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進宮的那一刻起,爭鬥就已經開始了。
作爲鎮國侯的嫡長女,一個妃位如何能滿足她,皇後的位置本就是她的,還有表哥的寵愛這些都是她的,她要讓沈漣漪把這些原原本本的還回來。
永寧宮這邊稍有風吹草動,後宮的其他妃嬪們也就知曉了。
特別是與嫺妃平起平坐的其他四妃,更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長春宮內,淑妃林玉珠知道皇上去了永寧宮後,手中的軟劍舞的越發凌厲。
軟劍在她手中猶如靈蛇一般靈敏,劍光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淑妃那明豔動人的五官。
若說嫺妃是那溫柔的流水,那麼淑妃就是熾熱的火焰,兩個人的性格一南一北,自然是水火不融。
“娘娘”侍女紅袖匆匆跑來,嘴角帶着幸災樂禍的笑意,“皇上又從永永宮出來,去了坤寧宮。”
“哼!”淑妃冷笑一聲,拿劍的手頓了頓,“嫺妃那個病秧子,也不過如此。”
她收劍入鞘,接過侍女紅梅手裏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我們這個皇後也是好手段,平日裏看着一副寬仁大度的樣子,這會兒可不就露出了馬腳。”
“娘娘,這嫺妃已經見着陛下了,我們要不要…”
淑妃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用不着,我們這些人已經入宮了,陛下不會放着不管的,來不來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作爲大將軍的女兒,淑妃骨子透着與生俱來的傲氣。她有父兄在邊疆作倚杖,得到陛下的寵幸是早晚的事。
這是她父兄帶給她的底氣,故淑妃一點都不急,她有的是時間。
與此同時。
惠妃的長信宮和德妃的永和宮也同樣有着類似的對話。
能躋身四妃之列,她們的家世自然和嫺妃以及淑妃旗鼓相當,都是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閨女,比起尋常妃嬪都要沉得住氣。
進宮一個多月了,遲遲未得盛寵,她們早就對獨占恩寵的皇後心生不滿。
只不過這不滿,還不足以讓她們失了分寸,所有妃嬪都在等一個機會。
當衆人知道皇上去了永寧宮時,她們便知道這個機會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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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沈漣漪一襲素白羅裙倚在殿中雕花窗畔,容色蒼白如紙,眼尾泛着淡淡的紅。像一朵嬌弱的海棠花,眸中蘊着點點淚珠,似乎風一吹那淚水就能滾落下來。
“娘娘,夜涼了。”丫鬟碧雲捧着月白錦緞披風上前,給沈漣漪系上絲絛,“陛下一定會來的。”
沈漣漪嘴角倏爾微揚,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自然會來。”她的聲音輕若羽毛,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只有本宮,才是能陪他走到最後的人。”
重來一世,沈漣漪一直堅信自己就是皇上命中注定的皇後。
試問這世間,又有誰像她這般被上天眷顧呢?
成婚四年,她與皇上琴瑟和鳴又豈是旁人可以撼動的?
想到這四年的恩寵,沈漣漪的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可今日請安時太後說一番話,與皇上罕見的爭執,以及皇上竟去了永寧宮……
沈漣漪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不安,她迫切的想要抓住皇上的寵愛,絕不能再像前世那樣重蹈覆轍。
皇上那麼好,定然不會像那個負心漢一樣厭棄她。
這一世,她沈漣漪一定可以擁有一個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