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修遠並沒有親吻她的意思,他只是想讓她被迫躬身,明白他的主導和強勢,還有他們之間的差距。
孟軟抬眸和他對視時,男人自帶上位者的壓迫感。
只是他的黑眸沉沉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他到底,是一個瞎子。
裴修遠薄唇微啓:“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一個月以後結束,你不要哭鬧着糾纏,否則.......”
他話沒說完,但是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孟軟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打字又讓AI朗讀:“二少放心,二少和我,從來都沒有任何關系,包括現在。”
裴修遠鬆開了孟軟,他面朝書桌,側臉冷厲,手搭在書桌上輕輕敲了敲:“你很聰明,去忙吧,到時間我會通知你。”
孟軟轉身要走,卻還是回來把餐盤都收拾了,才恭敬的離開。
她到底只是他的保姆罷了。
這段關系也是不光彩的,她只是他寂寞時候的排解。
除開錢色交易,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中午休息時間,孟軟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她握着手機。
又改爲躺在床上,舉着手機。
他不警告她,她也會恪守本分的。
至於他擔心的哭鬧,根本就不至於。
有了這一百萬,做完這一個月,她就可以離開了。
到時候她親自帶爸爸來京市看病,對了,要先掛專家號。
京市知名醫院的專家號,一號難求。
孟軟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她開始研究醫院和專家號。
八千萬跳上床,呼嚕嚕呼嚕嚕的貼着孟軟趴下了,頭貼着孟軟眯覺。
昨晚被折騰的沒有休息好。
孟軟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把手機放在心口處,睡着了還緊緊握着。
畢竟她現在也是有錢人了。
鬧鈴響了,孟軟猛地睜開眼睛。
她打開銀行APP輸了數錢,才起來幹活。
她在花房給花換盆。
管家爺爺站在她身後:“這茉莉開的不錯,弄一束去二少房間。”
管家又說:“二少喜歡茉莉。”
孟軟轉身,隨後點頭。
連帶着葉子剪了一束茉莉花,孟軟低頭聞了聞,淡雅清香。
她照例敲了敲門,照舊沒有回應,她捧着花束走進去。
裴修遠坐在書桌前,面前的電腦屏幕是房間裏的唯一光源。
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眼球還是要保護的吧,這樣很傷眼睛的。
但孟軟也沒有多幹涉他,畢竟她只是一個保姆。
將之前那一束花丟進垃圾桶,孟軟將新鮮的茉莉放進花瓶裏。
她提着垃圾袋離開,全程跟他沒有任何交流。
就算經過昨晚,他們也還是不熟的陌生人。
更準確的說,是上下級的關系。
裴修遠的醫生朋友過來。
孟軟又洗幹淨手,端茶上樓。
二少房間的門開着,窗簾被拉開了。
醫生坐在單人沙發上,看上去跟裴修遠很熟。
“我給你挑了幾個,家世清白,又是你喜歡的類型。你看不到,我給你挑的都是頂級身材,臉也不醜。”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
“額......,反正我按照我喜好挑的,說實話,這個是真不錯,我都動心了。”
醫生把照片推向裴修遠。
下一瞬,被裴修遠拿起來,直接丟到了醫生臉上。
醫生也不生氣,偏頭躲了一下,伴隨着照片落下的,還有他的笑。
孟軟就是這個時候端着茶和點心走進來的。
她垂眸放下茶和點心,垂眸掃見撒在地上的照片,每一個都是胸大腿長。
醫生注視着孟軟,不動聲色的打量。
正兒八經的工作服,長袖長褲,土黃色搭配黑色衣領。
俏生生的小姑娘穿的跟張媽似的。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瘦了,看着也沒二兩肉。
孟軟做好本分的工作,就轉身離開。
她關門的時候,聽到醫生跟裴修遠八卦:“你這小保姆的男朋友好猛啊,在這標記所屬物呢,脖頸和耳後弄成那樣。”
孟軟的臉猛地一紅,她趕緊伸手捂了捂耳後和脖頸,她都小心遮了,難道是掉妝了。
孟軟心慌,趕緊去找個鏡子照照。
裴修遠輕眯了下眸,捏了捏指骨,漆黑的瞳仁情緒意味不明。
醫生繼續八卦:“就算她用粉遮了,但那點痕跡可瞞不過我的眼睛。”
醫生又嘖嘖兩聲:“她那樣的有什麼好玩的,那男的也是沒吃過好的了。”
細胳膊細腿的,沒什麼意思。
醫生拿起一張辣妹的照片,他還是喜歡這種,要什麼有什麼,多帶勁。
光看臉有什麼意思,還是要有微胖才帶感啊。
裴修遠冷沉着一張俊臉,他看不見,聽好友這樣評價孟軟。
想起之前在群裏發他畫的孟軟照片,被說醜的事情。
知道她長得不好看。
只是個消遣罷了,但裴修遠還是沒由來的怒火。
指着門口:“滾。”
醫生都被他的陰晴不定嚇了一跳:“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滾。”
裴修遠把剛拿到書桌上賞玩的那一束茉莉,連帶着花瓶一起砸在地上:“滾。”
醫生嚇了一跳,卻沒生氣,把照片夾指尖把玩了一下。
一邊舉起雙手後退,一邊嘖了一聲:“二少就是不懈風情,難道,你喜歡男的?也不是不行,我給你物色幾個白淨乖巧的。”
裴修遠已經拽掉袖扣丟在地上,他站起身。
“你看你還氣了,恐同就是深櫃,看來不假。”
一個花瓶砸過去,不是他躲的快就被砸的頭破血流了。
“好好好,我再不說了,你自己的事自己上心。我走,我走。”
醫生離開,想帶上房門,發現花瓶碎玻璃擋住了關門。
於是鬆開門把手,轉身走了。
裴修遠又推翻了椅子,砸了茶盞。
他靠在書桌上,卻又沒有多動怒了,漆黑一片的眼中只剩下無盡的冷漠。
孟軟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還是被粉底遮蓋的,只有一點點紅,遮不住,像是自己抓的,蚊子咬的。
不知道那戴着眼鏡斯文儒雅的醫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難道是戴着眼鏡看的比較清楚?
孟軟就踮起腳湊近鏡子去看。
剛看兩眼,就聽到陶瓷破碎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
身爲裴修遠的保姆,怕他眼睛看不到被誤傷,孟軟趕緊放下手頭一切工作。
朝他二少的房間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