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大力一臉和藹地把老七、老八拽到身邊,輕輕捏了捏他倆的小臉蛋,問道:“老七老八,昨天爹被他們打得快死了,你們想不想給爹報仇?爹被打得那麼慘,你們心疼不心疼爹啊?”
“想!我要爲爹報仇!”老七、老八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憤恨,異口同聲地喊道,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好!”牛大力重重一點頭,眼神變得銳利,“今天爹就給你們這個機會,讓你們親手爲爹報仇!
你們先貓在裏屋,等看到三哥、四哥、五哥、六哥攔住閆埠貴和劉海中兩家人的時候,易中海那個老東西肯定會湊上來拉扯爹。”
他指了指牆角那兩根鐵管,沉聲道:“看見沒?那是三哥四哥從劉叔那買來的鐵管,你們倆一人拿一根,等易中海拉車爹的時候,就一左一右沖出來,沖着他的波棱蓋(膝蓋)狠狠砸下去!
記住,一邊打一邊喊‘叫你們欺負我們家!叫你欺負我爹!’,一定要大聲喊!”
“還有,下手要狠,在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多砸幾下,必須聽到‘咔嚓咔嚓’的骨裂聲才能停手!
要是爹罵你們,你們就趕緊往屋裏跑,別回頭!”
“爹,要不還是我去打易中海吧!
”老大突然插口,一臉堅決,“老二一個人就能打得過賈東旭,不用麻煩弟弟們!”
老二也攥緊拳頭,附和道:“是啊爹,我現在的力氣,一拳就能撂倒賈東旭,易中海交給我來收拾!”
牛大力皺起眉頭,看向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們是不是很疑惑?
爲啥不讓你們去打易中海,反而讓老七老八這兩個八歲的孩子上?”
“是啊爹,”老大點點頭,“老七老八還太小了,萬一出點事咋辦?”
牛大力搖了搖頭,語氣嚴肅地說道:“這裏面有門道,我再教你們一個道理——謀事而後動,做啥事都得走一步看三步,得想清楚後果!
就說打斷易中海的腿,這叫重傷害。
你們四個都14歲了,該懂事了,真要是把他腿打斷,他一報警,你們就得去看守所待幾年,這輩子就毀了!”
“老五老六也不行,他們歲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出了事,公家也不會輕易放過。只有老七老八,誰能想到兩個七八歲的孩子能有兩百多斤的力氣?
到時候別人只會說是碰巧打斷的,咱們頂多賠點錢,甚至不用賠錢,就能把這事抹平!”
他頓了頓,又叮囑道:“還有,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你們只負責攔住閆埠貴和劉海中兩家人,他們不動手,你們絕對不能先動手!
咱們不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得罪死,要分而化之、各個擊破,明白嗎?”
“老大老二,你們打賈東旭的時候,也得有分寸——只能打傷,不能打殘!
你們現在力氣大了,動手的時候悠着點,別一上來就弄個非死即殘,到時候不好收場!”
“好了,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你們都下去適應適應自己的力氣,到時候聽我命令行事!”
“知道了,爹!”八個兒子齊聲應道,眼神裏滿是堅定,轉身就往外走,各自找地方熟悉着體內暴漲的力量。
屋裏只剩下牛大力一人,他坐在床頭,眼神冰冷,心裏默默念叨着:“老牛大哥,你慢點走,今天就看我帶着兒子們怎麼給你報仇!
今天只是第一步,往後,賈東旭、傻柱、易中海這三個害你性命的東西,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遲早把他們都給你送下去!
你在下面可別再這麼老實了,也好好‘招待’他們!”
1958年5月10日,周六。
古城牆的青磚透着古樸的質感,碧藍如洗的天空下,到處貼着這個時代特有的標語,紅底黑字,格外醒目。馬路上,自行車大軍正緩緩形成,軋鋼廠下班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出,熙熙攘攘往各自的住處趕。
四合院門口,軋鋼廠上班的人們像倦鳥歸巢般陸續出現,臉上帶着勞作後的疲憊,卻也透着幾分歸家的鬆弛。
牛大力站在自家前院東廂房門口,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冷峻如冰,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鄰居們三三兩兩從他跟前走過,瞥見他今日不同往日的眼神——沒有了以往的憨厚溫和,只剩刺骨的冷冽,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停下腳步,訕訕地問道:“大力,身體好點了吧?”
牛大力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一個字。
那些人心裏清楚,昨天晚上拉偏架的事已經徹底得罪了他,再多說也是自討沒趣,寒暄兩句便匆匆走開。
王家男人、劉家男人,還有六根他爹,都只是遠遠給牛大力打了聲招呼,便快步回了自家屋。
此時的四合院,已經飄起了炊煙,充滿了煙火氣,可這份熱鬧,卻絲毫暖不了牛大力的心。
他身後的東廂房裏,八個兒子早已準備完畢,屏氣凝神等着他的信號,每個人的眼裏都藏着按捺不住的鬥志。
遠遠的影壁牆那頭傳來傻柱的聲音:“一大爺,東旭,明天我去給人家辦喜事做菜!我給主家說好了,拿出我最好的手藝,他們不光給10塊錢的手藝錢,還答應讓我多拿幾個菜回來。
到時候我抽個機會多弄幾個硬菜,咱們四家人明天晚上好好吃上一頓,把秦姐也叫上!”
易中海滿意地點了點頭,贊許道:“傻柱,你能想着鄰裏,這是好事,我很欣慰。
做人就得這樣,不能光想着自己。都只顧自己,咱們國家還怎麼強大?”
賈東旭一聽明天能吃到席面,頓時饞得直咽口水,連忙附和着:“對,傻柱,就聽一大爺的!到時候你多弄點葷菜回來,棒梗早就想吃你做的席面了。”
三人說說笑笑地走過了影壁牆,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院東廂房門口的牛大力。
傻柱臉上剛才還洋溢的得意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脫口而出:“喲,你這狗東西還沒死呢?”
牛大力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眼神冰冷:“傻柱,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咋的?看到我沒死你挺失望?
是不是昨晚沒把我打死,心裏心有不甘?”
“哎,大力,話不能這麼說。”易中海趕忙上前打圓場,臉上堆着虛僞的笑容,“昨天晚上傻柱和東旭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沖動,你別往心裏去。”
“放屁!”牛大力怒目圓睜,聲音陡然提高,“打人還有故意不故意之分?
你個老絕戶!我不過是質疑了幾句大鍋飯的事,你們就下死手,差點要了我的命!
易中海,你少在這裏假惺惺做好人,怪不得你絕戶,我看你就是壞事做得太多,遭了報應!”
“絕戶”兩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了易中海的心窩。
他這輩子最忌諱的就是這兩個字,更何況還是從擁有8個兒子的牛大力嘴裏說出來,簡直是往他傷口上撒鹽!
易中海的臉色頓時維持不住,變得鐵青,氣得渾身都打起了擺子,指着牛大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傻柱見狀,立馬炸了毛,上前一把揪住牛大力的衣領,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說什麼呢?昨天怎麼沒把你打死?今天我非弄死你個兔崽子!”
說罷,他揮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朝牛大力的臉上砸來。
牛大力早就有準備,反應快如閃電,一把抓過傻柱砸過來的拳頭,手腕用力一扭。
“啊!”傻柱疼得慘叫一聲,胳膊被擰得生疼,連忙伸出左手去抓牛大力的胳膊,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牛大力刻意留了幾分力氣,沒有立即制服傻柱——他在等,等賈東旭上鉤。
傻柱雖然號稱“四合院戰神”,可那也得看跟誰比。
牛大力一米八的大個子,膀大腰圓,身爲裝卸隊隊長,每天都和鑄鐵件打交道,帶着手底下工人裝卸貨物,論力氣根本就不是傻柱能比的。
要不是原主牛大力人老實,不想傷人,再加上傻柱偷襲,對着他褲襠踹了一腳,單憑原主的力氣,就能把傻柱打出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