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下唇,最終還是抬起了手。
裴臨珩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內向的女生,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姐姐家的女兒。
不過不同的是,他侄女內向歸內向,可倔也是真倔,他姐都不知道多少次和他吐槽這點了。
裴臨珩無聲嘆息一聲,將雜七雜八的思緒從腦海清除。
等他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眼前受着傷的溫蘿後,墨綠色的眼眸忽地微不可察的滯了下。
只見遮擋住女生大半張面容的劉海,此時已經被掀了上去。
露出了她本來的容貌。
額頭飽滿,五官精致,葡萄似的瞳孔清澈烏潤,唇形也是當下最具審美的微肉感。
在絕對的美貌前,就連那道顯眼的傷口看起來都不值得一提起來,反而爲她增添了一絲脆弱。
或許是長相和身材的緣故,原本平平無奇的運動服,穿在溫蘿身上,倒有種撲面而來的清純。
裴臨珩微微晃了晃神,在聽到溫蘿疑問的喊他時,才從剛才的驚豔中回神。
接着不動聲色的用碘伏給女生清理傷口。
心裏唾棄自己膚淺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一抹愧疚。
於是對待溫蘿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
溫蘿雖然不知裴臨珩的想法,但也感受到了面前年輕校醫格外小心的動作。
難道傷口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的多嗎?
溫蘿忍不住抬頭去看裴臨珩。
對方原本專注處理傷口的視線,在感受到她的目光後,眼皮輕掀,眸中是明顯的疑惑。
像是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我的傷口很嚴重嗎?”溫蘿問了一句,畢竟她還要靠這張臉直播掙錢。
她的表情實在認真,裴臨珩有些忍俊不禁,只當對方是女孩子愛美心切。
語氣含着淺淡笑意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
“沒事,這幾天別吃油膩腥辣的的東西,要不了多久傷口就好了。”
說着,裴臨珩收起碘伏,又拿出醫用紗布往溫蘿臉上貼。
修長的手指無意觸碰到她臉側散亂的碎發時,神色又有些無奈。
“但前提是要讓傷口透氣,否則會引起感染發炎。”
溫蘿在聽到傷口沒什麼事後,緊繃的情緒微鬆,但裴臨珩的下一句話重新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目光凝在自己的放在膝上的指尖,心中思索着解決辦法。
醫務室很安靜,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和裴臨珩處理傷口的“簌簌”聲。
裴臨珩輕摁了下溫蘿臉上紗布的邊緣,也在這時忽地發覺女生的臉還不到他的一只手大。
一種莫名的怪異情緒從心底彌漫開來,裴臨珩壓下這股怪異,收回手放進白大褂兩側口袋中。
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女生低着的毛茸茸的腦袋,心湖仿佛被輕撥了一下,泛起淡淡漣漪。
口袋裏的手心也微微發癢。
“記住我說的話,五天後過來拆線。”頓了頓,他又道,“如果遇到麻煩,也可以來這裏找我。”
聽見這話,溫蘿抽離腦中思緒,抬眸看向面前身形高挑的男人。
漆黑的瞳孔裏映着不解。
裴臨珩話說出口自己都有些驚詫,但他很快把這歸類於身爲醫生的職責。
這麼想着,裴臨珩笑着回答。
“因爲我是醫生。”
話音落下,門口驀地傳來一聲異響。
裴臨珩收斂起神色,聲音瞬間冷淡下來,“進來。”
接着,門被從外打開,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緊攥着衣角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