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
趙慕雪的身體微微前傾，一股無形的恐怖氣壓瞬間籠罩住秦風。
秦風的脊背猛地一沉，渾身的骨骼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發黑，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肺裏的每一絲空氣都被抽幹。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合規矩’的事？”
她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像無數根淬毒的冰針，扎進秦風的耳膜，刺入他的神魂。
秦風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無人色。
威脅！
這是最赤裸，也是最致命的威脅！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搖頭，或者敢再說一個“不”字，師尊真的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到那時，她身爲一峰之主，德高望重，最多是聲譽受損，閉關百年以避風頭。
而他秦風，欺師滅祖的逆徒，下場只有一個！
廢除修爲，打入天牢，受盡折磨，最後在整個宗門的唾棄中，被公開處死！
好狠！
這個平日裏清冷如仙，不染塵埃的師尊，心竟然可以這麼狠！
“弟子……遵命。”
秦風的牙關都在打顫，他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抽走了他所有的尊嚴。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答應。
而是在用自己的靈魂，籤下了一份永世不得翻身的賣身契。
看到秦風那副徹底垮掉，再無半分反抗意志的模樣，趙慕雪眼中的銳利才緩緩收斂，重新恢復了那份拒人千裏的清冷。
籠罩在秦風身上的恐怖壓力，也隨之煙消雲散。
她姿態優雅地靠回椅背，端起手邊的香茗，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仿佛剛才那個用言語將弟子逼入絕境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很好，你很懂事。”
她品了一口微燙的茶，才用那慢悠悠的，不帶一絲溫度的語調，宣布了第三條，也是最後一條。
“那件事，就當是一個意外。你知，我知，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包括瑤兒。”
“你與我之間，依舊是師徒。在人前，你要保持對爲師應有的尊敬。”
“在人後……”
趙慕雪說到這裏，動作頓住了。
她抬起眼簾，看向垂頭喪氣的秦風，那雙如同古井深潭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極其復雜難明的光芒。
“你要記住，你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
“也是……我的人。”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極輕，極淡。
卻如同一道創世驚雷，在秦風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我的人！
我的人？！
秦風徹底懵了，他猛地抬頭，呆呆地看着主座上那個清冷絕美，宣布着他歸屬權的師尊。
他的世界觀，在這一天之內，被反復地沖擊，顛覆，此刻已經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他本以爲，自己是犯下大錯的逆徒。
後來發現，自己是師妹眼中待宰的獵物。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是師尊掌心裏的一件玩物！
小師妹林瑤，是想把他當成自己的私有品，偷偷藏起來。
而他的師尊趙慕雪，則是根本不屑於隱藏，直接宣布了對他的所有權！
這已經不是什麼簡單的修羅場了。
這是地獄級別的角鬥場！
而他，就是那個被兩條最美麗、最強大、也最致命的巨龍，爭來搶去的唯一獎品！
就在秦風萬念俱灰，感覺人生已經徹底滑入無盡深淵，再無一絲光亮的時候。
【叮！】
那道宛如天籟的機械提示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宿主陷入終極困境，生存環境極度惡劣，被榨幹風險提升至99.99%！】
【發布終極生存任務！】
【選項一：徹底臣服。放棄抵抗，安心做師尊的“人”，也許能活得久一點。】
【選項二：絕地反擊！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師尊又如何？今夜，就讓她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高風險，高回報！）】
【選項三：戰略性轉移。立刻向林瑤求救，讓她來對抗師尊，坐收漁翁之利。（警告：此選項可能導致修羅場烈度翻倍，宿主有被當場撕碎的風險！）】
秦風看着腦海中浮現的三個血紅色選項，眼角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
這破系統，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
選項一，是慢性死亡，是溫水煮青蛙，最後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選項三，是當場暴斃！讓那兩個女人碰面？他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她們當場撕成兩半！
好像……
似乎……
只有選項二，才有一線生機！
秦風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了第二個選項上。
他那雙原本盛滿了絕望和死寂的眸子，漸漸的，燃起了一點火星。
然後，火星變成了火苗。
最後，化爲了一片足以燎天的熊熊野火！
拼了！
不就是師尊嗎！
不就是大乘巔峰嗎！
昨晚又不是沒乘……
今夜，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他媽的叫“自力更生”！
秦風心中的瘋狂念頭一旦燃起，便再也無法遏制。
他那張原本慘白的臉，因爲極致的屈辱和被逼到絕境的狠勁，反而涌上了一股病態的潮紅。
他緩緩抬起頭，迎上趙慕雪那雙帶着審視和掌控意味的冰冷眸子。
這一次，他的眼神裏，再無半分畏懼和順從。
只剩下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和一絲絲讓趙慕雪感到陌生的侵略性。
趙慕雪的黛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逆徒的變化。
剛才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怎麼一瞬間，眼神就變了？
就像一只被逼到牆角的兔子，突然亮出了獠牙。
有趣。
不過，也僅此而已。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扎，都不過是徒勞。
“怎麼？”趙慕雪放下茶杯，聲音裏帶着一絲玩味，“你對爲師的安排，有異議？”
“弟子不敢。”
秦風躬下身，聲音卻比剛才沉穩了許多。
“弟子的意思是……既然要監督弟子修煉，那自然是越早開始越好。”
他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讓趙慕…雪都感到心驚的弧度。
“師尊，不如……就從今晚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