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霽禾問了租金和租期，大叔報的價格比周邊便宜近兩成，還說可以先籤半年合同，要是想繼續租可以再續租。
她當即點頭：“大叔，我很滿意，咱們現在就能籤合同嗎？”
“當然可以。”張國富早有準備，從包裏掏出租賃合同，“合同條款都寫得清清楚楚，你看看。”
唐霽禾仔細核對完條款，提筆籤了字，交了押金和首月租金。
張國富把鑰匙給她後就離開了。
朱曉婷看了一圈：“霽禾，你這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我總覺得不踏實，會不會有什麼坑？”
“前兩天我都在這附近逛，對這裏的店鋪算了如指掌，不會有坑。這邊靠近學校，不遠處又是京大附屬醫院，人流量很好。”
“行，你要是考察過就行。趁我今天請假，就幫你一起搬設備？”
“嗯。”
今天是最後一天，再不搬的話，房東肯定把她東西扔出來。
唐霽禾請朱曉婷在附近吃了午飯，言知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今早上開會，剛出來看到你的電話。一大早打電話，我哥欺負你了？”
兩人把事情說了一遍，言知悉說：“嘿，這傻逼，我言氏集團繼承人，第一次被罵撈女。他說一聲對不起就完事了？姐姐我得讓他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慘絕人寰的代價。”
言知悉話鋒一轉：“前天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對你好點。當時他沒聽我說完話就掛了，我還以爲他嫌我煩。沒想到他記到心裏去了。看來我哥對我的話挺上心的，關鍵時刻替我保護你們兩個。”
唐霽禾說：“你哥是面冷心熱。”
言知悉摩挲下巴：“暫時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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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搬完後，唐霽禾把鑰匙還給房東，房東一臉橫肉，笑着說：“唐小姐，不是我不講人情，我也是要生活的嘛。我一個人要養兩個女兒，家裏又沒有個女主人…你說是不是…”
“我理解。”唐霽禾就說了這三個字，然後走了。
朱曉婷跟唐霽禾出來後，琢磨了那個房東的話半個小時，反應過來話裏暗含的意思。
她忽然跳腳，“不是，他有病吧？什麼缺個女主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他配嗎他？”
唐霽禾說，“我們走出兩裏地了，你才反應過來，這個反射弧有點長，他又沒有千裏耳，罵他還浪費力氣。”
“那也得罵啊，這個傻逼。”
兩個人在路口就分道了。
朱曉婷回家吃飯，她回家煮飯。
到家的時候六點鍾，言知司還沒有回來。
她先洗了澡換了家居服。
其實平時她回家，只是換家居服，睡覺前才洗澡。
但她注意到言知司回來會先消毒，然後洗澡換衣服。
她覺得這樣也不錯，她每天在各種公共場合又坐又摸，回來後把身上的細菌洗掉，換上幹淨的衣服，家裏更幹淨，人也更舒適。
而且室友本來就應該互相體諒，大家才住得長久，不會發生矛盾。
冰箱裏有阿姨剛放進去的新鮮食材。
今晚上她煮了山藥肉丸湯，蒸排骨，蠔油雞翅，清炒絲瓜，蒜蓉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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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司換了鞋走進玄關，鼻尖先縈繞起飯菜的香氣。
他視線掃過餐廳的餐桌，碗筷擺得整整齊齊，每道菜都用幹淨的瓷盤盛着，邊緣沒有半點油漬。
唐霽禾剛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了他。
“知司哥，我今天煮的都是少油少鹽，應該合你的口味。”
言知司微微點頭，照樣是去洗手間消毒洗澡，才在餐桌旁坐下。
唐霽禾已經端飯菜回自己房間吃了。
他先夾了一塊蒸排骨，肉質軟爛卻不膩，味道剛好。
接着又嚐了口山藥肉丸湯，山藥的清甜融入湯裏，沒有多餘的調味。
這種被人安排，不用想一日三餐吃什麼的生活，讓他厭惡煩躁，又莫名覺得舒適。
剛吃飽，唐霽禾就出來。
見他收拾碗筷，唐霽禾立即沖過來，“知司哥，放着我來。”
一陣風吹過，帶着淡淡的桂花的香氣撲到言知司鼻子裏。
這應該是唐霽禾沐浴過後的沐浴香。
他語氣生硬：“如果是爲了感謝白天的幫忙，你不需要這麼做。”
端起盤子，轉身。
唐霽禾摸了摸鼻子，看着他走進廚房，忍不住湊到玻璃門口看。
言知司戴着一次性手套，先用紙巾擦淨每個餐盤的邊緣，再按碗筷、盤子分類放進洗碗機，動作利落又規整，連水槽都擦得一塵不染。
他雖然穿着寬鬆的衣服，但肩寬腿長還是一覽無餘。
挺翹的屁股小幅度擺動。
她的手忽然就莫名燙起來。
網上說的有些結論確實是對的。
不止十八，可能還要長點，而且…
算了，她真是廢了，腦子裏怎麼能有除了蛋糕以外的東西呢？
明明之前心中只有蛋糕店和擀面杖，現在還多了點別的。
但是棍子真的…
唉。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能有失憶的水喝下就好了，忘記那段不幹淨的回憶。
言知司回過頭，就看到唐霽禾又是懊惱，又是悔恨，又是眉頭緊鎖。
他微微皺眉：“你店鋪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突然聽到言知司的聲音，唐霽禾嚇得魂飛天外。
“哦，已經解決了。今天設備全搬到新的鋪面，再裝飾一下，就可以開始營業了。”
“店面就在京大附近，離你們醫院不遠。人流量大…”
言知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回自己房間。
唐霽禾摸了摸鼻子，人家又不是你哥，說這麼多幹嘛？
浪費別人時間。
室友不是朋友，守好各自的原則就是最佳室友。
她回房間開始研究新的蛋糕。
八點的時候，她去吧台煮了兩杯花果茶，一杯留給自己。
一杯就送到言知司那裏。
言知司接過，“謝謝。”
再次關上門，沒跟唐霽禾多說一個字。
唐霽禾捏着空托盤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她坐在書桌前，鋪開新的蛋糕配方本。
寫下“京大限定款蛋糕”的構思：考慮到學生和醫院陪護人員的需求，計劃做小份裝的低糖水果慕斯和全麥雜糧歐包，餡料選當季的草莓和藍莓，清新不膩。
寫着寫着，忽然想到言知司這樣的人，應該不喜歡甜食，又添了一行“可定制低糖版山藥泥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