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的拒絕,如同一塊寒冰,砸進了蕭婉容沸騰的欲望深潭。
她眼底剛剛還化開的春水,頃刻間凝結成冰。
“你說什麼?”
蕭婉容的聲音壓得很低,字裏行間卻透出被冒犯的陰冷。
她是誰?
當朝太後。
這紫禁城中,立於權力頂端的女人。
她主動垂青,要將一個男人納入私藏,這是何等的恩賜?
這個男人,竟敢爲了一個冷宮廢妃,當面忤逆她?
高林沒有被她升騰的威壓嚇退。
他依舊維持着絕對壓制的姿態,充滿侵略性的男性氣息,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牢牢籠罩。
他直視着那雙危險的鳳眼,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娘娘,不是奴才敢違抗您。”
“而是爲了您,奴才必須去!”
蕭婉容的鳳眼危險地眯起。
“爲了哀家?”
“你這話,倒是新鮮。”
她倒想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高林俯身,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揭開一個驚人的秘密。
“娘娘,奴才這身陽炎真氣,並非憑空而來。”
“此氣至剛至陽,修煉之時,會衍生大量陰煞廢氣。”
“這些廢氣若不及時清出,便會反噬自身,輕則功力盡廢,重則爆體而亡。”
蕭婉容心頭微動。
她雖不懂修行,但陰陽調和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所以……”
“所以,奴才需要一個‘鼎爐’。”
高林的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一個能替奴才,承載這些陰煞廢氣的容器。”
“廢妃雲淑,身子陰寒,久居冷宮,怨氣纏身,正是最合適的‘鼎爐’。”
“奴才每次去她那裏,並非貪圖片刻之歡,而是在‘排毒’!”
“奴才將體內積累的陰煞廢氣渡給她,再將她體內殘存的純陰之氣吸收煉化,用以調和自身的陽炎真氣。”
“如此,奴才獻給娘娘的,才是最精純、最滾燙,對您鳳體最有益處的純陽之氣!”
這番話,真假摻半,卻又天衣無縫,聽得蕭婉容心神震顫。
她抬起眼,重新審視着壓在身上的這個男人。
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爲何他身上的氣息如此霸道,如此讓她沉淪。
原來,他早已將那些駁雜、污穢的東西,全都丟給了另一個女人!
而她蕭婉容享用的,是提純過後的精華!
這個念頭浮現,蕭婉容心頭那點不快與醋意,瞬間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強烈的,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她看着高林,嘴角重新勾起慵懶嫵媚的弧度。
“你倒是坦誠。”
“這麼說,那個廢妃,只是你用來給哀家‘淨身’的工具?”
這個比喻雖然粗俗,卻讓蕭婉容品嚐到了極致的愉悅。
“娘娘英明。”
高林臉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崇敬。
“在奴才心裏,您是天上曜日,她不過是陰溝裏的一灘積水。”
“奴才存在的全部意義,便是爲了伺候您,取悅您。”
這番話,精準地擊中了蕭婉容的內心。
她伸出雪白的玉臂,主動勾住高林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送上一個滾燙的吻。
“哀家,準了。”
她的聲音帶着饜足後的沙啞。
“不過,哀家有個條件。”
“娘娘請講。”
“那個女人,只是個工具。”
蕭婉容的眼神驟然銳利。
“哀家不管你怎麼用她,但她,絕不能懷上你的孩子。”
“哀家不想看到任何卑賤的血脈,與你扯上幹系。”
一股寒意在高林心底劃過,他臉上卻未起波瀾,果斷應下。
“奴才遵命!”
“奴才自有手段,絕不會讓她有孕。”
雲淑已經懷上了。
但他有系統獎勵的【斂孕衣】,只要他不認,這世上便無人能知!
“這還差不多。”
蕭婉-容徹底滿意了。
她慵懶地推開高林,從榻上坐起,隨手抓過一件絲綢外袍披在身上,那飽滿成熟的曲線若隱若現,更添極致風情。
“起來吧。”
“哀家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高林整理好衣衫,恭敬地垂首侍立。
蕭婉容走到一處暗格前,從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
她回到高林面前,打開木盒。
盒中,靜靜躺着一枚通體漆黑、雕刻着浴火鳳凰的鐵牌。
“這是……”
鐵牌上內斂的肅殺之氣,讓高林呼吸一滯。
“你今日在朝堂,雖替皇帝解了圍,但也把攝政王得罪死了。”
蕭婉容的眼神透出凝重。
“周淵那個人,睚眥必報。他明面上動不了你,暗地裏,有的是手段讓你消失。”
“哀家能護你一時,卻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
“你得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爪牙。”
她將那枚鳳凰鐵牌拿起,放入高林手中。
鐵牌入手冰涼,卻又仿佛帶着一股灼人的溫度。
“這是‘鳳衛’的統領令。”
蕭婉容的語調裏,是掩不住的傲然。
“鳳衛是哀家一手建立的暗棋,遍布宮廷內外,是大周最鋒利的一把暗刃。”
“哀家執掌鳳印時,靠它監察百官。如今退居深宮,它便是哀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從今天起,哀家將它,分你一半。”
高林手握鐵牌,整個人僵在原地。
鳳衛!
他竟然得到了太後手中最隱秘、最強大的底牌!
這哪裏是分他一半?
這幾乎是將身家性命都托付了一半給他!
“太後娘娘,這……太貴重了!奴才……”
“拿着!”
蕭婉容的語氣不容反駁。
“哀家的人,不能是沒牙的老虎。”
“你不僅要會伺候人,更要會咬人!”
她深深地凝視着高林,那雙丹鳳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投資與期望。
“哀家要你,做哀家手裏,最鋒利,也最聽話的一把刀。”
高林的心髒,砰砰狂跳。
他握緊了鐵牌。
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將徹底不同。
他不再是那個只能在夾縫中求生的小太監。
他擁有了在這盤棋局上,真正落子的資格!
“奴才高林,願爲太後娘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卻帶着一股磐石般的堅定。
“很好。”
蕭婉容滿意地笑了。
她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男人,眼神裏的占有欲幾乎要溢出來。
這個男人,既能給她極致的歡愉,又能做她手中的利刃,簡直是上天賜予她的完美禮物。
她忽然覺得,身體裏剛剛平息的火焰,又一次被點燃。
她伸出玉足,用鞋尖勾起高林的下巴,嗓音媚得能滴出水來。
“刀,要用的時候再拔。”
“現在嘛……”
“哀家想再檢查檢查,你的‘純陽真氣’,到底還有多少存貨。”
……
又是一番抵死纏綿。
當高林終於脫身,離開慈寧宮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他走在清晨微涼的宮道上,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
太後,簡直是榨汁機。
若非他有【黃金腰子】護體,今夜怕是真的要被吸幹在這裏。
但收獲,是巨大的。
他握緊了懷中那枚冰涼的鳳凰鐵牌。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提着燈籠,急匆匆地跑來,見到高林,臉上頓時一喜。
“高總管!可算找着您了!”
“陛下傳您去養心殿覲見!”
高林腳步一頓。
女帝?
這麼早?
他不敢耽擱,加快腳步,朝着養心殿走去。
剛踏入殿門,他就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刀子般刮在自己身上。
周青凰端坐龍椅,臉色比昨夜更加清寒。
她的目光在高林略顯凌亂的衣領和布滿血絲的眼睛上掃過,鳳眸深處,那股厭惡與煩躁幾乎化爲實質。
“回來了?”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回陛下,奴才回來了。”
高林跪下行禮。
周青凰沉默了許久,久到殿內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她終於冷冷開口。
“母後……可還滿意?”