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後,太醫來了。
謝危卻沒來。
他人已經回去了,沈芷衣聞之大怒,也更心疼懷裏的姑娘。
“去,給本宮檢查檢查那個香爐。”
太醫戰戰兢兢,沈芷衣已經幫姜雪寧穿好了衣服,整理了容發。
除夕夜,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被傳喚了過來。
一個幫姜雪寧診脈,一個去檢查香爐,還有一個負責煎藥。
然而查來查去,卻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回公主,謝夫人脈搏振奮有力,除了醉酒之外,別無異常。”
“回公主,這香爐裏,只是尋常的百合香,是由沉香,檀香,龍腦香等十餘種香材,研磨後加入蜂蜜調制成的香餅,並無其他。”
沒有異常?
沈芷衣不信,她進來時,姜雪寧的狀態明顯不對。
張遮也絕不是信口雌黃之人。
“那個內侍找到了嗎?”
“回公主,已經審問過了,小凳子是坤寧宮最低等的奴才,謝夫人原本派遣小竹子去請張大人,但是小竹子卻拉肚子,小凳子自薦枕席。
奴才已經查清楚,小竹子拉肚子是小凳子給下了巴豆,他嫉妒小竹子得謝夫人看重,賞賜,就想取而代之。”
一切的一切都是偶然。
沒有任何異常。
甚至張遮還是姜雪寧自己找人請來的。
不對,準確說是騙來的。
用張遮夫人騙來的。
沈芷衣低頭看着沉睡的姜雪寧,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謝危一個人走的?”
“是,謝小公子和謝小小姐,奴才已經讓人看顧着,還請公主放心。”
沈芷衣想到姜雪寧住在坤寧宮這麼久,都不回家,謝危從最開始派人詢問,到如今的不聞不問。
甚至連兩個孩子都不管了。
這世間恩愛的夫妻哪有這樣的?
又想到張遮,沈芷衣不由得多想起來。
莫不是寧寧後悔了?
後悔嫁給謝危,如今又想和張遮重溫舊夢,再續前緣?
……
宮宴結束之後,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張遮半抱着妻子,心中總覺得心虛。
即便他並沒有和姜雪寧真的發生什麼。
“姩姩,年初二我帶你回家,嶽父嶽母肯定也很想你。”
張遮垂眸,輕輕別過妻子的碎發,溫柔的握住那雙柔荑,傳遞着溫度。
虞兮懶洋洋的半靠在他懷裏,睜開眼,“我們都回去了,那天豈不是只剩娘一個人在家?”
“還有王媽媽陪着,沒事的。”聽妻子還惦記着母親,張遮心底一暖,忍不住低頭,輕柔的吻落在盈盈眉眼間,“今夜守歲,往年家裏都只有我和娘兩個人,今年不一樣了。”
張遮把人抱緊,如今的幸福安穩,讓人貪戀,他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
他自己也不可以。
“今年多了我這個兒媳婦,夫君,等到明年,說不定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那這個家就更熱鬧了,娘肯定更開心。”
虞兮在他懷裏蹭了蹭,那雙清瑩明淨的眼底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張遮爲她口中的暢想心動,更爲懷裏這個女人心動,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臉,一下又一下的吻落在眉心,鼻尖,唇角。
“沒有孩子也沒關系,姩姩,我不在意,只要你身體安康,與我永久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