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最高,爲什麼被安排在最後一排?
女人語氣有些凌厲,大有問責的意思。
溫念笑得無奈,“我沒那個意思,可能是我的能力,還達不到您的要求,如果您有意見的話,趁盛睿傑才剛來,還沒爲他做完資料,您可以另外擇校,或者擇班也可以。”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唇邊,她挑了挑眉問,
“溫老師,這是不想要我家孩子了?”
溫念語氣委婉,“沒有沒有,主要是怕到時孩子的成績達不到您的預期……”
話說一半,留一半,相信這位貴婦懂自己的意思。
一個座位,就急吼吼跑過來興師問罪,如果出了點什麼事,或者,成績不理想,那她要怎麼交代?
教育這一行,本就是雙邊活動。
她努力教,也得學生努力學才行。
她又不是孫悟空,施個法術,知識就能灌進孩子腦子裏。
盛睿傑眼瞧着乖,其實,骨子裏的那份犟,是很難改變的,溫念已經看出來了,那是個有很重心事,且又處於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女人撣了撣指尖的煙灰,不急也不躁,
“我們既然選擇了溫老師的班,自不會重新再擇班,也不是不相信溫老師的教學能力,就是覺得,坐最後一排,會不會影響我孩子的身心健康?畢竟,他正是叛逆年紀,我與他爸又要上班,有時顧不上,以後,能不能請溫老師,多關注下我家孩子,日後,定當重謝。”
溫念知道,這家長並不是因爲自家孩子被她安排到最後一排而來,而是怕她對孩子不上心,影響以後的升學。
她公事公辦的語氣,
“只要進了我的班,我都會對孩子們都會一視同仁。”
這話是在內涵眼前的女人,不要覺得你有關系,我就給你家孩子開綠燈,她是懂人情世故,但這女人的眼神太傲了,她不喜歡,完全瞧不起人的態度。
她教書,不是酒店裏的服務員。
最起碼得彼此尊重吧。
當然,她也不想把話說死,便幽幽又開口,
“睿傑家長,我們班的孩子,49個,就有40個是關系戶,帶這樣的班級,很辛苦,也很吃力,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做老師的難處。”
她只是個人,不是神,不能面面俱到,全都找她多關注,她這班要怎麼上?
“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您諒解。”
女人聞言,開了眼角的眼線,微微勾開,笑容嫵媚中帶着風情。
“溫老師,今早應該看到我了,我家就是你家樓上那戶,我們家的露台,離你們家最近,咱們以後是鄰居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就當賣個人情,把睿傑調到第一排吧,角落也行。”
鄰居?
溫念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原來是那高冷男人的老婆,盛睿傑居然是他兒子,那股清冷勁兒,既隨了父,也隨了母。
想到昨晚樓上制造噪音的女主角就在面前,溫念指尖微蜷,真不害躁,整整一個小時零兩分,搞那麼大的動靜,生怕鄰居不知道她們恩愛嗎?
溫念心裏惦量了番,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看在鄰居的分兒上,她竟然開口說,
“我等會兒看看前面的座位能不能挪下。”
這算是同意了。
女人掐滅煙頭,站了起來,目光與她平視,“我叫謝折枝,周末有空上來坐坐,我做些拿手好菜給你吃,也算是感謝你的通情達理,溫老師。”
溫念,“謝謝,不用了,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頭,如果想直接升重點高中重點班,在家還得督促孩子多學習,不然,照他這個成績,恐怕與重點班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