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這是昨天在酒吧見過的少年。
上下打量他一眼,他穿着雖然是深色黑衣黑褲,但看上去清爽幹燥,不像是下過水的樣子。
竹林後面就是司家的人工湖,連接着前廳和後院,從前廳到此處距離不短,若是在這裏將夏小橙救起,除非她遊過來。
想到這裏,江時妤臉色黑了黑,轉身對少年道。
“感謝你救了她。”
司徵以爲她會像上次酒吧一樣爲學生出面,聞言詫異地挑了挑眉,隨即低笑,再看過來時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江時妤說罷,拉着身旁的人就要走。
夏小橙卻站在原地不肯挪動。
“江老師,你沒聽見嗎,他摸了我……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平日在學校江老師不是最反對早戀嗎,拉個手被她看見都要教育一通,怎麼現在她都被男人看了摸了還不出言爲她打抱不平?
難道是知道對方身份不敢得罪?
半個小時前,她從洗手間出來想進後院被保安阻攔後發現一個直通後院的人工湖,並且遠遠的,她就看見湖的那邊亭子裏坐着幾個人,裏面就有顧清野。
驚喜之下,她利用遊泳的優勢,順着湖邊遊去。
卻不想,半道遇上在竹林後面垂釣的司徵,眼看就要被發現,她連忙假裝嗆水。
對面亭子是過不去了,她只好改換目標。 卻不料,那人竟然視若無睹,依舊老神在在,只關注面前的魚竿。
夏小橙大聲呼救,十來分鍾過去,他才不耐煩起身。
“吵死了。”
釣不成魚,他收拾東西就要走,走了幾步,似乎聽見竹林外有什麼動靜,過了一會,他又折身回來,用魚竿將她“救”起。
還以爲他回心轉意,卻見他將自己救起後餘光都未給她一個,轉身就走。
夏小橙在學校也是班花級別,何曾受過這種冷落,便追上來討要一個說法。
本想裝裝柔弱,沒想到這套對他行不通,又恰好遇上江時妤,這才一時口不擇言。
江時妤又何嚐看不出她這些小心思,只是在外人面前給她留幾分面子沒有拆穿。
“行了,人家好心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還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她現在嚴重懷疑夏小橙是亂七八糟的課外小說看多了,才會做出這種奇葩的事情來!
夏小橙被她嚴厲的語氣說了一通,知道今天又失敗了,有些委屈且憤懣地癟着嘴。
站在後面的司星辰做了好一會心理準備,才開口朝對面的人打招呼。
“二堂哥。”
司徵唇邊隱隱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聞聲轉頭看向司星辰,扯了扯唇。
“生日快樂。”
“謝謝。”
見他笑着對自己恭賀,司星辰心裏頓時鬆快不少。
這個二堂哥他只在司家老宅的聚會上見過一面。
祖父退休後,司家的產業都是大伯和大堂哥在經營。
父親無心商場,又多年無所出,話語權和家族地位上來說,二房一家明顯落了下風,連帶他這個剛進門的私生子也沒有得到太多關注。
聽聞只比自己大三歲的司徵從小生有怪病,被扔在莊園長大,平時若不是重要場面基本不露面,外界甚至只知司家大少司御,而鮮少有人知曉二少司徵。
司星辰也因此對這位二堂哥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只是司徵生來高貴,雖是放養,卻從小錦衣玉食,家仆無數,不是他這種流落在外的生活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