"段公子請。"
段譽瞠目結舌,未料竟有人令隨從攜帶筆墨。
莫非真如江湖所傳,這李林原是書生?
只得伏石疾書,將北冥神功心法盡錄。
遞呈時猶自攥着紙角,被李林奪目一瞪,劈手奪過。
他輕輕吹幹紙上的墨跡,迅速瀏覽一遍,發現與吸星**確有諸多相似之處。
不過紙上還記錄了將他人內力轉化爲自身功力的法門,這是吸星**所不具備的。
“夫人,這個你收好,之前答應爲你尋一門勝過吸星**的**,如今終於到手。”
東方不敗曾翻閱過吸星**,卻因覺其弊端太大而未修煉。
此刻看到紙上所載的北冥神功,頓時被深深吸引。
“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能將他人**吸爲己用,內力必可飛速增長。”
“若吸取一兩百年功力,豈非天下無敵?”
兩百年功力的一掌,誰能抵擋?
她原以爲李林所言只是玩笑,沒想到竟是真的。
原來夫君一直爲她着想。
東方不敗迫不及待,當即開始修煉北冥神功。
有此**,她有信心實力再度突飛猛進,愈戰愈強!
李林看着愁眉苦臉的段譽:“你怎麼還不走?要我送你下山?”
段譽咬牙道:“我聽聞關於我身世的消息是你讓五仙教散布的,你究竟如何知曉?我生父是誰?”
“求你告知,日後必報此恩。”
李林淡淡道:“你真想知道?**或許很殘酷。”
段譽堅定道:“我想知道,求你告訴我。”
李林負手而立:“其實你見過生父,且不止一次。他乃大理段氏之人,名爲段延慶!”
段譽踉蹌後退:“不可能!你騙我!我爹怎會是西夏四大惡人之首!”
李林語重心長:“子不嫌父醜,信不信由你,他確是你生父。當年他爲大理太子,因奸臣作亂雙腿被廢。”
“他前往天龍寺外求枯榮大師主持公道,卻被你母親所救。你母親恨鎮南王 ** 成性,故委身段延慶,只爲報復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