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和大武小武,很快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
燕雲棲也來了,一身雪灰色的紗裙,帶着面紗青絲隨意被絲帶束起,整個人清清冷冷的。
“發生了什麼?”
慕琳琅手裏拿着帶血的匕首,“她在面裏放了不該放的東西,所以我把她的手剁了。”
周安滿臉絕望的磕頭,“老婆子她鬼迷心竅了,姑娘你放過她吧。”
燕雲棲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人太多了悶的慌,其他人沒事退下吧,管好你們的嘴。”
季浪立刻很有眼色的清場,房間裏只留了李鏢頭和碧落清歡,以防萬一。他本人親自關上門,靠在門口守着。
張婆子已經毒發,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眼神渙散。
“我叫你把那害人的鬼臼粉丟了,你偏不聽,出事了吧…”
周安害怕極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到出事了。
“險中求富貴,我不後悔。如果我殺不了你,回到侯府也未必有好果子吃。”張婆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慕琳琅,“我用靈魂詛咒你不得好死!”
說完眼睛流出血淚,死不瞑目。
慕琳琅頂着一張圓圓臉問周安,“你想怎麼死?”
“不…我不想死,我什麼也不知道,求姑娘留我一命。”周安被嚇的語無倫次。
“有句話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遺憾的說,“你們既然是夫妻,她死了你當然不能獨活。”
她走到周安面前蹲下,“要怪就怪江晚螢吧,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黃泉路上別恨錯了人。”
說完伸出小胖手,一手掐住周安的下巴強迫他抬頭,一手握着匕首飛快的劃過他的脖子。
周安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鮮血噴涌了出來,脖子上的大動脈被準確無誤的割斷。
房間裏鴉雀無聲,她又一刀削掉周安的食指,對辛夷說,“找個盒子,把他們兩人的手指裝起來。”
心狠手辣窮凶惡極的人,在站的都見過不少。但是親眼目睹一個只有八歲長的又乖又甜的小姑娘,就這麼鎮定自若的殺人,還是太有沖擊力了。
季浪向她豎起大拇指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牛啊小妹妹,我七八歲的時候還在田裏玩泥巴,你已經可以殺人和喝水一樣簡單了。”
“謝謝你的誇獎。”
她接過木盒,裏面裝着周安夫妻的手指還有一縷周婆子的頭發,頭發纏繞着血淋淋的手指,看着怪滲人的。
她“啪”的一聲關上,將木盒遞給李鏢頭,“一千兩,你們幫我把這個木盒帶回京,送到侯府給江晚螢,就說是我送她的禮物。”
明擺着是惡心恐嚇那位侯府真千金,李鏢頭卻絲毫不猶豫的接過。只要給錢一切好說,真假千金要怎麼鬥是她們的事,有錢不賺王八蛋。
“兩千兩,江小姐看到盒子裏的東西,恐怕會遷怒鏢局。”
“一千五百兩,一個木盒子而已,路上零風險。”她還價。
“一千八百兩,這東西多不吉利,帶着都滲人。”李鏢頭繼續討價。
“一千六百兩,是她讓人對我下毒手在前,沒理由遷怒你們。”她數了銀票遞過去,“你們不接的話,我另外找人送。”
“成交!”
大武小武已經快嚇死了,縮成一團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生意談好了,李鏢頭心情相當不錯的問,“這兩個侍衛怎麼辦?”
大武,“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是瞎子聾子。”
兩人目前爲止倒是老老實實的什麼都沒做過,她沉吟了一下,“下個岸口靠岸的時候,你們下船自去吧。”
周安因爲是夫妻,所以只能雙死。他們倆和周婆子非親非故的,應該沒有腦子進水到要爲他們報仇。
果然大武很識趣的說,“姑娘放心,我們不會回京自討苦吃。從今以後,世間再無大武小武,姑娘就當我們死了。”
既然慕琳琅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他們當然是趁機跑路了。
她滿意的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把人押下去看好。”
大武小武被押走了,季浪打了個呵欠,“屍體你要怎麼處理?”
她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是一望無際的河面,遠處是荒山。
“月高風黑夜,很適合拋屍。”
“嘖嘖。”季浪一把扛起周信的屍體,“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厲害。”
李鏢頭扛起周婆子的屍體,兩人腳步輕快的去了甲板上。
她跟了出去,和燕雲棲站在甲板上,看着兩人將屍體扔進河裏,沉河。
屍體激起了一些水花,很快歸於安靜。船行駛着,很快將一切都拋在了夜色裏。
“完事兒…”季浪拍了拍手,“今晚恐怕要做噩夢了。”
李鏢頭詢問她沒有別的事情以後,也走了。
甲板上一下安靜了下來,只剩她和燕雲棲,在月光下四目相對。
燕雲棲看向她的目光有幾分復雜,“你會做噩夢嗎?”
她歪頭笑了笑,“不會,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現在我活着他們死了,我該做美夢才對。”
“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很能打架,沒想到殺起人來也不差。”燕雲棲莫名有點背心發涼。
“哼哼,所以你少使喚我。”她握起拳頭耀武揚威的威脅他,“把我逼急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對你下黑手。”
“你是要狗急跳牆嗎?”燕雲棲被氣笑了。
“你才是狗。”
燕雲棲看她生龍活虎的一點事兒沒有,立刻給她添堵,“你殺了侯府的人,又送斷指回去恐嚇挑釁江晚螢,是生怕侯府不記恨你。”
她無所謂的說,“當了八年的假千金是原罪,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那你遭了,侯夫人的娘家可是洛川四大世家之首葉家,是洛川實際的控制者。”
慕琳琅翻了個白眼,“挺好看一人,怎麼就偏偏長嘴了呢…”
“我是提醒你,小心陰溝裏翻船。”
她抬頭看着天上的月亮,“那就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燕雲棲實在忍不住一把扭住她的臉頰肉,“從你嘴裏說出這話怪滲人的,你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你話本子看多了吧。”她一把打開他的手,直直的盯着他的,“你胸口有顆痣…”
“閉嘴!”
燕雲棲轉頭就走,他多於說這一句。六歲就敢壓在他身上打瘋了扒他衣服的死丫頭,做出什麼來都是正常的。
誰敢奪她的舍,瘋丫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