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能!”
沉默半晌,陳京否認了這個回答,在秦子白要說話的那一刻,他斬釘截鐵地下決定:“要不是她頂着和莊月一樣的臉,我不會這麼生氣!”
秦子白眉梢一挑,這確實也是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他沒見過那個莊星星,只見過那個莊月,聽說長得一樣,這讓他失去了興趣。
莊月那張略帶科技的臉身爲一個醫生,他一眼便能看出來她動了幾處,只有陳京那個瞎子,誇的上一句“天生麗質”。
“這是你的私事,你自有評斷。”
拉開抽屜,秦子白將文件遞過去,“這是你要的屍檢證明,他確實是死於心髒病。我查了監控,那天的錄像已經被刪幹淨了,幾個農村人能把事情處理的這麼天衣無縫,背後一定有人指點。”
陳京簡單翻了幾頁,扔在桌上,“所以訛上我了唄。”
秦子白面色凝重:“按理說,本就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你何必插手,現在好了,節外生枝。”
“行了,被老頭子訓一頓就算了,還要被你訓,我不允許薔薇受欺負,誰也不行!”
“那現在你想怎麼處理?沖動是魔鬼!實在不行就等陳叔出手——”
“大可不必!”陳京拿上文件起身離開,“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用不着他幫忙!”
走出醫院後,陳京想,是不是上個月沒按照老頭子的命令去普陀寺燒香,所以才糟了報應,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拜拜了。
手機來電,是串陌生的號碼。
他皺着眉接通,長腿拾級而下,身形恣意瀟灑。
“阿京,有空嗎?”
聲音耳熟,好在對方清楚他的脾氣,自我介紹:“我是柳湘,星星的母親。”
“哦。”陳京恍然大悟,“有事?”
真是沒禮貌,難怪星星在他那裏受委屈!
“我想邀請你今晚來家裏吃飯。”
現在是吃飯的好時機嗎?
陳京沒猶豫一秒,便拒絕:“沒空。”
柳湘忍了忍,“我是你的嶽母,你和星星既然結了婚,就是一家人,星星是個善良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陳京沒什麼耐心,但還是聽她把話說完。
“星星在你旁邊嗎,讓她接電話。”
“不在。”
“那她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老周說也沒接到人!你是他丈夫,理應照顧她!”
柳湘一下子急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能跑哪兒去!
陳京的耐心終於告罄,連句敷衍都沒有,便掐斷了電話。
走了兩步,他神色微變,煩躁的將手機把玩在手心裏,最終還是找到莊星星的電話撥了過去。
要是真出了事,老頭子又要嘮叨了。
幾秒後,一陣輕快的來電鈴聲倏然響起,就在他的周圍。
陳京循聲走去,在草叢堆裏發現了粉色手機。
屏幕上閃爍着兩個大字——老公。
盯着那兩個字眼看了近五分鍾,陳京神情不自然地罵了句:“…神經病!”
他隨手將手機扔進了口袋裏,心想這個蠢女人,手機都能掉。
【京哥,出來喝酒啊,新到的黑火雞,味道帶勁!】
微信群裏有人艾特他,並發來語音。
【得了吧,京哥最近忙着呢,天天掛熱搜上,跟個明星似的!】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怕個鬼啊!】
【就是,想想楚飛翰,眼球都給打爆了,屁也沒放一個!】
【京哥,婉兒想死你了,你該不會在家陪老婆,忘了我們婉妹妹吧!】
【五秒語音】
點開語音,婉兒嬌滴滴的說:“京哥,婉兒從頭到腳都想死你啦!”
陳京下意識的將手機拿遠了些,以前聽着不別扭,怎麼現在這麼惡心!
他單手按着屏幕,“五分鍾。”
萬瑞。
主人公一到,整個包間響起熱烈的呼叫。
“京哥到了!掌聲歡迎!”
“去你的!”陳京一腳踹了上去,接過黑火雞,猛灌了一口,“一個個少起哄!”
黃毛眼神耐人尋味,“京哥,真在陪老婆啊?”
陳京眼刀冷颼颼地掃過去,“老子來了還堵不住你這張賤嘴!”
黃毛賤嗖嗖的笑。
就是怕他不來,所以才拿這事激他,沒想到一激一個準!
婉兒今天穿的情欲風,粉色蕾絲的透明短裙,稍微一動,春色難擋。
她一屁股坐在陳京身旁,手剛搭上,男人忽然躲開。
她愣住,語氣又軟了三分,“京哥,網上那些噴子就是嫉妒你!在婉兒心裏,您可是英明神武,帥氣逼人!”
陳京沒什麼反應,盯着這張諂媚的五官,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張臉,但他分不清是莊月,還是莊星星。
“羅川呢?”他忽然問。
衆人對視了一眼,頗爲新奇,過去羅川在場時,他百般嫌棄,要不然就是把對方當空氣,今天怎麼突然問上了。
“沒叫他,聽說他今天有事。”
陳京:“什麼事?”
黃毛欲言又止:“好像......去見什麼人吧。”
陳京冷笑一聲,笑意滲人。
他理所當然的將這兩人聯系在了一起。
正準備將手機扔進垃圾桶裏,婉兒忽然一臉驚喜:“好可愛的手機,還是粉色的!”
“喜歡?給你了。”陳京隨手一扔,毫不在乎。
婉兒受寵若驚,這可是最新版的,全網顏色都斷貨了,特別難搶!
有人打趣:“婉兒,瞧瞧京哥多疼你!”
“謝謝京哥!”婉兒朝他臉上親了一口,她沒注意到陳京忽然沉下的臉色,抱着手機打開,嗯?要密碼?
她偷偷看了一眼男人,滿懷期待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碼錯誤。
難道是他的生日?
密碼錯誤。
1234?
密碼錯誤。
“......”
上萬的手機此刻在她手裏就像是一塊磚。
猶豫再三,她小心翼翼的問:“京哥,密碼是多少呀?”
陳京挑眉:“有密碼?”
婉兒:“......”
這真的是送給她的嗎!
陳京喝了兩瓶,就醉了。
中途有人打電話,被他掛斷,對方又鍥而不舍地接着打,他惱怒將手機丟給婉兒。
“接!”
陌生的號碼,沒有備注。
婉兒接通時,語氣頗有女主人的風範。
“誰呀,不知道京哥在睡覺呢,少來打擾我們!”
女人聲音尖銳,通過免提傳來,像鋸齒般的刺耳。
莊星星雙手雙腳被捆着,倒在地上,聞言,她苦澀一笑,自嘲道:“看吧,我早說了,我在陳京眼裏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