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倩的臉色變了。
她家裏開醫院,也是有些小錢的。
和那些太子爺在酒吧玩的時候就經常聽說秦深的傳聞。
有人說秦深酷愛打地黑拳,不是爲了錢,純粹是享受骨頭碎裂的聲音。
家裏一到年紀就把他丟進部隊裏,就是爲了磨練他的脾氣。
圈裏誰都知道,惹了秦家還有活路,惹了秦深,那就是活膩了。
劉雅倩心裏發毛,嘴硬的比天高:
“我……我這是跟姐姐鬧着玩呢,姐妹之間開開玩笑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不會以爲我在針對我姐吧?”
“你們秦家就是這麼待客的?一個下人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劉雅倩聲音很尖,但語氣明顯心虛。
她不敢再看周伯,轉頭對着旁邊一個路過的女傭呵斥道: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幹活!一點規矩都沒有!”
一看就是指桑罵槐,想把在周伯這裏受的氣,都撒在別人身上。
罵完,她自己也覺得站不住腳了。
“姐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不幫你指點傭人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她抓起包,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背影多少帶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
劉雅倩滿腦子都是周伯的話和秦深的那些傳聞,心裏又怕又氣。
她跑得太急,根本沒看路。
別墅區的道路在一個拐角處有視覺盲區。
一輛梅賽德斯奔馳正好從側面駛過來。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劉雅倩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
那輛車停下的位置,車頭保險杠距離她的膝蓋只有幾厘米。
“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正氣的沒處撒氣,劉雅倩爬起來,沖到駕駛座旁,用力拍打着車窗。
“你知道我這一身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車門開了。
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踩在地上。
接着,一個極其高大的男人從車裏鑽了出來。
他實在太高了,190+的身高像座小山,黑色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
劉雅倩的叫罵聲卡在了喉嚨裏。
男人逆着光,蜜色的皮膚泛着健康的光澤,鼻梁高挺,下頜線鋒利得能割人。
他微微蹙着眉,眼神裏帶着幾分不耐煩,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透着一股子野性的痞氣。
這……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極品帥哥?
比她在夜店裏見過的所有男人,甚至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帥上幾百倍。
完全不是那些酒吧夜店和太子爺能比的。
劉雅倩的心跳漏了一拍。
憑什麼?
憑什麼溫婉那個木頭疙瘩,就能嫁進豪門,擁有這麼帥氣的老公?
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傳聞中秦家的那位,不就是個又老又醜的病秧子嗎?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是秦深。
難道媒體拍到的其實是那個老頭的兒子?!
劉雅倩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
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哎呀~我的腿好疼……”
她揉了揉腳踝,把裙擺往上撩了撩,露出一截大腿。
身體一歪,就想往男人懷裏倒。
男人卻向旁邊移了一步。
劉雅朝前撲了個空,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姿勢十分尷尬。
男人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秦深低頭看了看手表,眉宇間的不耐煩更重了。
他剛從一個備選的別墅區回來,心裏只想着快點回家看他的婉婉。
“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劉雅倩愣住了。
她不死心,又往前湊了一步。
“帥哥,留個聯系方式吧?我叫劉雅倩。”
秦深終於正眼看她。
“我有老婆了。”
聲音低沉而冷冽,帶着警告的意味。
劉雅倩的臉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來,語氣曖昧。
“有老婆怕什麼,多我一個不多啊,我又不是來拆散你們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起玩玩而已,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秦深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輕微的骨節聲響。
“我老婆鼻子靈,聞得到血腥味。”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回家前剛撕碎了什麼東西。”
劉雅倩被他話裏的狠戾嚇得後退一步。
“你!你以爲我沒人要嗎?”
“追我的人能從這裏排到市中心!我男朋友對我可好了!天天給我買香奈兒,買迪奧!”
她挺起胸膛,像是炫耀戰利品一樣。
“他知道我喜歡吃城南記的栗子糕,就算排隊兩小時也天天給我買!”
秦深懶得再聽她廢話,轉身就要走。
“喂,我一個女孩子家,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你就不能送我去醫院嗎?”
劉雅倩擋住車門,伸手去扯自己的肩帶,讓它若有若無地滑下來。
秦深打開鱷魚錢包,扔了兩張一百一張五十在地上。
“自己去。”
黑色的越野車發出一聲咆哮,絕塵而去,只留給劉雅倩一臉的汽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