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離的話,讓顧若薇臉上的笑漸漸落下,用力扭着手指。她這副樣子,在別人看來,像是被欺負了。
謝燼因爲兩人的對話,蹙起眉。
此時,一個穿着西裝,戴着“經理”胸牌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他徑直略過謝燼和顧若薇,一臉恭敬地走到葉清離面前,微微躬身。
“是葉小姐嗎?抱歉,讓您久等了。我們老板請您進去, 請隨我來。”
葉清離點了一下頭,就跟着經理進去了。
在來之前,她就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能順利進去最好。
如果不能,前世15279是替大家族做髒活的,雖然之前他們在監獄裏打過架,但最後不打不相識,他們一個獄室的8個人,對彼此慢慢熟悉信任,最後抱團,別人不敢輕易欺負他們。
等熟悉之後,15279和他們幾個人當笑話一樣打發時間,講了一些秘辛。
其中就有雲頂那位老板的秘密。
她剛才來的路上,給那位發了消息。
再不行,她可以辦一張卡。
只不過,現在葉氏資金緊張,她不太想在這種地方,浪費錢。
幸好,她發出去的消息起作用了,她被請了進去。
顧若薇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她的手不自覺地拉着謝燼的衣角,漂亮的指甲幾乎要嵌進男人的西裝布料裏。
她想不明白,葉家已經落魄至此,葉清離這個喪家之犬,憑什麼能讓“雲頂”的經理親自出來迎接?
謝燼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他看着葉清離那決絕又冷漠的背影,心頭那股無名火,又一次“蹭”地燒了起來。
她寧願求別人,也不願向他低一次頭!
“燼哥哥,我們……也進去吧?”顧若薇強忍着心頭的難堪和嫉妒,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謝燼冷着臉,一言不發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邁開長腿,跟了進去。
顧若薇和謝燼進去時,正好看到葉清離和經理一起走進電梯。
隨即,電梯在6層停下,再也沒動過。
顯然,葉清離去了6層,並不是去雲頂老板的頂層辦公室。
顧若薇微微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燼哥哥,剛剛經理不是說雲頂的老板找她?她怎麼去6層?”
她像發現了葉清離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吃驚地張大嘴,“不會這只是一個借口,其實清離認識的是那個經理吧?”
“這個經理都四十多歲了,家裏有老婆,孩子都十幾歲了吧……”
也就是說,可以當葉清離爸爸的年紀,葉清離卻爲了進來,而巴結上這麼一個老男人。
“燼哥哥,你勸勸她,畢竟是咱們的同學,謝奶奶又那麼喜歡她。如果她墮落了,謝奶奶會傷心的。”
謝燼的薄唇緊抿成線,他面色黑沉地走上電梯。
卻沒去12層,他們同學聚會的包間,而是按下按鍵“6”。
顧若薇勾了勾唇。
電梯到達6層,他們剛出電梯,就看到葉清離推開了一個包間門。
門打開,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正摟着兩個年輕女孩喝酒。
葉清離面不改色地走進去,把周沫留在外面,關上門。
謝燼周身的氣壓驟然變冷。
裏面是什麼局,就剛才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能看出來了!
她膽子倒是大,敢那麼走進去!
“燼哥哥,清離是爲了葉氏而去談業務吧?只是那種局,她會不會不安全?你去幫幫她……”
“她自己願意找罪受。”說着,謝燼轉身就走。
葉清離被他碰一下,就像碰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
但面對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卻主動投懷送抱!
顧若薇彎了彎唇,剛才門打開,她在裏面,還看到了顧家業務部的總監。
隨即,她給孟總監發了一條消息,然後跟着謝燼走進電梯。
到了12層,顧若微走出電梯,謝燼卻沒動。
顧若薇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謝燼面若寒霜,“我有事,你先去玩。”
顧若薇點點頭。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看到電梯上行,往更高層,才鬆口氣。
只要他不是去找葉清離就好。
——
葉清離進入包間。
林兆海看到她進來,一雙小眼睛色眯眯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葉清離表明自己的身份,“林總,我是葉氏葉清離。”
此時,坐在對面顧家業務部總監收到顧若薇的消息。
他抬起頭,看了看葉清離,隨即拿起外套,站起來。
“林總今天有客人,不如咱們改天再談?”
林兆海見他如此識相,咧嘴笑起來,站起來送他出門。
“好說,好說。”
他笑着,重重握了握對方的手,使個眼色——合同晚點就籤。
那人點點頭,笑着離開。
林兆海笑着關上門,然後把房間的門反鎖。
葉清離看到他的小動作,卻一點不慌。
他回身,一步步逼近葉清離,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貪婪和欲望。
“葉氏不在我們公司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這也要看你,怎麼爭取。只要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需求……”
他說着,伸出肥膩的手,就要去摸葉清離的臉。
就在林兆海的手即將碰到葉清離臉頰的刹那,她動了。
她猛地側身,避開那只鹹豬手,同時手肘狠狠向後一頂,正中林兆海柔軟的腹部!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
“唔!”林兆海痛得悶哼一聲,身體本能地弓成了蝦米。
葉清離沒有停手。
她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情緒,反手抄起茶幾上那瓶還沒開封的軒尼詩,沒有絲毫猶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林兆海的頭!
“砰——!”
厚重的玻璃瓶身與頭骨碰撞,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琥珀色的酒液混合着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流了林兆海滿頭滿臉,混着血水,流淌而下。
林兆海倒在地上,捂着頭叫喚。
葉清離握着手裏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子,隨手把身後的椅子過來,坐在上面。
她抬起腳,踩在林兆海的肩膀上,用碎酒瓶的尖端,對着他的臉比劃着。
“來,現在現在按照我的規矩,重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