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打手心,把鍾依娜痛得坐了起來。
滿臉痛苦地握着自己的手。
“呼呼”吹個不停。
兩名女保鏢狂風一樣卷進來。
把陳越抓住。
一左一右扭着他的手臂。
“老板你沒事吧?”
兩人臉上全是緊張。
剛才聽到還以爲有人非法突破了!
把她倆嚇得!
這要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被造,職業生涯也就完蛋!
沒事就好!
而陳越早有所料,任由保鏢夾住自己。
只是平靜地望着鍾依娜。
這是手段的第一步。
如果對方不反目,那就接近成功了。
此時,鍾依娜都不敢握拳。
火辣辣的,很疼。
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她充滿怒氣地瞪了一眼某位治療師。
本想發火的,
可一碰那道平靜中帶着譏諷的目光。
她立刻記起這事自己答應過。
出言不悔!
這就是約定的一部分!
她懊惱地仰頭閉上雙眼,緊咬着下唇。
心裏萬般糾結。
自己是腦子有病吧?
居然會信這男生能治!
還配合人家“玩遊戲”!
她大口吸氣,大口呼氣,借此平復自己的心情。
可幾次之後,竟然感覺胸口不那麼悶了。
她怔住。
錯覺?
又喘了幾下。
還是有一點悶,但沒有那種眼前發黑犯惡心的感覺了。
心裏不禁一喜,難道真有用?
她沒有說出來,淡淡擺了擺手,
“我沒事,你們在外面等着。”
“好的老板!”
女保鏢放下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鍾依娜看了眼門口,
然後瞪着面前的男孩道:
“你打這麼用力做什麼!很疼的你知道嗎?”
“鍾依娜女士,你不但再次違反約定,還讓我被挾持。”
陳越的眸光古井無波,
爲了五十萬,女色算什麼!
“所以,你需要承受兩次懲罰!”
“你……!”鍾依娜氣悶不已,胸脯又快速起伏。
臉上涌出血色。
與往常生氣時不同,她沒有感覺發暈。
這讓她的逆反又落了回去。
長出一口氣後,她勉強地點了點頭。
一臉豁出去的表情:
“行!不要讓我失望!”
“請您調整姿勢坐好!”陳越無視對方的威脅,指示道。
鍾依娜調整姿勢,改爲跪坐,慪氣地瞪着面前的男孩。
“手伸出來!”陳越像個要體罰的老師一樣,充滿了威嚴。
心裏其實還是很緊張的。
他就是在冒險,賭“客戶”願意賭一把。
才有可能破開客戶的執念,讓她徹底放鬆下來。
就見鍾依娜深吸一口氣,伸出了左手。
剛才被打的是右手。
她的手有點哆嗦,眼眸中的高傲漸漸回落。
吞了口口水後,她弱弱地道:
“輕一點可以嗎?”
“鍾依娜女士!”陳越握住她的手,將她下意識收攏的拳頭掰開!
冷然道:“事不過三,你已經是第三次違規,你知錯嗎?”
“知……知錯!”鍾依娜心中羞憤,臉都脹紅了。
還沒人敢這樣質問她!
何況是在這種場景中。
陳越心中一笑,高舉起手,又狠狠打了下去!
“啪!”
這次的脆響不輸上次。
一聽就能感覺到火辣辣。
“啊!!!好疼!”
鍾依娜死死咬住下唇,拼命縮手,
人也不受控制地上下竄動。
一跳一跳的。
奈何手被陳越牢牢抓住。
她一邊喊痛,一邊倒吸涼氣。
一看手掌,紅了!
她忍不住怒叫:“你混蛋啊你!”
陳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
舌抵上齶,無視面前的一切。
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要穩。
但凡露出一點點其他心思,
這個單子就會打水漂!
他任由女人怎麼掙扎,都不放開那只手。
面無表情地道:
“我不是來給你罵的!要麼繼續,要麼我走!”
鍾依娜急劇地喘息,那張臉已經不再蒼白。
被氣的!
她又試着掙脫,還是不行。
也是奇怪,疼歸疼,身體竟然舒服了一些。
頭……好像不那麼脹疼了。
她閉眼咬唇,呼出一口怒氣。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片刻後,她致歉道:
“對不起!是我情緒過於激動。”
“要多加一次懲罰,你同意嗎?同意請說同意!”
陳越已經把“您”改爲了“你”,顯然對方順利接受了。
“……同意!”鍾依娜咬了咬牙,顫巍巍地攤開手掌。
“啪!”
“啊……!”
這次鍾依娜眼淚都流出來了。
陳越毫不憐香惜玉,繼續道:
“剛才我被挾持,你要接受懲罰,同意請說同意!”
“……同……同意……打這個……”
“啪!”
“啊!嗚嗚……”
鍾依娜像個孩子一樣哭出了聲。
也不知爲什麼,她腦子裏開始亂糟糟的。
但又不是那種緊張的亂。
就是明明應該抗拒,卻又不想抗拒。
“作爲最優秀的學生,卻不謙虛有禮,該罰!”
陳越不問了,直接打。
“啪!”
“啊!嗚嗚!疼……”
“對老師不夠尊敬,頂撞老師,該罰!”
“啪!”
“啊……嗚嗚……”
“知錯嗎?”
“……嗚嗚……”
“不回答,該罰!”
“啪!”
“嗚嗚嗚嗚……好疼啊……不打了行嗎……”
“知錯嗎?”
“知錯!我知錯!不打了好嗎?”
“反問該罰!”
“……”
又是多次打手心。
鍾依娜腰都坐不直了,哭得淚流滿面。
兩只手掌紅通通的。
她身體猛然前傾,一把抱住了陳越。
央求道:
“不打了……我好疼……求你了……”
“只要你能清醒認識到自己的錯,那還是個好學生的。”陳越神色莊嚴,語氣溫和。
伸手搭上女人頭頂,一直撫摸到後頸。
如此往復。
嘴裏說教道:
“你一向表現非常好,但是,我對你的成長有更高的要求。
不要覺得自己世界第一,因爲強者比比皆是。
我會時刻看着你,表現不好我就要打你手心的!知道嗎?”
“知道……”鍾依娜老老實實回答。
因爲手掌疼,她不敢用手抓抱,只用魚際處攏着男孩的腰。
好疼!
但胸悶心悸卻沒有了!
頭部也非常舒爽,一點都不痛了。
很放鬆。
她沒有精力去思考,人也開始有點迷迷糊糊。
過了會,她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然後似乎是躺着了。
接着,腳心有點脹,有點舒服……
陳越看了看睡着的女人,心裏緊繃的那口氣總算放鬆下來。
成了!
在當初的反復總結中,陳越大膽猜測,
這位一直順風順水的投資人就是心理病。
高傲、優秀。
優秀到不用管的那種。
或許家裏和學校特別倚重她的能力,對她的優秀習以爲常。
一個太自律的人,其實是會被忽略的。
而一個會哭的人,反而會有奶喝。
至於爲什麼不能有衣服,因爲這是破開心理防線的大前提。
陳越賭對了,這個女人需要一種特別的關注。
這時,外面的座機鈴聲響了下。
有人迅速接聽。
過了片刻,
臥室門邊出現那位個頭小一點的女保鏢。
“那個……樓下有個女孩找你,說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