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崢走出辦公室,雲梨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雀躍,嘴角的弧度往外推了一層又一層,隨即又興奮地跳着轉了個圈兒。
“你猜我現在在哪兒?”雲梨對着電話炫耀着。
文清沅在那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在哪兒呢?雲大小姐?”
“我躺在二叔休息室的床上呢。”雲梨清了清嗓子,正經地宣告。
“?”文清沅陰陽地諷刺了一句,“這是睡到了床還沒睡到人吧。”
雲梨冷哼一聲,將剛才的場景繪聲繪色地描繪了出來,“二叔的身材真是太好了。”
“嘖。”文清沅不屑地嗤笑了下,“光看有什麼意思,吃到你才厲害呢。”
雲梨忍不住順着這句話往下遐想,正好在床上,思緒不可避免地變得更加具象了。
揉了揉自己潮紅的臉,雲梨發出低低的笑聲。
文清沅被自己好友這副不值錢的模樣弄得無語極了,“不過,阿梨,我總覺得那個白書儀不是什麼好人。”
“因爲你是站在我這邊,把她視爲情敵了,所以才有敵意的。”雲梨不以爲意地笑了笑,“不過,這幾天對她了解之後,她真的很優秀,哎,優秀地我都自卑了。”
“而且說實話她對我還挺照顧的。”就是總是擺出女主人那副姿態,雲梨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畢竟這只是帶有偏見的個人想法,良好的教養不允許雲梨直接說出來。
“是嗎?”文清沅遲疑,“但是我總感覺她說的話像是故意爲之,像是在引導你的某些情緒一樣。”
“也許吧。”雲梨還沉浸在剛才的開心中,無法分心來細思有關其他女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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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儀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霍崢手上的牙印,眼神驀得一僵。
霍崢也注意到了,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袖口,擋住了屬於雲梨的專屬痕跡,“還有事?”
“你手怎麼受傷了。”穩了穩心神,手指緊握,白書儀語氣帶着絲絲不服氣。
“不小心傷到了。”
眼見霍崢並沒有想要解釋,表情依舊是淡然的,內心的高雅矜持瞬間崩塌,裝作不經意間問道:“你怎麼換衣服了?我記得早上開會的時候你穿的不是這身?”
“髒了,所以換了。”霍崢眼神淡漠地瞟了一眼白書儀,仿佛在不悅她的逾越。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白書儀指尖嵌入掌心,眼裏充斥着濃濃的不可置信,隨即又是恍然大悟,自嘲地閉上雙眼。
今天中午,雲梨離開後,白書儀便跟了上去,誰能想到看到的就是二人的爭吵,只是距離太遠,聽不清二人說了什麼,只看到最後男人將女孩拉入懷中,進了辦公室。
再聯系手腕間的咬痕,髒了所以換了的襯衣......
這對毫無血緣關系的叔侄,呵。
再次睜開眼,白書儀眼中只有濃濃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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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崢從離開辦公室到現在,即使中間開了一個重要會議,但腦子裏仍然隨處可見雲梨,有關她剛才賭氣的面容,有關她抵在自己懷中的乖巧,太多太多。
不自覺地,霍崢腳步加快,回到了辦公室門前。
微開的辦公室門,裏面的笑聲一陣又一陣傳出。
“哥哥,我的好哥哥。”雲梨握着霍忻南的手搖了搖,嘟起嘴來撒嬌。
霍崢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沒來由的胸腔被一陣妒火充滿,快步上前,“你們在幹嘛?”
霍忻南本還勾着嘴角逗趣着雲梨,誰知道突然就聽到自己二叔充滿怒氣的聲音,莫名其妙地望了過去。
“小叔,你終於來了。”霍忻南勾唇看着霍崢,“我的計劃書寫完了,小叔看看唄。”
“手鬆開。”
雲梨這才反應過來,猛得鬆開手,往霍崢的方向跨了一步,惡狠狠地瞪着霍忻南。
霍忻南眉毛一挑,意味深長地收回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計劃書遞給了霍崢。
“放這兒,我有時間再看。”霍崢重新冷靜下來,瞟了一眼門外,示意霍忻南離開。
“小叔。”霍忻南嘴上喊着霍崢,但眼神卻是揶揄地盯着雲梨,“剛才阿梨在你休息室......”
“霍忻南!”雲梨猛的跳到霍忻南面前,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看着他。
少男少女,舉止親密,霍崢額間的筋突突跳了下,這場景真是刺眼極了,語氣不耐道:“這裏是辦公室,像什麼樣子。”
霍忻南舉起手投降,求饒地看着雲梨,待放開之後,勾着唇離開,“那我先走了小叔。”
“你們剛才在幹嘛?”霍崢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內心的嫉妒毫不客氣地撕裂了理智。
“沒什麼。”雲梨連忙搖頭,“我也先出去了,二叔。”
看着女孩羞紅的臉,霍崢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些讓自己更加難忍的畫面,輕嗤了聲。
正要翻開計劃書的手輕點,最終打開了電腦,鼠標點擊。
二十分鍾前的監控記錄。
熟悉的休息室,女孩躺在上面興奮地煲着電話粥,四肢隨着晃動惹得男人心神不穩。
時間恨不得按秒計算的霍崢,就這樣一分一秒地看着視頻裏女孩的一舉一動。
電話結束,雲梨樂呵呵地坐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明明沒有人,還是偷偷摸摸的樣子。
“嘶”
霍崢腦海中的那根筋斷裂,不可置信地看着電腦裏的畫面。
女孩拿着自己換下來的襯衣,眼神小心翼翼,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
聞嗅,比對,擁抱。
大腦已經無法思考,眼睛也已經不會聚焦,霍崢整個人呆滯地靠在椅背上,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視頻結束,但霍崢內心的執念卻重獲新生,像瘋了一樣肆意生長。
阿梨,辦公室只剩下男人的喃喃自語。
無奈而又痛苦地閉了閉眼,霍崢起身。
監控畫面裏出現了新的主人公,捻起不久前自己脫下的襯衣,靜默了許久。
又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淋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