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躲在父皇的龍椅後，看父皇殿試，只覺這探花郎嗓音極爲好聽，後偷看到他的容顏。
她那會兒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魂就這般給他勾走了。
後來又偷偷見過他幾次，出宮去也是爲了去看他，夜裏想到他心口都難免怦怦直跳。
如今想起他來，心中竟是極爲平靜。
“那也可，到那會兒，公主也才二十八九，正值大好年華。”樂樂出聲，喚回寧安的思緒。
“說起來，還有七日就是公主的生辰，公主今年想怎麼過？”笑笑提了一嘴。
寧安睜開眼，看着帳頂，想了想道：“明天問問葛泰，看看有沒有人會造焰火。”
“公主想看焰火了？”樂樂問。
“嗯，許久沒看了。”
“那奴婢明日去問問。”樂樂道。
沐浴後，笑笑替寧安絞發，待快幹時才抹上香油。
“母妃調的發油愈發好聞了。”
寧安捻起一縷發，放在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玉蘭香還摻了一絲冷香，好聞得忍不住勾起了唇。
“奴婢也覺得好聞，先前的只有玉蘭香，這次不知摻了什麼，更好聞了。”笑笑又倒了些香油在手心，仔細給寧安通發。
樂樂也認真地嗅了嗅，只覺得摻的這冷香味道很熟悉，她似乎在哪裏聞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母妃這次送來了多少盒？”
“回公主，和往年一樣，十二盒。”笑笑回道。
“你們若是喜歡，可自己拿兩盒去用。”
寧安話落，樂樂笑笑心下感動。
香油提煉不易，更何況這是娘娘讓人千裏迢迢送來給公主的，不想公主竟舍得送她們一人兩盒。
“奴婢多謝公主，這香油是娘娘特地給公主送來的，奴婢怎能拿去用？況且公主給我們買的香油還沒用完呢。”
樂樂和笑笑堅持不要，寧安也沒勉強，她只是覺得這倆丫頭要是喜歡，送給她們用也沒什麼。
寧安睡後，樂樂笑笑叫來守夜的侍女，才去偏帳歇息。
萬籟靜謐，月明星稀，亥時三刻。
守夜的侍女忽見一身紅袍的男子抱着狼崽乘夜而來，身後還跟着兩只大白狼，連忙行禮，卻被男子揮退，遂悄聲離去。
紅袍男子入帳，兩只大白狼叼着小狼崽遠離王帳，在十幾步遠處尋了塊草地躺下。
帳內未點燈，只餘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在案桌上散着光。
床上的人兒睡得沉，連男子伸手摸她臉頰都未醒。
耶律珣在床邊看了寧安片刻，抬步走到浴室，看到浴桶的洗澡水裏灑滿花瓣，還有架子上未收的香露，輕嘖了聲。
難怪身上總是香香的，沐浴水裏放花瓣也就罷了，還要往身上抹香露，連發油也弄得那般香。
這要香死誰？
淨房裏傳來水聲，寧安半夢半醒，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剛要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身水汽的人擁住，心中一緊。
“醒了？”
耶律珣的聲音傳來，寧安心下微安，這下才聞到他身上帶着她常用香露的香氣。
“嗯。”寧安嗅了嗅，確定道：
“你偷用我的香露。”
“嗯。”
“香露很貴。”寧安抬頭看他。
“那又如何？”耶律珣垂眸，有些好笑地看她。
“下次你不能用了，我很窮的。”寧安說的是實話，她要建大帳，要花很多錢。
“錢財方面短了你了？”耶律珣挑眉。
“沒有。”
寧安認真想了想，雖然他有說過，他庫房裏的錢隨她取用，但她都沒用，花的都是自己錢。
“發油換了？”耶律珣忽聞到一縷異香，混在玉蘭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