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上更多的反而是震驚於居然看到謝隋東了。
活的。
真人。
有一個膽子比腦子大的,還心機地掏出手機背過身去比耶,偷偷自拍。
超絕很特意地把謝許兩個都給擴在裏邊了。
彭宗:“……”
彭宗哪怕情感經歷再如何少,再如何順風順水,也看出表哥和表嫂之間的不對勁了。
他偏頭再看看表哥,也看看表嫂。
一分鍾可是足足有六十秒,可謝隋東和許京喬彼此冷淡的全程沒有過一次對視。
這濃濃的離婚感是怎麼回事啊……
“咳。”彭宗說,“那個,表嫂,咱們好久不見了。表哥有事沒事經常念叨你呢,心疼你這職業忙碌,又贊嘆你人格偉大。這見了面怎麼又都羞於表達了呢。打個招呼嘛!”
這肯定是吵架了,他得勸和。
“你表哥明天回部隊?”許京喬問彭宗。
“……”彭宗深深懷疑自己被表哥抓走剃板寸,跟表哥夫妻關系出問題有關,他成炮灰了。
爲了拯救自己於水火,不禁點頭回答:“嗯嗯!”
許京喬不想再拖,爲了寧寧和洲洲的戶口,她急於跟謝隋東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
“吃了嗎。”
許京喬無論在醫院碰見領導,還是學生,都習慣了三個字問候。
萬能話術。
職業原因,醫患原因,說話也早就練就了平穩又輕聲。
尤其在酒吧裏面已經隱隱開始音樂震蕩的情況下,就更加顯得輕不可聞了。
然而謝隋東耳朵好使地倒是聽見了,偏頭看她:“吃什麼?”
看。完全沒辦法心平氣和。
許京喬想撤回一個打招呼。
謝隋東道:“老婆下了班是不回家的,結婚五年飯是沒做過幾頓的。咱們家要是不小心進個蚊子,估計都得活活餓死在裏邊吧?”
彭宗:“……”
頂級找茬。
“不過又好在老婆是醫生,知道養生。家裏保健品給老公備得齊全。”
謝隋東挑眉,發現自己婚後脾氣真是好極了:“轉悠半天,吃了倆過期護肝片出來的。要說人家嫁過來後餓着老公了嗎?那倒也真的沒有。”
後半句,是沖裴復洲說的。
裴復洲:“……”
“已讀不回是有什麼顧慮嗎,謝太太?”謝隋東斜眼看着她。
許京喬問:“你這樣說話真的不會遭雷劈嗎?”
謝隋東煙叼在嘴裏也不點,笑問:“劈誰?謝太太真是個妙人,醫生這麼忙的職業,還能百忙之中抽空吃着結婚證上的,玩這花花世界裏的。”
“天打雷,那得把妙人太太也劈了給我殉情?”
“……”
人就是情緒動物。哪怕許京喬這樣理智冷淡的人,也會被謝隋東氣得亂七八糟的。
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說的好像他陪黎清雅一起去香港跑馬地的婦產醫院,但清清白白一樣。
謝隋東嘖了一聲:“有話說話,瞪我幹什麼?”
“你有讓人話到嘴邊咽回去的本事。”許京喬懶理,不找氣生。
“那很飽腹了。”謝隋東嗤笑一聲,“難怪小身板那麼瘦,原來是把沉默當飯吃啊。”
這種時候,哪怕是親友,有點腦子的也知道別摻和太多。
回頭人家倆人床頭打架床尾和了,搞得你裏外不是個人。
裴學知點燃了一支卡比龍,壓一壓滿肚子髒話。
“東哥,打雷劈誰這事……咱先待定吧。您不是還沒吃晚飯嗎?咱們坐下再聊,我這兒什麼都有,滿漢全席不成問題,您賞臉嚐嚐?也給我這小廟提提意見。”她說。
裴復洲也勸:“來都來了,我妹妹這酒吧砸了兩個億。燈光、音質、服務,全國前三,明天回部隊了,坐下來放鬆放鬆心情,最近怎麼回事啊,易燃易炸的,更年期男人也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