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城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去,沈天明集團便以驚人的速度消化着勝利的果實。郡守府內,燈火通明,取代了往日的鶯歌燕舞。沈天明、李騰、朱雄等核心人物圍在地圖前,臉上並無多少輕鬆。
“大哥,”李騰指着地圖,面色凝重,“熊宵在東南稱王,勢大根深;朝廷雖新敗,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北戎更是虎視眈眈。我們雖得南陽,卻已是四戰之地,強敵環伺。”
沈天明目光銳利,沉聲道:“不錯,眼下絕非高枕無憂之時。朱雄,你加緊整訓新附兵馬,淘汰老弱,務必在月內形成戰力!李騰,你負責清點府庫,籌措糧草,同時派出細作,我要知道熊宵、朝廷乃至北戎的一舉一動!”
“是!”衆人齊聲應道。
朱彪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怕他個鳥!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正好讓我的長槍再開開葷!”
就在沈天明集團緊鑼密鼓地應對外部威脅時,一股來自洛陽的暗流,已悄然涌入了看似平靜的棘陽城。
夜色如墨,五十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憑借高超的輕功和潛行技巧,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加固後的棘陽城牆。他們正是宦官宋昊派出的精銳——大內暗衛“聽風者”,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高手,此行的唯一目的,便是找到並帶走皇帝蕭逸心心念念的“南陽第一美人”張靜姝。
大內高手行事極爲老練,他們僞裝成行商,在城中潛伏數日,通過威逼利誘等手段,很快就從幾個原張家仆役口中,撬出了張靜姝並未被殺,而是被安置在沈府內院,他們最終鎖定了目標所在——沈府內院。
是夜,月黑風高。五十名大內高手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守備森嚴的沈府。他們動作迅捷,配合默契,利用陰影和回廊,巧妙地避開了幾隊巡邏的護衛,直撲張靜姝所在的那座僻靜廂房。
隔着窗縫看到燭火旁正看着桌上的一束桃花發呆張靜姝,衆人也被這我見猶憐的人間仙子深深吸引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得手之際,意外還是發生了。一名暗衛不慎觸動了沈天胤(沈天胤回棘陽留守老巢)特意設置的、連接着鈴鐺的細小絲線。
“叮鈴——!”
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敵襲——快,保護老太爺和老夫人!”瞬間,沈府內警鈴大作,無數護衛從四面八方涌來,火把將庭院照得如同白晝。
“殺!”暗衛首領見行蹤暴露,眼中寒光一閃,當即下令強攻。刹那間,刀光劍影在庭院中交織,金鐵交鳴之聲與慘叫聲不絕於耳。這些大內高手確實名不虛傳,出手狠辣,招式刁鑽,沈府護衛雖拼死抵抗,但一時間竟被殺得節節敗退,傷亡慘重。
廂房內的張靜姝被外面的廝殺聲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把桃花藏進懷裏,剛開門就看見門外打成一片,嚇得魂飛魄散,她趕忙關緊房門,蜷縮在床角,渾身顫抖。眼看房門就要被撞開,求生的本能讓她做出了一個下意識的決定——逃!她猛地推開後窗,不顧一切地向着沈府深處,那個被視爲禁地的方向跑去——那裏,是二公子沈天意的居所,“靜心苑”,她腦海裏一片空白,她知道,只有待在那個在萬軍叢中大殺四方的男人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她跌跌撞撞地沖進“靜心苑”的月亮門,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也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正是被廝殺聲驚動、想來尋求“二公子”庇護的丫鬟潘雲,潘雲正在洗澡,嚇得褲子都沒穿,裹着一件外套就往沈天意房間跑,她深深知道,只要跟二公子在一起,那就是最安全的。
等到二人跌跌撞撞的跑進小苑時,沈天意正靜靜地站在院中那棵桃樹下,抬頭看着樹冠上的鳥窩,仿佛外界的廝殺和打鬥聲都與他無關。他一襲白衣,身形在朦朧的月色下如同沉默的山嶽。
“二公子!快救救奴婢吧”潘雲一把推開礙手礙腳的張靜姝,沖到沈天意身後躲着,此時數名追蹤張靜姝而至的暗衛已如影隨形般殺入院落。爲首的看見地上剛爬起來的張靜姝當即一把抓去,拽住張靜姝的寢衣,奮力一扯,直接將張靜姝的寢衣從後頸到臀部全部撕開,如雪一般的後背盡覽無餘,張靜姝伸手摸到背上光溜溜的一聲尖叫,回頭看見凶神惡煞的幾人嚇得當場暈了過去,隨着她的叫聲傳入沈天意耳中。
也就在這一瞬間,沈天意動了。
他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眼眸,驟然爆發出屍山血海般的恐怖殺意!沒有怒吼,沒有警告,只有最純粹、最高效的殺戮。
他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切入一名暗衛懷中,左手如鐵鉗般扣住其持刀的手腕,“咔嚓”一聲脆響,骨頭瞬間碎裂,右手並指如刀,直接插入了對方的咽喉,猛地一扯!鮮血混合着碎裂的喉骨噴濺而出!
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反手奪過那柄尚在對方手中的鋼刀,手腕一翻,刀光如匹練般掃過,另一名暗衛的頭顱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沖天而起!
第三名暗衛怒吼着從背後刺來長劍,沈天意仿佛背後長眼,側身避開劍鋒的同時,左手如毒蛇出洞,五指如鉤,硬生生插入了對方的胸膛,在一片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捏碎了他的心髒!隨即手臂一甩,將那還在抽搐的屍體如同破麻袋般砸向沖來的第四、第五名暗衛。
這已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殘忍到極致的虐殺!
他時而用刀,時而用拳、用爪、用肘、用膝……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爲了最致命的武器。擰斷脖子、撕開胸膛、砸碎頭顱……手段之酷烈,場面之血腥,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極限。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碎肉掛在他的臂膀,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只有那雙眼睛,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倒映着地獄般的景象。
此時躲在桃樹後面的潘雲早已沈天意的暴虐嚇得癱軟在地緊緊縮成一團,渾身抖得像風中落葉。她眼睜睜看着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刺客,在二公子面前如同紙糊的玩具般被輕易撕碎、拆解。濃烈的血腥味和內髒的腥臭撲面而來,視覺和嗅覺的雙重沖擊,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極致的恐懼瞬間沖垮了身體的限制,嚇得緊閉上眼捂住耳朵
後續沖入院落的沈府護衛們,也被眼前這修羅場般的景象驚呆了。他們大多都是跟着沈天明走南闖北刀頭舔血的鏢師,參加過攻城戰,卻從未見過如此殘忍、如此高效的殺人手法。沈天意冷眸一掃,正中最前面的護衛,那名護衛趕忙跪下急切說到“深夜攪擾二公子,請二公子恕罪”,所有護衛都面色慘白地跪倒在地,齊聲喊到“深夜攪擾二公子,請二公子恕罪”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看向沈天意的目光中充滿了無邊的敬畏與恐懼。
整個院落,鴉雀無聲,只剩下血肉被撕裂的殘肢斷臂,渾身是血的沈天意緩緩走向倒在地上的張靜姝,拾起撕碎的衣服輕輕蓋在她一覽無餘潔白如玉的後背上。
無意間碰到了張靜姝光滑細膩的後背,不由得心頭一頓,而後輕輕站起,不發一言,地上的護衛們全部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沈天意緩緩轉過頭,那雙不含任何人類情感的眼睛,看向癱軟在地、失禁的潘雲,潘雲哆嗦着站起身,戰戰兢兢的說到
“二……二少……爺,我……我這就去給張小姐找身衣服”說完一溜煙趕忙逃離現場
就在這時,沈天胤提着滴血的雙刀沖進來
“誰看見我媳婦兒了?”
一眼看到渾身是血的沈天意和跪在地上的一衆護衛,沈天胤雙刀扔在地上,幾步上前
“二哥,你沒事吧?”
看見如同血人的沈天意和地上的殘肢斷臂,沈天胤大笑着拍了拍沈天意的血跡斑駁肩膀。他無視滿地的殘肢斷臂和濃重的血腥氣以及跪在地上的護衛們和趴在地上的張靜姝,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與崇拜:
“二哥!你真是好樣的!殺得太痛快了!這幫不知道哪裏來的雜碎,敢來沈府撒野,就是這下場!”
幾乎同時,得到消息的沈員外和沈老夫人也在丫鬟的攙扶下匆匆趕來。看到院中的慘狀,老夫人驚呼一聲,卻並非因爲恐懼,而是快步走到沈天意面前,掏出手帕,一臉慈愛和責備地擦拭他臉上濺到的血點:
“哎喲,我的二郎啊,怎麼又弄得一身髒?看看這血,多腥氣啊!快跟娘回去換身幹淨衣服,娘去給你做洗洗,洗完了乖乖睡覺,下回可不許這麼調皮了。”
沈員外此時也在護衛們的攙扶下趕來,無奈地搖頭笑道:“你這孩子,從小就不知道愛幹淨,說了多少次了,打架歸打架,別把血弄得到處都是,多難收拾。”
在他們眼中,無論沈天意在外面是何等凶名赫赫的殺神,在府內殺了多少人,他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他們操心、需要他們照顧的,有些“孤僻”和“不愛說話”的孩子。
沈天胤無意間看到地上的張靜姝被撕裂的衣服,瞬間怒火起,幾步沖上去脫下外套蓋住張靜姝,破口大罵“是哪個狗日的幹的,敢扒我媳婦兒衣服,老子閹了他”
見張靜姝沒反應才知道她暈過去了
沈老夫人見狀趕忙上前讓沈天胤把張靜姝包裹好抱起來,對着沈天胤說到“你這臭小子,還不快把靜姝帶回房間去換身衣服,好好安慰人家,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看我怎麼收拾你”隨後又溫柔的摸了摸昏睡的張靜姝的臉“好孩子,別怕,有嬸娘在呢,我看誰敢欺負你”
沈天胤伸手撓了撓後腦,傻乎乎的說到“哎呀,嬸娘,我這不是有些沖動嘛,我這麼疼靜姝,哪舍得欺負她啊!”
說着一使勁正要把張靜姝抱起來
張靜姝的身子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極輕帶着哭腔的囈語:“二公子,別走!”說着往沈天胤懷裏蹭了蹭
沈天胤一臉尷尬的看了沈天意一眼
沈老夫人趕忙轉移話題“都別墨跡了,快回房間去吧,傻小子,沒成婚呢,還你的媳婦兒,你小子也不害臊,快帶靜姝回房間去,沈玦,招呼衆人收拾一下,打掃幹淨,血腥味太重了二少爺又該睡不着了,話說雲兒那丫頭又跑哪裏去了,真是的,一天到晚鬼靈精怪沒個正行”
一旁的護衛沈玦當即上前指揮衆人站起來收拾現場,結果跪在地上的一衆護衛始終沒人敢站起來,直到沈老夫人把沈天意帶走後才站起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看到衆人的反應,沈員外一甩衣袖,“沒出息”隨後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