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玄澈雙手扶起雲姝，貼心道：“地上涼，別跪着了。”
他信心滿滿等着餅兮兮的聲音。
【攻略目標好感值減15減2，當前好感值負782。】
聽到這句話，楚玄澈石化當場。
【你說什麼？】
餅兮兮不明白他明明聽清楚了，爲什麼還要二次傷害，但滿足他，【攻略目標當前好感值負782。】
楚玄澈受了莫大傷害，完全不敢相信：【這不合理！這不可能！】
【她不是盼着做朕的皇後嗎？爲什麼會降好感值？】
【她不會以爲朕做這些是要拿她做刀，處罰陸家吧？！陸家的罪證都準備好了，早晚得事，朕......】
餅兮兮看他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就差跳腳，貼心道：【需要兮兮爲宿主檢測原因嗎？】
【不需要。】
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它還想雪中搶炭、趁火打劫。
楚玄澈毫不猶豫拒絕。
“皇上您沒事兒吧？”晏雲姝瞧出皇帝不對。
“餓久了頭暈。”楚玄澈信口胡說。
皇帝早朝之前無論如何，都會墊吧兩口，就這會子功夫，餓到頭暈？
遙記當年剛當太子，寅時起來上早朝、下朝繼續和大臣議事，完事兒還要出宮體察民情、回來寫奏折，忙得腳不點地，晚上和自己到子時還精力充沛。
果然是......不行了。
報應啊，讓你喝藥，傷根本了吧。
【攻略目標好感值減5，當前好感值負787。】
【這又是爲什麼？！】
【不知道，但兮兮可以......】
【不需要！】
楚玄澈自己有嘴，他張嘴想說，可事實確實是因爲她處置了陸家，解釋不清了，他頹然道：“姝兒得了立後聖旨，不高興嗎？”
“皇上信任臣妾，臣妾自然是高興的。”
有什麼好高興的？
手握三十萬兵馬的鎮國公，說動就動，區區皇後，廢立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他若真心立自己爲後，早就立了，哪怕是剛剛，當衆宣讀聖旨，雲姝也願信他兩分真心。
自己有多拿不出手，要偷偷摸摸到兩儀宮來念？
沒有正副使、沒有金冊金寶，真是應了陸婉儀那句“悄悄”。
悄悄立、悄悄廢。
不過現在對雲姝來說，除去生死，都是小事，爲他今兒大喜、明兒大悲，傷了身子不值當。
“皇上，這七寶素粥，是臣妾親自吩咐熬的，您嚐嚐。”
這個時辰還不到用午膳，晏雲姝爲皇上盛了一碗粥，“本想一早給您送去，聽挽風說您昨兒半夜來過兩儀宮，臣妾毫無察覺，未能迎駕，不敢去見皇上。”
她就沒想過要去太極殿。
楚玄澈覺得這是撬開她的口，詢問好感跳崖原因的好時機。
“她們說你做了噩夢？”
“是。”
皇帝昨晚來過的事情，裝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不管他信不信，雲姝總是要當面解釋一番的：
“不敢瞞皇上，臣妾近日大抵是身子虛、又有新人入宮，聽了些流言，夢到皇上嫌棄臣妾人老珠黃，還將臣妾做成人彘打入冷宮。”
“怎會？姝兒容色傾城，朕寵還來不及，怎可能將姝兒打入冷宮？你就爲這一個不着邊際的夢，怨朕？”
雲姝不明白，自己裝的不夠好嗎？
皇帝怎用上“怨”字了？
“臣妾豈敢怨皇上？只是坐在床邊悵然若失許久，最後還是喝了安神湯才睡下，沒想到又做了夢，夢到皇上摟着新人，逼臣妾跳舞以娛。”
京中風氣雖不至於保守，正妻跳舞娛衆，總是羞辱。
若這是真事，楚玄澈能理解。
可這是夢啊。
這跟夢見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醒來扇自己一巴掌有什麼區別？
退一萬步說，夢中自己剜了她的心，夢醒之後，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對她動手、反而寵愛有加，好感值該節節攀升才是。
怎麼會頻頻下降？
“那姝兒對朕的好感，爲何這麼差？”
“有嗎？”
當然有！
楚玄澈想把系統和好感值告訴雲姝，可是張口發現和系統相關的事情，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邪物！！！
這哪裏是秒天秒地的龍傲天，分明是困於牢籠的平陽虎、被捏命脈的淺灘龍。
“沒有，朕只是覺得你沒那麼開心，怕是因爲朕。”
楚玄澈握着雲姝的手，“你我夫妻，若有心事，盡可對朕說。”
又裝深情。
【攻略目標好感值減1，當前好感值負788。】
晏雲姝也不是不明白，他皇帝也當了、心上人也入宮了，自己也沒有吃醋爭寵，與誰爲難。
逢場作戲，你好我好大家好得了，如此裝深情，不嫌累嗎？
有病。
【攻略目標好感值減2，當前好感值負790。】
楚玄澈麻了。
他怕再待下去，血濺當場，於是找了個理由回了太極殿。
路上他問趙無庸，昨天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回皇上，昨兒是元陽公主生辰，皇後娘娘給太後娘娘請安回來，派人出宮給公主送禮，其他和往常並無差別，倒是晚上，娘娘睡下之後吟霜姑娘帶着個小丫鬟，去御膳房拿食材，說是第二天給皇後娘娘做點心。”
“確定出門的是吟霜嗎？御膳房那邊確實有人去拿東西嗎？”
“是吟霜，御膳房那邊也有領用記錄，也確實是吟霜的親筆。”
做戲做全，昨兒從浮光閣出來，晏雲姝特意讓吟霜去了御膳房，而後才回兩儀宮。
楚玄澈還是覺得不對，“那個小丫鬟呢？”
“奴才不敢隱瞞，侍衛和御膳房的人瞧見吟霜，便沒太在意她身邊的小丫鬟，若要細查，就得要單獨問吟霜姑娘了。”
“不用。”
雲姝身邊四個陪嫁丫鬟忠心的很，問不出來的。
但是楚玄澈可以肯定，她昨晚確實出去過。
答案就在宮裏，但是在哪裏呢？
吟霜看着那抹玄金背影消失的方向，“皇上怎麼剛用完膳就走了？也不多待一會兒。”
晏雲姝手指輕點吟霜腦袋，“那是皇上，除了政務，還有三宮六院，整日和我在一起像什麼話？”
“您是皇後，是正妻，怎麼不像話？”
“好了，別埋怨了，去請鍾尚寢。”
吟霜要走，被挽風拉住：“娘娘這是要讓尚寢局過來，商討今夜妃嬪侍寢之事？”
晏雲姝點頭。
“尋常人家，妾室總要給主母敬了茶才算進門，不論太後娘娘怎麼說，按照宮規，妃嬪尚未覲見中宮，不能侍寢。”
挽風有意停頓，“規矩、就是規矩。”
這一句話點醒雲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