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讓趙瑟初也察覺到了,她也看過來,見到周京陌站在外面,朝他揮了揮手,還是笑着。
完全沒有會野男人被抓包的心虛緊張。
周京陌盯着她看,心裏那股氣堵到了喉嚨口。
她憑什麼這麼自在!
她是不是覺得他真的不會生氣?
當着他面給他戴綠帽子,真以爲他周京陌的脾氣那麼好嗎?
冷笑了聲,周京陌再次抬步朝店裏走去。
趙瑟初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不遠處的男人,笑着說:“哥,他就是周京陌,你應該知道他的,我和他結婚了。”
男人叫陳若辭,是趙瑟初的哥哥。
當然,陳若辭做了她22年的親哥,而趙瑟初以前叫陳若初。
直到幾個月前他們才知道,陳若初不是他家的人,是海都世家趙家的千金,回到趙家後,她才被改名趙瑟初。
和趙瑟初一樣,陳若辭從小就成績優異,大學時候被學校選中去了國外公費深造,很少再回家。
可他和趙瑟初的關系,一直很好。
畢竟從小家庭條件不好,父母爲了生活奔波,很少在家,趙瑟初幾乎是被陳若辭帶大的。
陳若辭一直很努力學習,畢業後也留在國外,努力工作賺錢,就是爲了給他妹妹更好的生活。
直到,他妹妹忽然變成了豪門真千金。
他其實是不太能接受的。
可不管怎樣,趙瑟初回到趙家,都比留在陳家好。
只是忽然有一天,趙瑟初給他打電話,說要結婚了,是家族聯姻。
陳若辭那一刻很憤怒,他告訴趙瑟初,“如果回到趙家就連婚姻都不能自由,那你回來。你放心,有哥哥在,哥哥會給你好的生活,誰也不能欺負你。”
趙瑟初只是笑笑,“其實沒關系,和誰結婚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她輕聲說:“哥,你知道的,如果讓我自己選,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
那一刻,陳若辭沉默了。
好久,他才又說:“你婚禮那天,我盡量回來。”
他還是習慣叫她若初,他說:“若初,如果那個男人對你不好,不要忍耐。記住,你有哥哥,不管什麼時候,不要害怕。”
趙瑟初笑着說好。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之間的聯系不太多。
畢竟時差顛倒,他工作又忙。
何況趙瑟初知道,陳若辭雖然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裏對她聯姻這件事肯定還是難受不滿的。
她也就沒多給他打電話,只偶爾發個消息問候,並告訴他自己很好。
在重生前,趙瑟初婚禮這天陳若辭是沒能趕回來的。
他參與的研究項目到了關鍵時期,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很難抽出時間回來。
至於後來……
趙瑟初回想起來,內心還是酸痛。
大概是她婚後三個月,陳若辭的研究項目終於取得了巨大進展,他有時間回來了。
回來前,給她打了個電話。
她那時候很開心,請周京陌陪她去接陳若辭。
可周京陌陪她在機場等了好久好久,只等來了陳若辭出事的消息。
他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車毀人亡。
趙瑟初已經快一年沒見過陳若辭了,再見到就是他的屍體。
而現在,算上重生前的三年,趙瑟初快四年沒有見到陳若辭了。
本來以爲這次他依然不能回來,卻不想之前翻看手機消息的時候,看到了他上飛機前給她發的消息。
這次,他回來了。
趙瑟初有些驚訝,更多是驚喜。
這是不是說明,一切真的都不同了。
她忙給他回了消息,讓他到了打電話給她。
直到剛才在超市才接到他電話。
周京陌那時候在零食區挑棒棒糖所以沒注意到。
她給陳若辭發了商場定位。
剛才她正試衣服,周京陌不知道跑去哪兒的時候,陳若辭到了。
四年不見,趙瑟初面對陳若辭,其實是有點陌生的。
陳若辭和她記憶中的少年不同了,他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氣質裏也多了幾分沉穩威儀。
他就那樣站在那兒看着她,就讓她有點緊張。
好在,她問他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他還是笑着點頭,跟小時候一樣,說:“我妹妹穿什麼都好看。”
那瞬間,就讓距離感少了許多。
趙瑟初也忍不住笑了。
此刻,陳若辭聽到她的話,鏡片下目光微沉,“之前不是說,聯姻對象是周南裕嗎?”
趙瑟初正要回答,周京陌已經走了過來。
陳若辭抬眸看向周京陌,周京陌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他,只看着趙瑟初,唇角懶洋洋彎着。
他走過到趙瑟初身邊,抬手攬住趙瑟初細軟腰身,親密的將她半帶到懷裏,嗓音卻有點涼,“都說了你試的這些衣服不好看,還試什麼試,別試了。”
趙瑟初無語:“我是去上班的,不是去走紅毯的。”
周京陌:“我老婆就算是去上班,也要拿出走紅毯的氣場。”
趙瑟初:“……”
她無話可說。
旁邊,陳若辭倒是笑了聲,像是嘲諷。
周京陌這才終於涼嗖嗖掃過去,看陳若辭的眼神陰冷,話卻是對趙瑟初說的,“老婆,不介紹一下?”
語氣聽起來很不對。
趙瑟初猜到他誤會了,正要說話,陳若辭已經朝周京陌伸出手,簡單三個字,“陳若辭。”
周京陌眉心微動。
陳若辭?
名字有點兒熟悉啊。
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聽過。
趙瑟初眨了下眼。
也察覺到陳若辭不想介紹他的身份了,分明是故意。
輕抿唇,趙瑟初有點無奈。
男人都挺幼稚的。
她閉嘴不參與男人的‘戰爭’了。
周京陌也沒跟陳若辭握手,只是單手放進西裝褲口袋,摸出一個東西來,放進了陳若辭掌心。
趙瑟初尷尬捂眼。
陳若辭則看着掌心的紅本本,有些茫然。
再聽周京陌涼聲:“翻開看看,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陳若辭:“……”
彎了下唇,果然把紅本本翻開看了看。
聽周京陌說:“周京陌,趙瑟初的老公。”
他說完,又咬着牙,一字字補充:“合、法、的!”
陳若辭:“……”
好笑的點點頭,“知道了。”
周京陌蹙眉。
知道了?
就這?
陳若辭把結婚證還給他,拿出手機翻了翻照片,翻到什麼,把手機屏幕遞給周京陌,讓他看。
周京陌皺眉看去,隨後狠狠咬牙。
是趙瑟初和陳若辭的合照,大概是十幾歲的時候,兩人頭挨着頭,親密得很。
趙瑟初那時候看起來還很青澀,及耳短發,眉眼卻燦爛,笑得特別開心。
那瞬間,周京陌心髒都疼了。
她和他拍結婚證都沒笑得這麼開心!
周京陌眼神恨不得將照片割成碎片,又聽陳若辭聲音淡然,還帶着點輕諷的笑,“我和若……瑟初青梅竹馬22年,這樣的照片還有很多很多,她從出生,就是我抱着長大的。”
看着周京陌恨不得殺人的眼神,陳若辭揚眉一笑:“所以,你合法又怎樣,22年的時光,你拿什麼跟我比?”
周京陌懸着的心徹底落下去了。
啪嗒一聲,摔得稀碎。
陳若辭的每個字都像針扎,刺得他又疼又絕望。
何況陳若辭眼睛裏全是勝利者的笑。
陳若辭在嘲笑他。
笑他就算他是正宮又怎樣,也比不過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何況家花哪兒有野花香啊。
絕望過後,一股妒火猛的竄上來,燒得周京陌心頭滾燙。
拿什麼比?
呵。
那瞬間,周京陌不再猶豫,攬在趙瑟初腰上的手驟然收緊,稍用力一帶,就讓她側身面向了他。
周京陌捏住她臉頰,低頭,不給她絲毫反應的時間,徑直吻了下去。
薄唇貼緊她唇,柔軟觸感讓本就失控的男人情緒更加動蕩。
他壓着她唇蹭了蹭,隨後張嘴,含住她軟嫩唇瓣,像是懲罰般,咬了又咬。
他的舉動讓趙瑟初有點僵硬。
畢竟是在服裝店裏,雖然沒有別的客人,可有店員在不遠處。
陳若辭也在幾步遠。
可趙瑟初知道,周京陌是被逼急了發火了。
再乖的小狗,逼急了也咬人。
所以她僵硬過後,沒掙扎。
任由他咬着她唇發泄。
甚至還緩緩的,抬手抱住了周京陌的腰身。
是完全放任他怎樣鬧都可以的姿態。
不過周京陌再憤怒,也還記得場合。
何況見她當着陳若辭的面,也乖乖的任由他親他咬,還抱住了他。
他內心的火氣就下來了些。
咬了幾下便依依不舍的鬆開她。
目光低垂,看着女孩輕易被他咬得更紅的嘴唇,還有她此刻水光瀲灩的眼,周京陌眼底暗色翻涌。
嫉妒的火變成了欲望的火。
他好費力才將它壓下。
然後摟着趙瑟初,慢悠悠偏頭,得意的看向陳若辭。
陳若辭眼神很復雜,像是不滿,又像驚訝,還有遲疑。
管他是什麼。
“你說我憑什麼跟你比?”
周京陌扯了扯唇角,“就憑我光明正大想親就親。”
他聲音冷冷的:“而你,永遠見不得光,不能、不敢!”
——
辭哥:我確實不敢。
阿陌:呵,見不得光的野男人還想跟我比?
糖: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