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閨女不鬧着離婚了,看來是真的定性了,以後他們夫妻倆就是彼此的依靠,他也可以放心了。
沒有管那母女倆,安安靜靜的走出火車站。
“柳大哥,依依走了嗎?”等在外面的張春萍向裏面張望。
“走了,還提到你呢,說你怎麼不過去送她呢?”
張春萍雙手握着,不自在的笑笑,“我不是怕她又鬧起來嘛,那小祖宗還想着我呢,真不容易。”
“這是依依專門給你寫的信,說讓你回家看。”
“啊?”張春萍接過信封,上面寫着張春萍收,“這真是依依給我寫的?”
“我還能騙你啊,你回去看就知道了。”
“哎呀,沒想到依依還念着我呢,她是真變了。”
張春萍把信揣進懷裏,很高興。
她一直都把依依當成自己不懂事兒的親閨女,如今她懂事兒了,她比誰都高興。
“好了,咱們走吧。”
張春萍和柳建國相攜離開,回家的道路上終於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喂,你不會哭了吧?”
柳依到臥鋪車廂,直接上了中間的那張床,背對着大家,坐在床上吃包子。
陸維站在側面,能看到她時不時鼓起來的毛茸茸的臉蛋,和落在包子上的幾滴晶瑩的淚珠。
柳依嘴裏塞滿了包子,哽咽的聲音細小又倔強,“我沒哭,我才不會哭呢。”
她只不過是有點傷心,看着爸爸變得越來越小,那份不舍漸漸擴大,把她的眼睛淹沒了。
“你沒哭,那你流出來的是鼻涕?”
柳依還傷感着呢,一秒就被氣冒煙,手中的包子還怎麼吃啊?
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他,“你討厭死了,你才流鼻涕,你這輩子是鼻涕,下輩子是鼻涕,八百輩子輪回還是鼻涕!”
柳依氣的胸膛一起一伏,就像只炸毛的小貓。
如果柳依的眼圈不是紅的,陸維可能真會生氣。
她眼中含着沒有落完的淚水,眼圈和鼻尖泛着剔透的紅,可憐慘了的樣子。
陸維走近,抬起手。
“你幹嘛?你還想打我?”
陸維無奈,用手指在她臉蛋快速劃過。
把手指上的一點白展示給她看,“你吃包子都吃到臉上去了。”
他手指頭上真的有點白面,是她誤會了,柳依擦了擦臉,“那,謝謝你。”
被他一攪和,也不想哭了。
“咯!”
“咯咯!”
在陸維的直視下,柳依打了兩個響亮的嗝。
她的臉瞬間通紅,受驚似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陸維眼睜睜看着她變紅,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跟變色龍似得,一會一個色兒。
調侃道:“夥食不錯啊。”
沒忍住揪住她一側圓嫩嫩的臉蛋還扯了扯,“都養出豬膘了,過年能賣個好價錢。”
柳依眼睛瞪的溜圓,“你才是豬,咯!”
煩死了,打嗝都破壞了她的氣勢。
她怎麼這麼可愛,陸維把水壺遞給她,“喝點水就好了。”
柳依捧着綠色的軍用水壺,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終於不打嗝了。
看着手裏努力吃很久才吃了一半的包子,還有7個完整的包子等着吃。
看了一眼就飽了。
“給,你吃吧。”把那一大兜包子都給了他。
她爸知道她的飯量,這些包子肯定不是給她一個人的。
陸維也不嫌棄,拿着那半個包子大口吃。
柳依看他不忌諱她的口水,還悄悄紅了臉。
整整一天一夜,柳依沒有作妖,一直老老實實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躺在床上,安靜的跟死了一樣。
陸維戳了戳,挨了罵才放心。
眼看着要到站,柳依收拾了自己,坐到了下床。
心裏莫名的還有些緊張。
這裏離家有一千多公裏,是她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
看着外面一望無際的田地,心中充滿了鬥志,這一次她不會在給爸爸丟臉了。
一定要把自己和爸爸的面子都給掙回來。
一個多小時後,到達了部隊的駐扎地,安縣。
陸維帶着大包小包,護着柳依走出了車廂。
柳依四處張望時,陸維的警衛員走到陸維面前。
“啪”的敬了個禮,“團長,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想你了。”
隨後把行李都拎到自己手裏。
重生之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戰友,陸維覺得倍感親切,開起來玩笑,“想我就讓你們跑五公裏。”
“啊?”安心有些後悔了,“團長,我們不想你了行不行。”
陸維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臭小子,不想我10公裏。”
早知道自己不說話了。
安心把行李放在車上,回過頭就看見團長旁邊站了個女同志,長得跟天仙似得,白白嫩嫩。
“團長,你怎麼沒跟我們說你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話音未落,立馬介紹起自己,“同志你好,我叫安心,是團長的警衛員,今年20歲,至今未婚。”
站得筆直,好像在等候檢閱似得。
上輩子柳依也被陸維父母安排在安縣的軍醫院工作,見過他幾面,覺得他傻傻的,但現在看來他還有點可愛呢。
沖他禮貌一笑,“你好安心同志,我叫柳依。”
“柳依,這名字真好聽。”莫名的有點耳熟,不過這不重要。
她臉上還有酒窩,好可愛,說話的聲音也好好聽,好溫柔。
安心的春心動了起來。
要是讓部隊裏那些單身漢知道團長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那就是米粒掉進老鼠窩,爭着搶着也能不夠。
還不等他做美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團長把柳依拽到自己那一邊,一張黑臉擺在他面前。
陸維看着他明目張膽的眼神,心裏升起一股酸澀的火。
要收回看到他感覺親切的話,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再次厲聲警告:“這是我媳婦,你嫂子!”
“再讓我看見你直勾勾的盯着你嫂子看,我訓不死你!”
安心喊口號都沒有這麼響亮過,“團長,這是你媳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團長你不是說你媳婦個母老虎嗎?”
“整天只會嗷嗷叫。”
“跟個豬似得啥也不幹。”
“班也不上。”
“在家裏就知道啃你爸媽,在外面就知道啃自己的爸,簡直就是個不完全發育的胚胎。”
“柳依同志怎麼可能是你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