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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簡言正躺在許承州的大床上,懷裏還抱着許承州,兩人熱烈的擁吻,許承州粗重的喘|息,臉上一片滿足。
想起昨晚一夜未歸,簡言突然有些心虛,趕緊伸手從床頭櫃上抓過手機,準備給顧川打去電話。
這時候,手機突然來了微信。
是顧川發來的。
簡言急忙打開,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渾身顫抖,臉色一陣蒼白,連手機都拿不穩,一下子砸在了床上。
眼看着簡言變了臉色,許承州急忙眨着眼睛關心詢問,“寶寶,你怎麼了呀?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
簡言白着臉猛然一把推開了他。
力氣太大,許承州差點被推下床,他立刻挑眉屈巴巴道,“寶寶,你怎麼了?是我對你不夠溫柔嗎?還有,你昨天才流產,身體沒恢復好,不能太用力。”
聽到流產兩個字,簡言才猛然驚醒。
她再次一把從床上抓起手機,像是瘋了一樣翻看手機,她甚至以爲她看錯了,可是,那張染血的流產同意書,就在那裏安靜的躺着。
她一遍一遍放大圖片,上面清楚的寫着。
“簡言,女,二十七歲,孕42天。”
“簡言,女,孕早期,因爲丈夫殘疾,她怕生出帶基因病的殘疾人,因此同意流產。”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昨天早上十點。
昨天早上十點鍾,她正在陪着許承州去醫院做身體檢查,而她竟然不知道顧川是在那個時候籤下的流產同意書。
顧川還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感謝你,曾給過我一個孩子”。
這話讓她心頭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顧川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簡言顫抖着手給顧川撥去電話。
然而,電話一遍一遍提示她,“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越是打不通,她就越是一遍一遍打,像是瘋了一樣的打。
許承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從背後一把摟住簡言的細腰,像往常一樣,低着嗓子溫柔詢問她,“寶寶,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不理我啊?”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簡言的一聲嘶吼,“滾開......”
許承州被嚇的怔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簡言,纏在她身上的手,也急忙抽了回去,不知所措盯着簡言,眼裏都是委屈,“寶寶,你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你要罵我?”
簡言現在頭腦一團亂麻,她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要理清楚現在的思路,可是,越是着急她就越是沒有一點點思路。
她現在只想馬上回家,想立刻見到顧川。
她顫抖着穿好衣服。
許承州不甘心的又起身抱住了她,不讓她走,“簡言,你到底怎麼了?昨晚明明好好的......”
簡言嘴唇顫抖,“阿川......他給我發了信息,你知道嗎?阿川他可能想讓我留下這個孩子,而我卻一心想要打掉孩子,我得馬上去看看他......”
簡言喃喃自語,“他那麼愛我,又怎麼可能因爲孩子的事情生我的氣呢?他一定是在跟我鬧着玩,對,一定是的,就算我不要孩子,他也會一樣愛我......”
簡言沖出了許承州的家,甚至連外套都忘了穿,急匆匆的回了家。
一進門就大喊,“阿川,我回來了,流產的事情,你不會生氣對嗎?你也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個孩子來分我們的愛,對吧?”
然而,空蕩蕩的別墅,無人應答。
簡言又沖上樓,一腳踏進顧川的臥室,臥室裏空無一人,她環視四周,猛然發現房間裏似乎少了很多東西。
她臉色煞白,急忙去拉開衣櫃。
衣櫃的衣服都還在,那一刻,她突然如釋重負,一把抱着顧川的衣服,大口大口喘氣,“我就知道,阿川,你那麼愛我,又怎麼舍得離開我?你沒走,一定沒走到。”
可是下一秒,她目光就落在了衣櫃裏的一個小盒子上。
那盒子是顧川用來珍藏他們合照的地方。
盒子打開着。
她一把拿過來,裏面早已經空空如也......
照片呢?
顧川平常那麼寶貝他們之間的合照,他沒事幹的時候,總是會翻出合照,一張一張的看,每一張的後面,都會記錄上合照的時間地點,順便還會寫上一句,“顧川愛簡言,永遠......”
現在照片不見了。
她也徹底瘋了,大聲喊着,“阿川,你出來好不好,別跟我玩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